趙萬氏瞧著那地都被沈修辰的劍給噸出了一個坑,嚇得心裏咯噔了一下。
拽了拽萬桂娟的手拐子,貓著嗓子眼兒,道:“桂娟啊,今兒個,你就回去吧,這蕭家真不是好惹的!”
趙萬氏的一番話,更是添了一把火,萬桂娟的臉色更黑了,轉了轉眼珠子,將目光重新移到趙萬氏的身上,道:“大姐,我到底是你親妹子不?你咋向著外人說話嘞?我惹不起?這蕭家能有厲害?這天底下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勾搭別人家的夫婿,那是要浸豬籠的!”
一句浸豬籠,特意提高了音調。
“你們家羅念也太不要臉了!那牛牛跟我家金喜可是有婚約的,眼瞧著就要成親了,就上來攪一棍子!害的我家金喜差點跳了河!今兒個,你們說啥都得給我們娘倆一個交代!不然這事兒,我就讓青天大老爺評評理去!”
萬桂娟七嘴八舌的說了一大堆,便將手伸到背後,拽了拽身後的人,一邊拽,一邊道:“金喜,你讓大家好好看看,都把你給逼成什麼樣了!”
萬金喜被她娘拉到了前麵,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剛剛整眼看了羅念,就躲到了後麵,身子還顫抖著,那害怕的模樣,不知道咋回事的人看一眼,還真就以為她受了羅念多大的欺負似的。
萬桂娟摟著萬金喜,然後拍了拍她,安慰道:“閨女啊,你別怕,娘會給你做主的!”
“娘……”萬金喜低聲中充滿著委屈叫了聲娘,就趴在了萬桂娟的懷裏。
這一幕看的吳氏臉都黑了,怒喝道:“你們娘倆別再這唱雙簧戲!我們蕭家可看不起!”
話音裏夾帶著的是沉沉怒火。
怒喝完,吳氏轉眼看向趙萬氏道:“站綁家的,你說說你家都幹了些什麼好事啊,剛放過我家小魚,就又挪到小念身上了?趙牛牛人呢?他這時候怎麼躲起來了!”
趙萬氏見吳氏動了火氣,也是一陣心虛,她那裏知道兒子剛跟蕭天魚斷了又跟羅念扯上了!看來這輩子是跟蕭家扯不清了!心裏正盤算著怎麼把她沒子給勸走呢。
哪成想萬桂娟趁眾人不注意,她一屁股坐在了大門口,再脫下一隻鞋底板,用手提著,將那鞋底板一拍一拍的打在地上,撲起一陣陣嗆人的灰塵。
“哎呦,我的老天爺呀,蕭家逼死人嘞!各位漠河村的鄉親呐,你們趕緊來看看喲,人家有錢,就欺負我們窮人,搶了人家夫婿還反咬一口啊!”
萬桂娟常年吃豬肉,嗓門眼兒也粗,她坐在地上又哭又嚎,聲音遠遠傳開,片刻功夫不到,便有漠河村的村民聽到信兒,趕來大宅院這邊瞧熱鬧。
隨著踢踢踏踏的腳步聲靠近,宅門外已經圍了好些看熱鬧的村民。
萬金喜見有人來看熱鬧,趕緊幫著自個兒娘說話。
她幹脆轉過身去,望著圍在宅門外看熱鬧的漠河村村民,打著委屈的哭腔道:“各位鄉親父老,實在是抱歉了,都怪我被退了親,沒臉活著,讓我娘生了火氣,向來給我討個公道,我這就帶著我娘走,你們別生氣。”
沈雲雙聽萬金喜說得有鼻子有眼,死得都說成了活的,她勾了勾唇角,冷冷一笑。
萬金喜顛倒黑白的說完,門外眾人聽後,卻沒有一人做聲。
一則,漠河村的人都知道沈雲雙的厲害,誰敢幫著萬金喜惹事,再者,漠河村的人幾乎都受過蕭家的恩惠,在給蕭家做事,拿著高工錢,誰願意為幫著萬金喜而得罪蕭家,又不是腦子給驢給踢了,再說了,羅念是個什麼樣的人,大家心裏都清楚。
萬金喜顛倒黑白說了半天,卻不見一個人站出來說話,瞬間就蔫氣了。
沈雲雙當萬金喜兩口子是在耍猴戲,雙手抱於胸前,靜靜的看了一會兒,才冷聲道:“萬金喜,你鬧夠了沒,鬧夠了就趕緊帶上你娘,滾出院子去,別挑戰我的耐心。”
萬桂娟正在嚎哭,聽到沈雲雙冰冷刺骨的聲音,嚇得身子哆嗦了一下,哭嚎聲都卡在了喉管上。
她撂起一雙眼皮子,看向沈雲雙。
這一抬眼,正好撞上了沈雲雙犀利,冰冷的眼神,“哎喲,娘呢。”嚇得驚呼出聲。
這婆娘的眼神,咋那樣可怕呢。
萬桂娟的驚呼聲,尖利刺耳,紮得人耳膜發疼。
沈雲雙不悅,眼中閃過一抹寒光,神色冷漠,兩三步走到萬桂娟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盯著她。
“死婆娘,你再鬼叫一聲,信不信,我直接叫人撕爛你的嘴。”
聲音中帶著重重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