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南城地牢
陰森黑暗的環境裏,四處散發著可怖的腥氣與黴臭。
零零散散的光線從飄零的燈芯上發出,隱約可以照見牢房和房中人的輪廓。
囚室裏,犯人們靜靜的坐著,麵無表情,囚室外,三兩個獄卒一邊吃著瓜子,一邊說著閑話。
忽然,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從外麵走了進來,獄卒一抬頭,冷冷的問了一聲。
“誰?”
“我!”
“趙頭兒!”聽見趙牛牛的聲音,幾個獄卒立馬站起身來,朝著趙牛牛行了一禮。
趙牛牛抬了抬手,示意他們起身。
“把前天晚上抓回來的悍匪頭子帶出來,範大人命我審問。”
“是。”
很快,領頭男被帶出了囚室,幾個獄卒將他帶了過來就讓他站在趙牛牛麵前,一雙雙眼睛牢牢盯著他。
“還愣著幹什麼?把他給我綁到刑架上!”
一眾獄卒感到疑惑,趙頭兒今天怎麼了?怎麼給犯人先上刑架了?他以前不是從來不用刑架的嗎?
“快點啊!把他給我綁上之後,你們就全都出去,我親自審問。”
獄卒被他吼得一驚,急忙七手八腳將人給綁在了刑架上,然後一一離開了。
刑具室是單獨的一間屋子,與外麵的囚室還有獄卒待的地方分隔開來。
刑具室大門關上的那一刻,仿佛死了一般的領頭男終於張了口。
“那小妞怎麼樣了?”
一句話,將趙牛牛原本就盛怒的火氣,撩到了極點。
“你他麼還有臉問!說,你到底用什麼地方傷她了?是手,還是腳?”
“你這是打算公報私仇嗎?趙大人?”
公報私仇嗎?趙牛牛忽而扯了扯嘴角,拿起了一樣刑具。
一條鞭子,雖不如念念那一條來得好看,也不如她那條來的金貴,就是不知道打在身上有沒有她那一條打起來痛呢?
“未嚐不可。”
話音落,與之一起落下的,還有那條烏漆墨黑的鞭子,並不是鞭子本來的顏色,隻因為抽打過太多人,留下太多幹涸的血跡。
“啪……”
一鞭落下,領頭男隻蹙了蹙眉頭,待那股勁兒過去之後,他不由勾了勾唇角,朝著趙牛牛嘲諷一笑。
“這種事兒,趙大人做起來怕是不太合適,鞭子,還是那個小妞使得比較好。”
說著,領頭男還用舌頭舔了一圈唇,那模樣,好不齷齪。
趙牛牛冷哼一聲,再次揚起了鞭子,朝著他打了下去。
“沒有什麼合不合適的,凡事多練練就會好。”
於是,趙牛牛就把領頭男當做了練習鞭法的靶子,胡亂的鞭打起來,剛開始領頭男還能譏笑嘲諷對方,到後麵,他就完全說不出什麼來了。
當然了,冷漠淡然的表情也不變成了隱忍與不耐。
別人刑罰的時候,鞭子都是用來抽背抽胸膛的,輪到趙牛牛這兒可好了,專門朝著他的臉上招呼。
不過,他心裏那麼憤恨,嘴上卻沒說什麼,隻咬著牙關隱忍著。
趙牛牛打了一會兒,覺得自己能把鞭子甩得有那麼點兒意思之後,就換了另外幾種刑具,將領頭男的手腳都給招呼了一遍。
直到自己累得滿頭大汗,他才歇了下來,讓人把牢頭叫了進來。
“胡牢頭,我有點累了,這人,就交給你和他們幾個來審問,隻要不直接弄死了,隨便你們怎麼弄,隻要把結果給我就行。”
其實,審不審,沒多大意義。
這群悍匪,針對城府而來,那就意味著是針對範大哥哥與大嫂。
範大哥與清流城的關係,一般人不知道,況且範大哥不過一個小小的城府,威脅到的人少之又少,除了嶽京城裏的一黨,根本不用做他想。
但這些,都是不可能弄到明麵上來的,所以,這群悍匪,以悍匪罪論處便是。
證據,那個被人把守起來的山洞,就已經是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