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思索,沈雲雙耐心的解釋道:“簡單說來,就是你們一家若在我這裏做事,必須簽下五年的雇傭條例,五年之內不能辭工,這個酒莊釀酒的方法,誰也都不能泄露出去,就這個條件,若是都能接受,我便留下你們了。”
簽了書契,也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經過細致的解釋了一番,這一家人可算是聽明白了。
中年男子凝著眉頭在考慮,他婆娘見他不說話,趕緊拽了拽他的胳膊,在一旁勸道:“孩子爹,這夫人這般心善,要不,咱們就留下吧。”
“爹,現在咱們也沒地去了,就留下吧。”中年婦女說完,一個十幾歲的姑娘接著勸說。
中年男子凝著眉頭,一時有些拿不定注意。
雖說他們一家是泥腿子,但是好歹也是自由身,若是簽了那什麼雇傭契約,豈不是要賣身五年,給人當五年的下人。
“老二,老三,這事兒,你們倆怎麼看?”中年男子拿不定注意,便看向自個兒的兩個兄弟。
沈雲雙也不急,雙手抱於胸前,靜靜的站著,等著他們兄弟三人商量。
她很確定,這兄弟三人會答應她的要求。
“夫人,既然你願意收留我們一家人,往後,我們一家人就任由你安排。”
果然不出沈雲雙所料,那兄弟三人商量沒多久,便一口同意了她方才所提出的要求。
那排行老三的粗壯漢子,更是對著沈雲雙拍胸道脯的保證道:“夫人,請你放心,雖然我們杜家三兄弟沒啥大見識,但是知恩圖報還是明白的,今個兒,夫人心善不與我們一家人計較,還給我們一家人安排了出路,我們兄弟三人記著夫人的恩情,夫人將酒莊跟養豬場交到我們兄弟三人手上,大可不必擔心啥,我們一家人一定會好好幫著夫人做事。”
沈雲雙見杜老三言辭懇切,說話時,眼神篤定且真誠,知道,他說的定然是真心話。
“杜三哥,既然我能收留你們,自然就是信得過的。”
她這人向來都是人敬她一尺,她敬人一丈,雖說杜老三是長工,但是貴在說話真誠,年紀又與錢氏一般,沈雲雙隨口叫一聲三哥,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沈沈雲雙不以為意,杜老三看著沈雲雙,卻是有些受寵若驚。
雇傭的事情說定了,杜老三便給沈雲雙介紹了杜家所有的人員。
杜家三兄弟,老大叫杜家旺,老二叫杜田旺,老三叫杜興旺。
杜家旺娶了媳婦胡氏,就是方才那個年紀略長的婦人,夫婦倆生養了一個女兒,杜春草。
杜田旺娶了媳婦林氏,夫婦倆育有了一兒一女,大兒子叫杜蒲草,小閨女叫杜夏草。
杜興旺娶了媳婦秦氏,夫婦倆育養了一個小子,杜江草,就是方才躲在床底下哭的小男娃。
沈雲雙大致了解了杜家的情況。
這宅院曆鬧鬼的事情解決了,瞧著時辰也不早了,便將杜家的人安頓在了宅子中,給了一些夥食費,吩咐一家人先將宅子打掃幹淨,便帶著修辰,秋蟬離開了。
三人走出宅子時,天色已經大黑。
忙了一天,沈雲雙也覺得有些困乏了,便不打算再趕回漠河村去,索性就帶了沈修辰,秋蟬直接在李雷蕭天萍兩口子的茶館留宿了。
翌日一早,沈雲雙起床洗漱完,趴在茶館賬房的書桌上,圖畫了半天,將養豬場的設計圖及釀酒的工藝流程圖畫好了,又在茶館中用了早膳,跟李雷蕭天萍兩口子道了別,這才帶著沈修辰,秋蟬二人離開。
離開茶館,沈雲雙便領著二人去了城東頭的磚瓦場,買了足夠建釀酒設備、養豬場的磚瓦跟石材。
從磚瓦場出來,日頭已經升起老高,沈雲雙瞧著時辰不早了,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自己昨個兒徹夜未歸,大宅院的人都會擔心,便吩咐沈修辰駕了馬車,與秋蟬三人匆匆的趕回了漠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