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裏,羅瑾渾身髒兮兮的蜷縮在陰暗潮濕的牢房裏,心中痛苦萬分,他明知道段邵才心懷不軌,還信了他的鬼話,發生了這樣的事,隻怪他自己!
“瑾哥兒……”
正當羅瑾無聲的悔恨時,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進來。
怎麼會?是他幻聽了吧!
“瑾哥兒,你在哪裏?娘來看你了。”
熟悉的聲音就在耳邊,掙紮著爬到了牢房邊上。
“娘,我在這裏!”
沈雲雙聞言,腳下步子一頓,急忙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摸索了過去。
“瑾哥兒,你再說句話,娘看不見你。”
這牢房為什麼要這麼黑暗?能住人嘛?這段時間瑾哥兒到底過的什麼日子!
“我在這裏,娘,你小心點。”
羅瑾雙手死死的抓著牢房裏的木柱子,他知道,這緩緩走進來的婦人,是他的四娘。
“娘啊,你就讓我死在這裏好了,何苦來跑這一趟呢,你快走吧,你快走……”
正當臨吉哭訴時,沈雲雙終於來到了他的麵前,隔著牢籠,點了點他的額頭,說道:“你這小子,胡說八道些什麼!你若是死了,讓你姑母怎麼辦?”
“四娘,他們有意誣陷我,我實在百口莫辯……”羅瑾死死的把著牢門,眼裏的憤恨顯而易見。
“瑾哥兒,時間不多,你快點跟我說那日在段家到底怎麼回事?”
說著,沈雲雙便蹲了下來,招呼著羅瑾也蹲下身,兩個人低低的交流起來。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沈雲雙剛好將事情的經過聽完,就聽到最外麵的牢房門口傳來了獄卒毫無耐性的催促聲。
“好了好了,時間到了,你快點出來吧。”
獄卒一邊催促,還一邊用手裏的刀背,哐哐的砸著囚室的大門。
叮咣的聲音,弄得沈雲雙心裏毛毛躁躁的,握住了羅瑾放在了牢籠上麵的手。
冰涼感覺,直直鑽進了皮膚裏。
“你放心,我跟你四叔一定救你出來。”
怎麼說她沈雲雙的義子也不能平白讓人冤枉了去!
等沈雲雙好不容易走出了牢房,就看到門口幾個獄卒竟與人起了衝突。
隻見門口站著一個身形削瘦的男人,身著一襲竹色的錦袍。
沈雲雙不由駐足在了一邊,一怕他們打起來誤傷自己,二是想看看那個男人是來幹什麼的。
幾個獄卒臉色沉著,為首的獄卒說道:“這位公子,我們大人說了,沒有他的準許,任何人不得探視羅瑾!你還是趕緊走吧。”
羅瑾!沈雲雙聽到這個名字,頓時脊背一挺,朝著那男人看了過去。
當瞧到那男人的麵相時,沈雲雙更加吃了一驚,怎麼回事?她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想著,沈雲雙急忙丟下了手裏的竹籃子,朝著竹袍男跟前撲了過去。
“幾位官爺,這人我認識,這人我認識,是犬子的好友,官爺你別跟她一般見識了,小夥子,你快跟我走,快跟我走吧,官爺大人有大量,不會怪罪你的。”
沈雲雙的話,讓男子頓時就怔住了,當她轉身看見沈雲雙的臉時,身體更加的僵硬起來。
見她愣住,沈雲雙急忙一邊彎腰撿起了落在地上的竹籃子,一邊拽著他的手匆匆的走了。
直到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了獄卒的視線裏,沈雲雙忽然身形一閃,拽著男子閃到了一處巷子口,才道:“你跟誰來的?”
男子吱吱嗚嗚道:“我、我……四嬸,我自己來的。”
“小魚啊小魚,你知不知道你一個姑娘家家的,自己跑出來多危險?”若不是今天讓她給碰上了,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