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們住在軍營裏多有不便,沈雲雙他們便經過城門,回了蕭府。
簡單衝洗了一下身上濃重的血腥味,換了一身幹淨的衣物,沈雲雙倒在床上,合眼就睡著了。
一直到第二天卯時初,便被身上既難受又舒服的感覺給弄醒了。
“嗯……阿城,你在幹嘛呀?天都還沒亮,我困死了……”
“雙兒……我要走了……”
若是天亮了,他就走遠了。
走了……沈雲雙這才渾身一個激靈,掙開了惺忪的眼,眸子裏再無一點渾濁。
“這麼早嗎?天還沒亮呢,就不能等天亮了嗎?”
說著,雙手一環,圈住了身邊的男人。
蕭城搖了搖頭道:“不能再晚了,若是王妃無孕還好,就怕她懷著孕的消息走漏了,萬一被人給暗算了就遭殃了,所以,我還是今早趕過去得好。”
沈雲雙想想也是,安蕊那人可是毛毛躁躁的,沒人提醒著,指不定真不會太記掛肚子裏的孩子,跟人拚狠鬥勇的,到時候不管是大人還是孩子有點什麼,都是遺憾。
“那你快點去吧,早去早回,我等你回來。”
說著,就朝著蕭城的胸口上推了一下。
蕭城一把就捉住了她的雙手,將愛妻摟進懷中,正當他準備做些什麼的時候……
“砰砰砰……”
二人的房門,被人猛烈的拍響。
“老四,起了嗎?出來,我有些事要交代你。”
蕭城不由麵色一黯,沈雲雙則縮在被窩裏,臉色緋紅。
“爺爺,你先到書房等我一會兒,我馬上來。”
蕭城咬了咬牙,被人打斷好事兒的滋味兒並不會因為外麵的人是他爺爺而好受一分,反而越加難受。
蕭長鬆年紀雖然大了,但也是個過來人,自然是聽出了他聲音裏的哽咽,忙老臉一紅,快步走開了。
蕭城聽著腳步聲漸去漸遠,正打算俯身,繼續。
沈雲雙卻已經收起了所有的情緒,道:“你快起來吧,爺爺都找來了,肯定是有要緊事。”
說完,不顧蕭城的一臉不滿,徑自下床,替蕭城拿過了一套幹淨的衣裳套上,將他給推出了房門,而後又折回去,開始拿著包袱替他收拾行李。
必要的換洗衣裳,一路上要用的碎銀子,幹糧,水,以及兩大罐子昨天晚上剛剛做好的馬肉幹。
“爺爺,什麼事?”
蕭城推門而入時,蕭長鬆也剛進門不大會,急忙清了清嗓子,道:“那什麼……我就是有點事情想跟你說,你……你過來坐下吧。”
蕭城頷了頷首,徑直走到了蕭長鬆身邊坐了下來。
“我給你的玉印呢?”
蕭城點頭,把手伸進了胸口,從裏麵摸出來那枚精致剔透的玉印,準備遞給蕭長鬆。
蕭長鬆急忙用手一擋,道:“我不要,隻是提醒你此行帶在身上,去西界之前,先去一趟晉城吧,去找史戰,他一定有話要交代你!”
“為何?”蕭城不解道。
“這枚玉印,並不僅僅是一枚印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一枚兵符。”
蕭城駭然道:“這怎麼可能?這可是我爺爺的私印,皇家兵馬,怎可能以我爺爺的私印作為兵符,這太匪夷所思了。”
他仔細看過了,這枚私印底下,刻著的正是他親生爺爺的名字,顯然是一枚私印。
“不,這枚玉印掌控的兵馬,並非皇家的,當初,主公手下是有一支私兵的,人數不多,隻有一萬餘人,各個驍勇善戰以一敵百,是主公手裏最強勁有力的一股力量,也正是因為這支私兵,主公才會落得如此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