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傅擎武為什麼針對沈家,隻是因為他懷疑傅迎曼就不是病死的,沈詢原因隻不過對外宣稱她是暴病而亡的罷了。
他當時還質疑來著,親自上門來要求驗查傅迎曼的屍首,被他拒絕之後,還揚言要去告禦狀。
當時,傅擎武就是站在順安候府的大堂的中央,對著傅迎曼的葬禮和棺木,對沈詢殷怒目相對。
下人,早已被沈詢殷屏退。
“沈詢殷!是你對不對?你殺了曼兒,你殺了曼兒是不是?”
“是。”
沈詢殷直言不諱。
迎來的,是傅擎武用盡全力的一拳頭。
“你……你怎麼能這麼對她?她……這麼多年她被你冷落還不夠嗎?你對她的懲罰還不夠嗎?你讓她空有正妻之位,卻和柔兒在外麵過著幸福的生活,還不夠嗎?”
“不夠,我的正妻之位,我的一腔感情,我的身,我的心,都是柔兒的,都該是柔兒的!是她自己不要臉,使了奸計從柔兒手裏搶來的,那都是她自作自受,怪不得我!”
“砰……”
話音一落,沈詢殷的下巴再次遭到一次重擊。
“你……沈詢殷,你別以為我奈何不了你!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告禦狀,你信不信我這就能毀了你,毀了沈家!”
“哼哼,嶽父大人要是不怕嶽母大人一直不肯原諒你,就大可以告禦狀!嶽父要是不怕被柔兒怨恨一輩子,大可以去告!隻是,小婿有一事不明,還望嶽父大人替小婿解惑一二。”
那一次,沈詢殷用最鋒利的尖刀,毫不留情的刺進了傅擎武的心髒。
“不知嶽父大人哪裏來的勇氣,哪裏來的臉麵,站在這裏斥責小婿的?嶽父口口聲聲真心愛過嶽母,在她久居病榻之後,你卻繼續花天酒地,青樓美妾,紅顏知己,嶽父少了哪一樣往將軍府抬?嶽母因何長病不起?因為柔兒不顧一切跟了我氣的,因為小舅子參了軍而恨得!
可柔兒為何會不顧一切跟了我,難道不是因為傅迎曼太賤了嗎?要不是她,我與人皮兒本該是最幸福的夫妻,嶽母看到人柔兒幸福,也定能健康的生活,而小舅子為何又年紀輕輕上了戰場?嶽父大人難道不清楚嗎?嶽母若不是為此,怎麼就會一病不起?
可嶽父明知道這一切是傅迎曼跟你自己的錯,不但不怪罪,反而越加嗬護著傅迎曼,也不知自省,甚至為了她幾次三番將柔兒叫回府中訓斥,嶽父大人,你哪兒來的臉怪我不維護我的發妻?您自己的發妻,你對得住了嗎?你好好維護了嗎?我若是嶽母大人,這一生最後悔的事情,怕就是在嶽父大人背後整整支持了多年,甘願做你的附屬。”
最後悔的事情便是支持他,做他的附屬嗎?
這一句話,如一柄利劍,直直的刺入了傅擎武的內心。
的確,的確,蘭施在暖閣園門前,跟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便是這一句……
看著傅擎武黯然離去,放棄了追究傅迎曼的死因。
沈詢殷不禁渾身一軟,靠在了棺木上。
至此順安候府、振國將軍府兩家的交情,徹底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