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嗎?會不會是被人給救走了,或者像雲雙當年一樣,被壞人給抓走賣了?”
元魁聞言,眸子一沉,神色凝重,這一點,他無法肯定。
畢竟當時那麼亂,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然而,就算是真的,又能怎麼樣?
趙學河在京城滯留了那麼久,還是沒有找到,而且還動用了謝家的力量,都沒有半點音訊,隻怕是凶多吉少啊。
“算了,我去大侄子家裏瞧瞧吧,老婆子,你也跟我一塊兒去一趟吧。”
出了這事兒,村長家裏需要安慰,如今,隻能盼著趙學河堅強點兒,別被這事兒給徹底擊垮了。
蕭長鬆倆口前腳走,後腳羅氏就約上了錢氏一塊兒跟著去了,同時,村子裏也有很多人發現了村長回家了,不約而同的齊齊上了門。
“學河……你想開點兒吧。”
村長家的院子裏,一家人各個垂頭喪氣的坐在院子裏,無聲的抹著淚水。
看到家門口不遠處有人來了,甄妙的母親率先開口,推了推心如死灰的女婿。
不是她不傷心,而是女兒已經……她能怎麼辦?總不能自私的以為女兒沒了,就讓女婿為女兒賠命吧。
“娘,你說我們就這麼回來了,萬一妙妙去找我們又找不到,該怎麼辦?”
沒有看到甄妙的屍體,趙學河一直不相信甄妙就這麼沒了,整天就渾渾噩噩的想著,萬一甄妙有幸躲過一劫,回了原來的地方找他們,卻發現他們都不見了該怎麼辦?
“傻孩子,那謝公子不是說了嗎?會繼續派人替咱們盯著點兒,若是妙兒真的回去了,他會派人來告訴我們的。”
甄母忍著淚勸解著趙學河,心裏卻一沉再沉,閨女失蹤了那麼久,她又是個嬌氣的,又懷著孩子,指不定……
“別人怎麼抵得上自己的親人,都怪我,都怪我沒用,沒有保護好她!”趙學河說著說著,就抱著頭使勁的自殘起來,臉,深深的埋進了自己的腿間。
蕭長鬆他們到的時候,就看到趙學河抱著自己的腦袋狠狠敲打。
各個心裏都仿佛被人用手狠狠拽了一把心髒似的,悶疼。
“趙外甥,這是幹什麼呢?怎麼讓孩子自己打自己呢?”
蕭長鬆看著趙學河嚎啕大哭的樣子,忍不住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趙學河的雙手,讓他停止自殘。
“六爺爺,你鬆開我吧!我沒用,我窩囊,我連自己的媳婦兒都保不住,我算什麼男人呐。”
蕭長鬆不為所動,反而看向了甄妙的父母。
“那孩子,真的找不到了?你們……怎麼想的?”
總不能真的看著趙學河因為甄妙不在了,就一直這麼消沉下去吧。
“我們不怪他的,說起來都是我們的錯,要不是我們仗著家裏有些銀錢,就想帶著閨女女婿到京城去,妙兒也不會,這怪不得女婿,我們都知道的。”
蕭長鬆頷了頷首,還好,學河的嶽父母還算是講理的人。
“怪我!都怪我!爹,娘,怎麼能不怪我呢?要不是我沒用,要不是我當初沒能聽我爹的話,將妙兒硬留在桂花村,她怎麼都不會不見的,都怪我啊!都怪我沒用!”
趙學河劇烈的掙紮著,見自己的雙手被蕭長鬆拿住了,便開始強著用頭去撞板凳,樹幹……
索性蕭長鬆是個練家子,才堪堪能夠揪住了他,不讓他自殘成功。
但也被他折騰得精疲力盡。
直到附近的鄉親們也慢慢上了門,大家才同心協力的拉住了趙學河,讓他得了幾絲輕鬆。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讓我去死吧!讓我去陪著妙兒吧!”
抓住他的人越來越多,掙脫的力道越來越小,趙學河隻覺得一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