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啊?怎麼就做不了主了?”曹氏越發著急起來,口吻也急吼吼的,弄得吳氏一頭霧水。
聯係到幾年前的那件事,吳氏的心不由警醒起來。
這老貨,莫不是又要犯病了,當年事,莫不是還沒吸收到教訓嗎?
想起當年事,吳氏的臉色頓時有些沉了下來,道:“反正就是做不了主了,即便能,那也要瑾哥兒自己歡喜才是,還有,你忘了當年慶丹的事兒了?瑾哥兒這些年光忙著賺錢了,也不怎麼在家,你家慶簪這才長成的閨女,喜不喜歡我家瑾哥兒還另說呢!你呀,就少操這份心了吧。”
當年她被這老貨坑了一把,差點兒跟老二媳婦起了罅隙,如今,她又再次惦記上了瑾哥兒,由不得她不警惕啊。
“我……我家簪兒咋就不喜歡你家瑾哥兒了?你家瑾哥兒長得一表人才,又是個官身,待人又好又有禮貌,我問過簪兒,她說瑾哥兒這人好得很呐。”
說這話的時候,曹氏的眼神有些閃爍。
吳氏沒留意到,可從外麵突然走進來的沈雲雙卻留意到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那年的事情之後,吳氏不記仇的與曹氏再和好,沈雲雙卻不敢再將她視作與以前一樣。
“我說曹嬸兒,您就那麼稀罕我娘呢?拚了命想跟我娘做親家呀?”
沈雲雙笑著走上前,一把勾住了吳氏的胳膊。
曹氏麵色一尬,嘿嘿笑了。
那是當然了,蕭家現在可是村子裏頭一份,她的孫女要是嫁到了蕭家,嫁給了瑾哥兒,那好日子,是沒完沒了的。
連帶著她,怕是都能享上幾天福呢。
“老四媳婦啊,我家簪兒你也是見過的,我覺得並不比那蔡家丫頭差什麼,你覺得呢?”
吳氏一聽這話,就知道這老貨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心裏去,不由有些不樂了。
“我都說了,蔡家丫頭不是為這事兒來的,你怎麼就不信呢?”
曹氏回以她一個你別當我是傻子的輕蔑眼神。
氣得吳氏差點兒沒暈過去了。
她……她後悔跟著老貨和好了怎麼辦?
“你愛信不信吧,反正我家瑾哥兒的婚事我不做主,家裏人誰也做不了主,包括老二媳婦,除了他自己相看。”
曹氏仍舊那個眼神扔過來,說道:“你少哄我了,當姑姑的還能不管侄兒的親事,你要是瞧不上我家簪兒就直說,我也是看在咱們一輩子好姐妹的份上,上趕著把孫女說給你家的,不然你真以為我家簪兒沒人要是怎麼的?”
孟慶簪今年十七歲了,長得水靈靈的,又有一手好針線,好茶飯,遠近的村子裏來求的人可不少。
隻是曹氏一直存著想與蕭家接親的打算,遲遲不肯鬆口罷了。
這一次,孟李氏倆口子也覺得曹氏的打算有道理,也沒阻止她了。
“簪兒乖巧懂事又能幹,自是不乏人上門來求的,可是嬸子,這跟我娘有什麼關係?我娘並沒有騙你,瑾哥兒的婚事,她和二嫂都不打算做主,一切,都要聽瑾哥兒自己的心意。”
沈雲雙說話,自來比吳氏更有說服力。
可這一次,在曹氏這兒也算是貼到了鐵板。
“你跟你婆婆就一塊兒忽悠我吧,嫌棄我家簪兒直說便是,不用遮遮掩掩的,好似我舔著臉非要湊過來一樣。”
看著曹氏憤然而起的身子,沈雲雙忍不住撫了撫額頭,真不知道好好說話說著說著,這曹氏怎麼就又急眼了。
她隻是實話實說不是嗎?
“嬸子,我說的真是實話,瑾哥兒以後的妻子,可不是我和嫂子們這樣的村婦了,那可是老板娘,平日裏要跟著瑾哥兒出門應酬那些商賈的,慶簪在村子裏算是出挑的姑娘,可她畢竟是村子裏的姑娘,那見識啊,氣度啊,還有膽識啊,怕都做不到那些商賈太太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