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顯攜著人質,一聲嗬斥,果然,那些禁衛軍便不敢在輕舉妄動,皆紛紛的看向大皇子夜嶺。
夜嶺微眯著眼,兩道寒光射出,徑直落在陸顯的身上。
陸顯見夜嶺冷盯著自己,絲毫不敢鬆懈,握刀的手稍稍用力,在那使節脖頸上劃破一道口子。
那使節感到脖子上一陣辣痛,僵著身子,不敢亂動。
“放我離開,否則,我殺了他。”陸顯冷沉道。
夜嶺沉了沉眉,眼中有幽光在閃。
“夜嶺,你別考驗我的耐心,今日,我若死,必然拉上他墊背。”說話間,陸顯握到的手又加重了幾分力道。
二皇子壽宴弑君乃事實,陸貴妃倒台,陸家被牽連,這是他唯一活命的機會,他必須把握好。
“放他走。”夜嶺沉默了片刻,沉聲吩咐。
禁衛軍讓開道,陸顯攜著使節,一眼掃過陸家眾人,此時此刻,他自身難保,也顧不上陸家眾人了。
“陸顯,修要傷害使節,否則,本殿下定饒不了你。”夜嶺望著陸顯,雙眸冰冷,眼中寒光閃爍。
皇位,離他僅有一步之遙,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壞了他的計劃。
陸顯挾持著使節,一步一步,小心謹慎的通過禁衛軍,挪步往萬壽宮外走。
“夜嶺,今日,我若能順利離開,自然不會傷他分毫,否則,修要怪我手中的長刀不長眼。”
禁衛軍戒備森嚴的看著陸顯,沒有夜嶺的吩咐,不敢亂動分毫。
雙方僵持了片刻,陸顯攜著那使節,終於出了萬壽宮。
二人走遠,夜嶺一揮袖,蔣軻帶人追了出去。
整座皇宮燈火通明,宮牆之上,幾百名弓箭手蓄勢待發。
蔣軻揚起右手,打了一個手勢,幾百名弓箭手見到蔣軻所打的手勢,同時的架起羽箭,箭頭齊刷刷對準陸顯。
撘弓拉箭之聲不絕於耳,陸顯仰頭,往宮牆看去,心中頓時大駭。
現下,整座皇宮都被禁衛軍包圍了,強行闖出去,隻會被弓箭手射成刺蝟頭。
“蔣軻老匹夫,吩咐下去,不準放箭,再給本公子備匹快馬,否則,本公子現在就了結他。”
說罷,陸顯將手中寒刀一橫,刀鋒下沉三分,猙獰的看著蔣軻。
“陸顯,你別亂來,你若能放開使節,興許還有一線生機。”蔣軻擰了擰眉,有些猶豫不決。
陸顯此人,心機深沉,今次,若是放其離開,來日,必成心腹大患。
“放屁,趕緊給本公子備馬。”
陸顯見蔣軻不動,再次怒嗬,刀下再加重了幾分力道,那使節感到脖子灼疼異常,一股熱血順著刀口往下留下。
此時的陸顯,雙目赤紅,額間青筋交錯,麵貌猙獰如魔鬼,已然是一副瘋狂之態。
鮮血已經染紅了領口。
那使節隻覺頭腦眩暈,腳下虛浮,視乎自己的血就快要流幹了。
他冷冷的望向蔣軻,沉聲道:“蔣大人,你是想害死本使節嗎?”
就在這時候,大皇子夜嶺在幾名禁衛軍的保護之下,大步流星走出萬壽宮。
他看向陸顯,眯了眯寒眸,冷聲吩咐道:“給他備馬。”
“是,殿下。”禁衛軍領命,不消片刻,便將一匹快馬交到了陸顯的手上。
陸顯從禁衛軍手中接過馬韁,反手一點,直接將那名使節點暈,然後將他丟上馬背,自己再翻身躍上去,打馬快速衝出皇宮。
馬蹄聲漸遠,陸顯及使節的身影消失在宮牆盡頭處。
“大殿下……”蔣軻從宮牆盡頭收回視線,一臉急切的看向夜嶺。
“殿下,此等亂臣賊子,千萬放不得啊。”
放?他從未想過要放過陸顯,就算陸顯出了皇宮,也逃不出嶽京城。
夜嶺陰鬱著眉頭,在袖下握了握拳頭,看向講了,嘴角噙著一抹嗜血的冷笑,默了默,沉聲吩咐道:“蔣大人,封鎖城門,務必抓住陸顯,救出人質。”
“是,殿下。”蔣軻衝夜嶺抱拳領命,然後帶上幾百名禁衛軍前去追捕陸顯。
夜黑風高,嶽京城局勢動蕩不安,全城封鎖、戒嚴,禁衛軍過街穿巷,挨家挨戶的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