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中,眾人看得瞪大雙眼,幾十上百雙眼睛落在鑼鼓上,完全移不開眼睛。
有人暗暗議論:“這良側妃,真乃人間絕色啊。”
“是啊,是啊,此女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此舞,更是妙哉,妙哉!”
盈盈碎碎的議論聲傳入竇清婉的耳中,蔣知畫在袖下握了握拳,氣得臉色陰鬱。
她恨瞪著鼓上起舞的纖細身影,恨極了,良側妃搶她的風頭。
男賓席上,大皇子夜嶺淡握酒盞,嘴角噙著一抹冷笑,眼中有幽光乍閃而過。
哼,該是時候了。
一舞未畢,突然,二皇子夜璃端起一杯酒,搖搖晃晃,神情迷糊的走到殿中。
“父……皇,兒……臣敬您一杯,祝……您壽與天齊,嗝!”他麵色酡紅,打了一個酒嗝,一副酒醉的模樣。
北嶽帝見他搖搖晃晃,連站都站不穩,心中更是不悅,眉頭蹙起老高。
陸貴妃亦以為自己兒子是喝醉酒了,心中有些失望,如此重要的場合,竟然嗜酒,真是不成器。
“璃兒。”夜璃繼續搖晃。
“簡香,扶二殿下下去偏室休息。”陸貴妃無法,隻好吩咐自己的貼身宮婢。
簡香尚未走下台階,夜璃將手中酒杯端得更高,道:“母妃,我沒醉,沒醉……”
鑼鼓之上。
良側妃在繼續起舞,起舞間,她眼角餘光掃向禦座前,瞧見二皇子夜璃搖搖晃晃的站在禦座下,離北嶽帝隻有幾步台階的距離。
伴著舞步,她猛然晃了晃手中的玉鈴鐺,叮嚀叮嚀……隨著她晃動,一串悅耳的玉鈴聲響起來。
宴席上,文武百官隻當二皇子醉酒,並未太在意,繼續欣賞舞蹈。
這玉鈴聲有問題。
男賓席,白容之與李君航都眯了眯眼,凝著眉頭,眉宇間露出警覺。
若是他猜得沒錯,那個女人手腕上戴的,應該是攝魂鈴。
他們都直覺,今晚壽宴定然會出事,果不其然。
玉鈴聲,聲聲入了二皇子夜璃的耳朵,突然,他猛然睜大雙眼,眸中乍閃出一抹凶光,頃刻間,醉意全無,腳步掃風如流,身形快速移動,僅眨眼的功夫,就躍上了龍椅前的幾步台階,靠到北嶽帝身前。
“畜生,你想做什麼?”北嶽帝見勢不對,想躲。
“璃兒……”陸貴妃,崇德太後同時驚呼。
北嶽帝身後是龍椅,身前是玉桌,根本躲閃不及,夜璃自袖中滑出一柄匕首,動作快若閃電,對準他的左胸,一刺而下。
“璃兒,不可……”陸貴妃,崇德太後見狀,再同時驚呼,尤其是崇德太後,幾乎要暈厥過去。
可惜,誰的話,也未能阻止夜璃下刀的動作。
精巧的匕首,深深插入了北嶽帝的左胸,殷紅,溫熱的血濺出,噴灑了夜璃一手,一身。
北嶽帝兩眼一閉,當場昏死在龍椅之上。
陸貴妃,崇德太後紛紛嚇傻。
胡公公貼身伺候北嶽帝,最先反應過來,驚呼道:“禁衛軍何在,二皇子謀反。”
一聲驚呼落下,大皇子夜嶺踏腳上桌案,縱身一躍,直接落在了北嶽帝身邊。
“來人,二皇子弑君,謀反,給本殿拿下。”
不消片刻,便有幾千禁衛軍包圍了皇宮,幾十名帶刀侍衛魚貫進入萬壽宮,將整座萬壽宮給封死。
頃刻之間,二皇子夜璃,陸貴妃,及陸家眾人成了困籠之鳥。
大皇子夜嶺探了北嶽帝脈搏,見他還尚有一口氣息,便命太監將他抬下去搶救。
蔣軻龍騰虎步走至殿前,振臂高呼:“二皇子弑君,謀反,狼子野心,天理難容。”
“二皇子弑君,謀反,天理難容。”蔣軻高呼完,那些支持大皇子,與蔣家同氣連枝的官員也隨即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