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念在你們都是替大小姐鳴不平的份上,本夫人就饒了你們,下次,誰再敢把主子的事情拿到外麵與人嚼舌根,休怪本夫人不留情麵!”
沈雲雙回到東延,除了去各種宴會之外,根本沒有機會與人接觸,別人就算懷疑她被夫家苛待,也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一定是別人那麼疑心的同時,正好府上有多嘴的人,給人家解了惑,又或者助長了人家那疑心的滋長。
傅迎柔說著,朝著跪在地上的幾個丫鬟冷颼颼的瞄了一眼,那幾個丫鬟瑟瑟發抖著,將頭磕得更加用力了。
“多謝夫人恩典,多謝夫人恩典。”
傅迎柔淡淡抬了抬手,道:“行了,都下去吧。”
話落,伸手撫了撫自己開始漸漸出顯的小腹。
本來,應該將那幾個丫頭發賣了的,可是一旦賣了,她們的一輩子也差不多就毀了,好在也不是什麼大錯,就當作替肚子裏的娃和雙兒積福吧。
前提是,那幾個丫頭要懂得珍惜!
自古帝王地,由來車馬喧,雲蒸又霞蔚,氣象自萬千!
延京城,縉朝繁華富庶之最。
車水馬龍,喧囂鼎沸,向來是縱橫交錯的大街常態。
不管朝廷下令,多修建幾條長街,多擴寬多少京都麵積,延京城裏永遠都是那麼人潮擁擠,商販雲集,每天更有無數車馬奔跑在街道上,從延京城四個方向的城門進進出出……
東中街,本是延京城一條數不上號的街道,處於距離皇城最遠的位置,近來卻因為一座府邸的落成而漸漸熱鬧起來。
從最繁華的東中街盡頭轉個角,巋然可見一座五層高的塔樓屹立在長街盡頭,仿佛一個巨人俯瞰著整條東中街。
往裏走上半裏遠,塔樓漸進,被圍在了一座偌大的庭院裏。
庭院門口有門房一座,大門上掛了一塊匾額,匾額上以草書隨性的書寫了幾個大字。
瑞王府
沒錯,這座府邸,便是東延皇新賜予瑞王的新居,瑞王夫妻,剛剛過來住了月餘。
“芊兒,王爺可是走了?”
“回王妃,王爺已經出門了。”戰火再起,瑞王次被遣往邊關,這一次,王爺是作為三軍元帥去的。
自從這事兒定下來之後,王府上下的人都感覺出門之後走路都帶風了,臉上也倍兒有光。
哪裏像以前,就連出門買菜的丫鬟都不敢說自己是瑞王府上的,怕被大家指指點點。
瑞王以前是個殘疾,半身癱瘓,無法站立,更……不能人道。
本來是件值得人同情的事兒,可偏偏這位瑞王爺喜怒無常,嗜血殘忍,動不動就喜歡將手底下犯了錯的人薄皮去骨,用人骨來做成發簪一類的東西,簡直令人聞風喪膽。
敢在這麼殘血之人手底下生活還完好無損的人,自然被歸於成了瑞王的同類。
人人避而遠之。
“哦,既然他走了,那咱們也出去走一走吧。”
蕭城那個小嬌妻,她表示很好奇啊。
芊兒作為瑞王妃的貼身丫鬟,自然明白自家主子的出去走走是什麼意思,忙擰了擰眉,道:“王妃,此時出去怕是不妥,王爺不在,王妃難道不用替王爺好好看著這王府?”
“這麼大一座府邸橫在這裏,誰還能把他背走了是怎麼?你小姐我什麼性子你還不知道,你讓我成天的守在這破院子裏,想讓我瘋麼?”
沈雲雙啊,那個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女人,很有可能跟她來自同一個時空,她很想去見一見。
芊兒想起自家小姐的喜好,一時間無言了。
靜默片刻,才有緩緩啟口道:“那王妃,還是讓人扮成你待在府裏嗎?”
小姐之前隨著王爺從軍時,家裏是弄了兩個替身扮作兩人應付有些人的監視的。
回來之後,世人隻知王爺偷偷去從了軍,卻不知道王妃也去過了。
“嗯,讓她繼續扮成我吧,別過別太低調了,有些人的臉該打就打,千萬別客氣!”
看著小姐眸子裏的冷光泛濫,芊兒低頭頷首,默默替惹過小姐的人點了根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