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前麵便是您住的顯築了,是否需要搜查?”隨著腳步聲漸近,忽聞一名陸府的侍衛道。
緊接著,陸顯的話音響了起來,道:“本公子的院子,不但要搜查,還要仔仔細細的搜查,說不定刺客聰明,恰就躲進了本公子的房中。”
“是,屬下這就帶人前去搜查。”
那侍衛應承陸顯一聲,便率先帶著十幾名屬下魚貫衝進了顯築。
陸顯,及一群賓客緊隨其後。
屋頂上,歐陽楠馨軟綿綿的靠在白容之的懷中,她低垂著眸子,透過瓦片間隙,看著下麵發生的一切。
陸顯打的什麼主意?此時此刻,她總算看明白了。
顯築乃是陸顯所居的地方,而她剛才就躺在陸顯的床上,倘若淩璟再稍微來晚一些,那麼,等到那一群賓客直衝進來,看見的,便是她歐陽楠馨恬不知恥,爬了陸家大公子的床。
一個女子爬了一個男子的床,即便沒發生什麼,名譽也會受損,最終,隻得選擇嫁給那個男子。
更可惡的是,陸顯竟然還給她下了忘憂情,是想先毀了她的名譽,然後再毀掉她的清白,迫使她乖乖就範。
哼,歐陽楠馨無力的勾起唇角,暗暗冷哼一聲,臉上浮出一抹嘲諷的寒意。
笑話——就憑這些,就想讓她乖乖就範。
名譽受損又如何?清白受損又如何?她歐陽楠馨若是不想嫁,寧願遭人白眼,也不會委身他人,勉強自己。
況且她這一輩子,隻愛阿航一人。
白容之穩穩的攬著歐陽楠馨,見陸顯領著一群賓客魚貫衝入顯築,他鳳瞳微微縮了縮,有徹骨寒意自深邃的眸底席卷而出,兩道冰寒的目光透過瓦片縫隙,準確落在陸顯的身上。
顯築內。
一群侍衛在主廳,偏廳,花園內搜查了一番,未發現任何蛛絲馬跡,最後,按照陸顯的吩咐,搜進了裏側的臥室。
幾名侍衛進了陸顯的臥室,不多時,便有人突然嚷道:“刺客,快來人,刺客藏在了大公子的床上。”
那侍衛的嚷叫聲落下,其餘侍衛聞聲,皆持了刀劍,一哄而進,將那雕花大床團團圍了起來,圍得水泄不通。
陸顯領著一群賓客亦進了屋,站在房中靜靜看著。
恰時,一陣風吹拂進來,棕黃色的帳幔輕輕浮動了兩下,透過輕薄的帳幔,隱隱可見床上躺了人。
陸顯當著眾賓客的麵,沉下一張臉,怒聲道:“將帳幔掀開,本公子倒是要看看,是何人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敢在陸府滋事生非。”
“是,大公子。”
侍衛頭領應聲,持著刀,緩步靠近床沿,小心謹慎的伸手,夠到帳幔一角,使力,猛然一拉,將原本緊閉的帳幔拉開。
帳幔被拉開,眾人往床上一看,瞧清楚之後,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這也太意外了。
隻見床上躺著兩個人,一男跟一女,男子環擁著女子,女子將頭埋在男子的胸前,兩人熟熟沉睡,麵色酡紅,身上皆未著寸縷,緊緊的貼合在一起。
一群侍衛頓時傻眼,僵手僵腳,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大公子的床上,怎麼會躺著一個侍衛和一個丫鬟。
這兩人也忒麼大膽了,居然滾到了大公子的床上。
一群賓客盯著床上光溜溜的二人看了幾眼,繼而,轉眸看向陸顯,一個兩個,臉上皆染上鄙夷,嘲諷之色。
陸家的家風也忒開明了一些,侍衛,丫鬟竟然敢公然在主子床上苟且,嘖嘖……這還真是京城頭一遭趣事啊。
這樣玩,是不是很刺激。
陸顯見到床上的光景,亦是足足愣了幾秒,不應該是她嗎?怎麼會……
隨即,他很快將視線收回,轉眸,冷掃了眾人一眼。
見眾人臉上皆是鄙夷,嘲諷之色,他沉了沉眉,瞬息之間,一張俊臉陰沉如墨,洶湧的怒氣在眸子翻騰,席卷。
沉默了片刻,才冷聲吩咐道:“還愣著作甚,趕緊將床上那對狗男女拉起來,拖出去,亂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