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蓉聽了錢氏語重心長的教誨,微微頷了頷首,轉了個身,將自己的小身板一下子紮進了錢氏的懷中。
“嗯,我記住了,娘,我……我這心裏,好舍不得你和大哥,還有大嫂。”
說著,還在錢氏懷中蹭了蹭,眼中酸澀更甚。
錢氏心裏也不好受,自己花了十幾年功夫才嬌養長大的閨女,明日,便要成為別人家的人了。
可這些情緒,錢氏自是不會顯露的,不然的話,今夜什麼都不用說了,母女倆摟在一起哭到天亮算了。
於是,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裏的不舍,輕輕拍了拍摟著女兒後背的手。
“怕什麼?陳家就在村子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有什麼事走幾步路就過來了,沒什麼好舍不得的,不過,也不能太任性了,你是木生親自相中的,不會虧待了你去。”
蕭天蓉聞言點了點頭。
其實這幾年陳木生對她的態度,她以為過隻是一個做小叔叔的關心,後來漸漸發現他管的有點多,她也想過是不是陳木生喜歡她啊?後來覺得不可能,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這幾年陳木生卻用他的一言一行,證明了他是誠意十足的喜歡。
“娘,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把自己過得好好的給你和大哥瞧。”想起疼愛自己的親人,想起和藹慈祥的陳家人,想起那個對自己說話都舍不得大聲的男人,蕭天蓉忽然會心一笑,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希冀。
錢氏聽了女兒的話,唇角跟著一掀,又給蕭天蓉說了一些明日洞房花燭夜要注意的事情之後,母女二人便攜手睡了過去。
翌日,天微亮。
蕭家便先迎來了一番熱鬧非凡。
時間過的很快,眨眼就到了卯時末,辰時初,陳安給蕭家掐算的拜堂時辰是巳時兩刻。
盡管兩家離得那麼近,可也是要坐花轎,吹吹打打來回也都需要時間,所以蕭家就定了辰時初出發。
村子裏挑選出來的兩個年輕力壯的漢子,抬著打扮的紅色吉祥的花轎朝著大宅院去了。
一路上,嗩呐鑼鼓師傅為了不辜負陳家付給他們的銀子,一鼓作氣的吹得很賣力,引得村裏到兩家吃酒席的人爭先恐後的跑出來瞧熱鬧。
“這可真熱鬧嘞,村子裏有哪個女人是八抬大轎娶回家的?就算說村長家娶媳婦。”
“陳家是有福氣了,瞧瞧陳家前幾天送過去的聘禮,除了咱鄉下人家該備上的那些東西以外,還加了不少的布匹、吃食、用具,掏光家底的給蕭家長了臉麵,就不知道
這蕭家給了多少嫁妝啊?”
有人忍不住拈酸。
早知道蕭家有這樣一天,怎麼就不知道把家裏的兒子拿來與蕭家攀上一門親事呢。
不過又有人忍不住想,還有機會,還有機會,蕭家的孩子多著呢。
也有人看著兩個人接親,替人家開心的。
“不管曾家賠多少嫁妝,或是不賠,那也是兩家人商量好的,而且,天蓉那姑娘真真是好,多花幾個銀子,娶個好媳婦也是值得的。”
“也是,娶個好媳婦家來,還可以創造更多的財富,娶個不賢惠的,指不定還能敗家呢,當初蕭六哥花一兩銀子買沈氏那會兒,好多人都覺得他那一兩銀子都是花多了,可現在呢?人家掙回來多少個一兩了?”
這話,誰聽了都沒法反駁,便各自消停了,安安靜靜的瞧著熱鬧。
人群裏,也有不言不語不鬧話的,偷偷的拿眼神蔑視著蕭家。
不過就是娶個媳婦嘛,用得著八抬大轎這麼張揚嗎?
再是八抬大轎,到最後還不跟他們一樣,泥腿子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