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陸府
陸顯正端坐在自己的書房內清點賬務,突然,一陣叩門聲響了起來。
叩門聲很急切,接連砰砰響了幾下。
“大公子,不好了,出事兒了。”緊接著,小廝急切的聲音自門外傳了進來。
陸顯將毛筆重重擱在硯台上,蹙了蹙眉,十分不悅的抬起頭來。
“進來。”
一聲落下,書房的門被推開,那小廝慌慌張張走了進來。
陸顯緊蹙著眉頭,冷冷的盯著那小廝,問道:“何事如此慌張?”
“稟大……公子,是琉璃酒……”小廝有些氣喘籲籲,說話斷斷續續,不甚清楚。
陸顯聽後,有些不耐煩的問道:“琉璃酒怎麼了?”
自從得了那一百瓶琉璃酒,他便一直將其放在陸家的商號裏,當鎮店之寶銷售,兩千兩文銀一瓶。
京城富人多,區區兩千兩銀子並不算什麼,加之,琉璃酒乃是稀世珍品,甘醇香甜,具有延年益壽之功效,自然有人願意花高價買。
隻要將那一百瓶琉璃酒賣完,他便可以坐收五萬兩利潤。
見那小廝氣喘籲籲,尚還未緩過氣來,陸顯眯了眯眼,繼續問道;“可是那琉璃酒賣得不好?”
賣得不好,他早就料到了,並不著急,畢竟兩千兩銀子一瓶的酒,不是人人都喝得起,舍得喝,他有的是時間,慢慢售賣便是。
“不是的。”小廝終於緩過一口氣。
他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的看陸顯一眼,如實稟道:“稟大公子,是仙鶴樓裏也有琉璃酒,隻不過不叫琉璃酒,而是紫雲釀,隻賣一百兩銀子一瓶,價格比咱們便宜幾倍,數量也比咱們多。”
“你說什麼,仙鶴樓也有琉璃酒?”陸顯瞬間不淡定,沉下一張俊臉,冷盯著小廝問道。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說,那琉璃酒是競酒會千辛萬苦才覓到的嗎?白家的仙鶴樓怎麼會有。
小廝聽樊貞的語氣冷了幾分,更是小心謹慎,硬起頭皮,道:“是的,大公子,小的親自去仙鶴樓查探過,確實和咱們陸記商號的琉璃酒是一模一樣,隻不過改了名字叫紫雲釀。”
陸顯聽了小廝的話,沒再繼續問什麼。
隻見他麵沉如水,眉頭陰鬱的坐在書案前,凝眉,靜靜的思索。
難怪競酒會當日,白容之,孔小公子會使勁往上加價。
難怪當他加到十五萬兩之後,兩人便再也不作聲了。
原來,他們竟然是在激他,誆騙他高價買下那一百瓶琉璃酒。
什麼狗屁競酒會,全都隻是幌子,是白容之,孔小公子合夥演戲,坑他陸顯的銀子,或許,連那丫頭也參與了。
陸顯將腦子理順,細細的想了一番,總算是明白了。
很好,這些人竟然敢合夥演戲,坑騙他的銀子,這沒齒難忘的羞辱,他陸顯遲早要討算回來。
想著,雲袖下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胸中有氣血在翻湧。
那小廝見樊貞眉頭陰鬱,臉色極為不好看,壓了壓嗓子,斟酌問道:“大……大公子,剩下的琉璃酒還賣嗎?是否需要……”
想問是否需要降價,字都咬到了嘴邊,卻不敢說出來。
如今,仙鶴樓有足量的琉璃酒,他們賣兩千兩銀子一瓶,絕對是沒人買的。
陸顯冷冷的挑起眼眉,“還剩下多少瓶?”
“還剩……還剩九十六瓶。”時隔一個月,才賣出四瓶,那小廝咽了咽唾沫,回答得心驚膽顫。
深怕陸顯聽後,一時怒急,一掌將他給拍死。
陸顯後,眸色暗沉了幾分,咬牙壓下心中的怒火,沒有雷霆震怒。
默了良久,吩咐那小廝,道:“暫且將剩下的琉璃酒收起來,過一陣子再拿出來賣。”
那些琉璃酒是他花十五萬兩銀子買的,絕對不能賤賣。
他就不相信,白容之手上還能有源源不斷的貨源。
“是,大公子。”聽了陸顯的吩咐,小廝趕緊應聲。
陸顯氣得頭疼,隻覺得整個腦袋大了一圈,衝著那小廝隨意揮了揮袖子,道:“退下吧。”
“是,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