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嚴氏陳述自己罪狀的時候,鴻喜便提筆在一旁仔仔細細的記了下來。
嚴氏不識字,她垂目看著麵前寫得密密麻麻的一張紙,然後抬起頭對白容之道:“公子,小婦人畫押就是,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小婦人。”
謀殺親夫,這可是能判絞刑的重罪,怎樣救?
白容之淡淡的掃了嚴氏一眼,道:“本公子會在府尹麵前幫你說說情,讓你少遭些罪。”
嚴氏眼神空洞的盯著地上的認罪書,認罪也是死,不認罪也是死,她到底該怎樣做。
見嚴氏遲遲不動手畫押,鴻喜站在她的麵前,冷聲道:“若非我家公子出手,嚴氏,你此刻已經是刀下鬼了,你難道願意就此被人利用,然後抵死不認罪,再讓那幕後之人將你殺了滅口。”
鴻喜的話一字一句傳入了嚴氏的耳中,良久之後,嚴氏才抬起頭來,含淚道:“認罪認罪,小婦人畫押認罪便是!”
說話間,隻見她已按了一個手印在那認罪書上。
嚴氏畫了押之後,整個人就完全癱坐在了地上,鴻喜彎腰,將地上的認罪書撿了起來,然後幾步上前,將認罪書恭敬的遞到了白容之的手上。
白容之從鴻喜的手中將嚴氏的認罪書接過,他一目十行的看完,然後小心的疊好,再收了起來,道:“吩咐丫鬟領嚴氏去休息,注意好好安排人保護著,明日去京兆衙門。”
“是,公子爺。”鴻喜應了一聲,然後出門去叫了一個丫鬟進來,不多時,那丫鬟便領著嚴氏出了白容之的書房。
嚴氏離開之後,白容之才揚眉,再次看向鴻喜,問道:“鴻喜,你可知道今日那幾個殺手的來路。”
鴻喜像一根竹竿似的,恭恭敬敬的立在白容之的書案前,待白容之的話音落下之後,他請罪道:“請公子爺恕罪,屬下並未從那幾個殺手的身上看出任何端倪。”
鴻喜說這樣的句話,本是白容之意料之中的事情,鴻喜未追到殺手的線索,白容之並未有多失望。
此事是陸氏那邊的人搞出來的,又豈能這樣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鴻喜見白容之臉上的神色未有太大的變化,便又接著道:“公子爺,那幾名殺手出招狠辣,個個身手了得,依屬下看,這樣厲害的殺手,恐怕也隻有世族大家能養得起,請得起。”
“嗯,我知道了。”鴻喜說了一長段,白容之聽後就說了這麼一句簡單的話,話畢,他便起身離開了書房。
想要憑一個小小的嚴氏,就將罪名給了陸家頭上,定然是不可能的,白容之想得很透徹,便索性就不再深究這個問題了。
此時陸府
陸家大公子,陸顯的書房內,隻見陸顯正臉色黑沉沉的坐在書案前,他本就身著了一襲墨色的袍子,墨色的袍子配上他此刻的臉色,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戾氣極重。
四名身著灰色勁裝的男子正匍匐跪在他的書案前,這四名男子正是今日去殺嚴氏滅口的殺手。
“屬下辦事不利,請公子恕罪。”
四人見陸顯黑著一張臉,明顯是怒火中燒的模樣,陸顯這副模樣,一個兩個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隻知道往地上叩頭,請陸顯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