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給我站住!”這廂蕭祿瞧見沈雲雙要離開,便衝著他的背影喊道。
沈雲雙聽到蕭祿的一聲吼,停住了腳步,轉身對著蕭祿譏諷道:“你叫誰喂?你家先生沒教過你怎麼叫人嗎?”
“你……”蕭祿被沈雲雙的諷刺愣了一下,繼而又憤憤道:“你挑唆我四哥分家不說,連天寶天蓉也都跟著你去了,你到底給他們灌了什麼迷魂湯?現如今三姐夫跟詠偉也被你誣陷進了牢房,受著皮肉之苦!你的良心哪去了?”
沈雲雙感到特別可笑,反問道:“我說蕭祿,是你親眼看見我教唆蕭城分家的?還是說你又親眼看見了我誣陷關豹跟關詠偉的?”
蕭祿冷哼道:“哼,你少給我打馬虎眼,我沒親眼看見那又怎麼樣?這都是我娘親口告訴我的,你要是還有那麼一丁點良心,就不會對三姐坐視不理,冷眼旁觀。”
麵對蕭祿莫須有的指控,沈雲雙覺得是自己實在太高看他了,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裏了吧?便冷笑道:“真是個瞎子。”
說完便不再搭理蕭祿,轉身大步離開了。
沈雲雙的一句話,如雷貫耳的進了蕭祿的耳中,待沈雲雙走出老遠了,他才醒過神來,掐著拳頭道:“蛇蠍婦人!”
沈雲雙剛剛采買完東西,就回到了清荷茶館,方歇息片刻時間,便又漸漸的開始忙了。
她鑽井後廚,就又整整忙活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忙過一陣子,待生意稍微淡一些的時候,李君航便過來了,沈雲雙將後廚裏的事情交代了一番,便步伐匆匆上了雅間。
桌上擺了幾碟小糕點,小二泡了一壺茉莉花茶,沈雲雙與李君航坐下慢慢談。
李君航嚐了一塊千層糕,才道:“嫂子,關於你家蓋房子的事情,我已經與那位工匠師傅說了,這些日子,他手頭上正好沒接得有活兒,有空得很。”
沈雲雙聽說這消息,倒是非常高興,含笑道:“如此,便多謝謝李老弟了。”
“嫂子,你跟我還客氣啥。”李君航一邊吃東西,一邊衝著沈雲雙擺擺手,然後接著道:“不過動土建房乃是件大事情,依我看,嫂子回去跟大哥挑個良辰吉日,尋一天適合動土的日子再開始動工,那工匠師傅專程翻看了黃曆與我說,本月二十二便是一個適宜動土建房的好日子,不知嫂子意下如何?是否會覺得時間太倉促,若是可行,我便去通知那工匠一聲。”
本月二十二,沈雲雙算算,倒是還有五天的時間,五天時間籌備買磚、買基腳石、買做開工飯的食材,應該是夠用了。
於是便開口道:“既然二十二是個好日子,那就定在那天開工,勞煩李老弟再去通知那工匠一聲,讓他二十二那天早上,帶著工隊來漠河村便是了。”
“有這五天的時間,籌備買石材,磚瓦應該是夠用了。”
轉眼的功夫,就到了九月二十二日這天。
九月二十二,是沈雲雙建宅院的開工日子,估計工匠們一大早就會趕來漠河村,為了趕著做開工飯,雞才叫頭遍的時候,沈雲雙便從床上爬起來了。
蕭城覺輕,沈雲雙翻身準備起床的時候,他便已經醒來,睜開了雙眼。
瞧見沈雲雙起這麼早,蕭城捂手打了個哈欠,睡意惺惺道:“雙兒,雞才叫頭遍呢,你起來這麼早幹嘛啊?”
這時候,月亮都還沒落下去。
月光透過門縫照進屋裏,將屋子照得半亮。
沈雲雙瞧見蕭城醒了,她一邊扣衣服,一邊回道:“阿城,今兒個開工建宅子,早點準備開工飯。”
沈雲雙話音落下,又從門外傳來了一聲公雞叫,秋天的清晨,露水霧氣特別重,特別是十裏村這種小山村,秋天的清晨更是涼颼颼的。
這時候,一道晨風從門縫見刮進來,還帶著絲絲青草晨露的味道。
借著朦朧的月光,蕭城瞧見沈雲雙已經扣好了幾顆盤扣,他翻個身來,側身將沈雲雙摟在了被窩裏,道:“雙兒,在歇息會,一會天寶天蓉都起來了,咱在一起忙活。”
聽了蕭城的話,沈雲雙窩在他的懷裏沒多久就又睡著了,當她再醒來時,蕭城已經不在炕上,而潘氏也早已經燒好了洗臉水。
她道:“丫頭,你咋起這麼早?”
沈雲雙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用那雙睡意惺惺的眼睛盯著潘氏的臉,沒想到六奶又起這麼早,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六奶奶,這就不早了,又麻煩您起來給忙活了。”
潘氏笑嗬嗬的給沈雲雙舀了洗臉水,將棉巾遞到她手中,道:“說啥傻話呢,六奶奶這是上了歲數,得多活動多動筋骨。”
沈雲雙剛洗完一把臉,便聽見門外好像有人敲門。
潘氏自然也是聽見了敲門聲,她心裏疑惑,這麼大清早的,誰會這麼早上門。
“老四,老四媳婦,我是你二哥,你們起床了嗎?”
這時候,蕭滿與羅氏兩口子正站在門外,蕭滿瞧見門縫裏透出油燈的燈光,便先伸手敲了幾下門,再衝著裏麵喊了幾聲。
潘氏一聽,便聽出是蕭滿的聲音。
於是,她衝著沈雲雙,道:“丫頭,好像是你二伯哥呢。”
“沒事,阿城他在院子裏呢。”沈雲雙將棉布擰一擰,晾在了牆邊上,說道。
果然,蕭城撂下的手中正在劈柴的斧頭,然後走到門邊,拔下門栓子,嘎吱一聲將房門打開。
房門被打開之後,幾人便看見蕭滿與羅氏兩口子站在門外,因為氣得太早,又趕了路,兩人額前的發絲都沾上了不少的晨露,霧氣,濕濕的。
蕭城瞧著兩人道:“二哥,二嫂,這麼大清早的,你們怎麼趕過來了,來,趕快進屋。”與蕭滿夫婦倆說話的同時,蕭城便已經將他們二人請進了院子。
沈雲雙瞧見二人身上都沾了晨霧,趕緊將洗過臉的那盆熱水倒掉,重新舀了盆幹淨的熱水,遞到他們麵前。
“二哥,二嫂,你們咋這麼早就趕過來,俺們這心裏咋過意得去,這盆裏是熱水,你們趕緊擦把臉吧,這麼大清早的趕牛車,瞧二嫂的鼻頭都給冷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