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古若漓在的話,或許不會同意將西平宗的秘密說出來。不過因為千暮雪的關係,古若漓的心情也很糟糕。為了避免與千暮雪遇到,古若漓也是一樣躲在自己的帳篷之中,並不輕易的走出一步。
沒有了古若漓在身邊,馬風少了一份約束。他也沒有古若漓那麼小心謹慎,更何況這是展示他們西平宗實力的時刻,他怎麼能輕易的放過呢?特別是在場的三個宗派,西滿宗並沒有遇到紫衣騎士,這姑且可以不論。西慧宗是因為有冷俊的幫忙,才可以僥幸擊敗紫衣騎士。至於最後的西捷宗,他們雖然是依靠自己的能力擊退了紫衣騎士,可是也一樣是死傷近半。而唯一與那些紫衣騎士交手,卻沒有損失一人的,就隻有西平宗而已了。
西平宗一直隱居在石林穀,卻也是受著各方的排擠。如今在馬風的帶領下,西平宗第一次走出石林穀,除了是想要得到《地陰魔典》之外,也是有要打響西平宗名號的意味在。
況且這次聯合各宗派抗衡天神族的主意雖然是冷俊最先提出來的,可是他畢竟勢單力孤。若是說讓他擔當各宗派的領袖,恐怕會有人不服。在這種時刻,自然還是實力原則。誰的勢力相對的強大,自然也就能獲得更多的話語權。
作為一宗之主,並且有著將西平宗發揚光大的馬風,自然也有一樣的想法。所以在冷俊詢問他克製天神族方法的時候,馬風心中很是得意,覺得這是冷俊想要幫他上位,而故意給他展示實力的機會。
馬風故意正了正腰板,做出一副威風凜凜的姿態說道:“這原本是本宗的機密,按理說是不應該外傳的。不過,我們現在我們擁有同一個敵人,本應該共同合作,同仇敵愾。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瞞各位了。本宗偶然得到一部上古秘籍,並有本宗古師妹破解之後創造出來一個陣法。我們之所以能夠擊退那些紫衣騎士,正是因為這個陣法的關係!”
這些事冷俊原本就已經知道了,他不過是想引誘馬風在眾人麵前說出來而已。於是便順勢問道:“真是真的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馬大伯可否將陣法告訴我們大家知道呢?如果所有宗派的人都學會了克製那紫色盔甲的方法,我們的勝算可就大大的增加了。”
馬風雖然沒有古若漓那麼心思縝密,不過絕對不是一個傻子。他怎麼可能被冷俊三言兩語就將自己的秘密給套出去呢?
馬風微微一搖頭,說道:“這恐怕沒有辦法。這個陣法是本宗不傳之密,原本是不能向外人透露出分毫的。況且這個陣法是需要一種特殊的力量來輔助才有效果,可不是三五天就能掌握的。”
冷俊暗道一聲:“可惜!”
他轉頭又向西捷宗宗主杜七言問道:“杜宗主,不知道貴宗又是用什麼方法擊退天神宗的,不知道能否相告呢?”
杜七言先是瞄了一眼馬風之後,這才說道:“西捷宗做事一向光明正大,自然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隱瞞的、本宗的宗派武學一直擁有禦風的能力。應該就是因為本宗擁有如此特別的元力,所以才有辦法擊退那些紫衣騎士吧!”
杜七言的話中的意思明顯是在針對馬風,馬風怎麼會聽不出來呢?馬風想要成為各宗派聯合之後的領袖,怎麼能忍受杜七言的暗中奚落呢?如果他現在就忍氣吞聲的話,日後還哪有臉麵來爭奪這個領袖的位置呢?
於是,在杜七言話說完之後,馬風便冷“哼”了一聲,怒道:“姓杜的,你這話是甚麼意思?”
杜七言也不甘示弱的說道:“就是字麵上的意思,難道馬宗主你聽不懂嗎?”
馬風冷笑道:“既然你西捷宗如此光明正大,何不將你們宗派的元力口訣複誦出來,也好供大家參詳參詳,說不定從中可以找出破解那盔甲神秘力量的辦法。那樣的話,你西捷宗可就算是大功一件了!”
杜七言不溫不火,反唇相譏道:“我西捷宗是否有功,也無需你馬宗主來定奪。如果馬宗主願意公開西平宗的元力口訣和你所謂的那種神秘力量的話,我將西捷宗的元力口訣雙手奉上又有何不可呢?”
“你……”
馬風明知道杜七言是激將法,自然不可能將自己宗派的秘密公之於眾。可是被杜七言如此當麵諷刺,而是他又找不出反駁的話來。所以連說了幾個“你”字,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馬風大袖一揮,猛的站起身說道:“看來今天是商議不出什麼結果了,既然如此就不必在此浪費大家的時間了。”
說完,馬風轉身就離開了。
杜七言見馬風怒火中燒、拂袖而去,心中不由的一陣暗笑。他與馬風一樣,最想想到的事情也是如何成為宗派聯合的領袖。現在雖然隻有四個宗派聚集在這裏,可是如果現在坐上宗派聯合的領袖之位,這無疑在今後再聯合其他宗派的時候,擁有了一個強有力的籌碼。
杜七言心知肚明,若想成為宗派聯合的領袖,最大的對手便是馬風了。如今三言兩句便將,馬風氣走,他心中怎麼能不得意呢?至少在這第一回合的較量中,他已經是略占上風了。
杜七言搖頭站起,說道:“唉,堂堂的一宗之主,竟然如此沒有風度。不過,既然馬宗主已經離開了,即便是我們研究出來什麼結果,恐怕也沒有什麼用處。既然如此,那麼在下也告辭了!”
說完,杜七言也轉身離開了。
四名宗主一下走了兩個,在場的就隻剩下冷俊和雲劍,還有西滿宗的一位長老了。
西滿宗在張廚子放棄宗主之位以後,就再也沒有選出一名可以擔當此位的人。如今的西滿宗,依然尊張廚子為宗主。隻不過因為張廚子基本上已經不理會西滿宗的事物了,所以宗派內的大小事情都交給了長老會來決定。
西滿宗的長老會是由宗內五位德高望重的長老所組成,今天來與冷俊他們商議事情的便是五位長老之一的趙長林長老。
趙長林在杜七言走了以後,也站起身來說道:“既然兩位宗主大人都已經離開,那麼老朽在此也沒有多大的意義了。況且本宗宗主有令,西滿宗上下一切聽從冷宗主號令。如果有什麼事,冷宗主有什麼事情吩咐下,西滿宗定然全力以赴去辦就是了。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老朽也告退了!”
冷俊無奈的說道:“既然如此,那趙長老就請回吧!以後恐怕還有很多事情要仰仗西滿宗的各位前輩呢!”
趙長林也沒有和冷俊再說什麼客氣的話,隻是略微的點了點頭之後,便起身離開了。
看著趙長林離開的背影,冷俊忍不住重重的歎了口氣。
一旁的雲劍聽到冷俊的歎氣聲,說道:“冷俊不用如此的氣餒,這本就是人之常情!”
冷俊搖頭說道:“我就不明白了,大敵當前他們為何還會如此?”
雲劍與冷俊雖然年齡相仿,又同樣是一宗之主,可是他自小在宗派之中長大,看待世事的眼光卻要比冷俊清楚得多了。冷俊雖然天資不凡,可是他的精力都放在了複仇上麵了,根本沒有想過爭權奪利,勾心鬥角的這些事情。他對馬風和杜七言的行為感到難以理解,也是情理之中了。
雲劍見冷俊的情緒有些低落,便安慰道:“冷兄不必介懷,宗派武學是各宗派立足的根本,讓他們將自己宗派的秘密和盤托出,這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了。”
冷俊看著雲劍,良久才問道:“雲兄,如果你有對抗那紫色盔甲的方法,你願意與其他宗派共享嗎?”
雲劍笑道:“若是現在冷兄問我的話,我一定會說願意。不過不瞞冷兄你說,若是真的到了那個當下,現在的我確實無法斷定那時候的我,是否也會有現在一樣的答案。畢竟人性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想,我也無法做到那種真正超然的境界吧!”
冷俊聽完雲劍的話,頓時陷入了一陣沉思之中。良久,冷俊突然話鋒一轉,說道:“雲兄,從剛剛馬大伯與杜宗主兩個人的話中,你有沒有聽出什麼端倪來?”
雲劍沒想到冷俊的話題轉移的如此之快,這讓他有一些驚愕。他定了定神之後,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我想的對不對!”
冷俊“哦”了一聲,繼續問道:“那雲兄是怎麼想的呢?”
雲劍說道:“西平宗與西滿宗之所以能擊退那些紫衣騎士,都是因為一個共同的原因,那就是他們都用了元力之外的力量。西捷宗的元力可以製造出風來進行攻擊,這原本就不是秘密了。隻是很少人會想到,這可能並不是依靠元力所產生的力量罷了。至於西平宗,雖然我不知道馬宗主所說的那上古秘籍上究竟記載的是什麼,不過他也說了,那是一種有別於元力的一種力量。所以,我猜想這紫色盔甲應該隻對元力有用,而對於其他的能量就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