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子將那甕用蓋子蓋好,小心奕奕的端到了一個托盤上。這才對冷俊說道:“小子,你過來幫我端著,然後跟我走!”
冷俊是吃人家的嘴短,而且那廚子的口氣又不容的別人拒絕,於是冷俊便乖乖的端著托盤,跟著廚子出了廚房。
其實冷俊這麼做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好奇。他覺得這廚子做飯很奇怪,冷俊雖然不善於烹飪,可是他也知道,生的雞肉是不能吃的。而他明明就看到,這甕裏麵裝的是一隻剛剛宰殺的生雞。不過,他聞到甕裏麵湯汁的香氣,又覺得這個廚子的水平已經不差,不至於範這麼大的錯誤才對。
除是之外,冷俊也想再打探一下這座地神宮,看看能不能再探聽出一點關於冷家村被屠村原因的消息。
不過事與願違,這廚子一路帶著冷俊,卻明顯是往地神東宮外麵走去。冷俊大失所望,不過再一想也好,總算是能平平安安的出了這地神宮,那也是一件好事。
這地神東宮的宮內到看不出什麼,可是門口的守衛卻是非常嚴密的。廚子帶冷俊走的是一個小門,這裏依然有幾十名士兵在守衛著。不過這些士兵看來是跟著這廚子是很熟悉了,一路上都有人在跟他打著招呼。
走到門口,守門的衛兵一見廚子,便笑嗬嗬的說道:“張廚子,你又要出去啊?”
張廚子也是一笑,完全沒有剛剛在廚房裏對冷俊的那副凶相,對著那士兵說道:“嗯,老規矩,一個時辰後我便回來!”
那士兵露出一個會心的淫笑,對著張廚子說道:“沒事,這種事情嘛,我們都明白。你就算多耽誤一會兒,我們哥幾個也不會給你說出去的。不過,你廚房裏的那幾壇老酒嘛……”
張廚子故意裝作沒聽出士兵那弦外之音的樣子,陪著笑臉說道:“好說,好說,明兒白天幾位來找我就是,我留下一壇子給各位解解饞。這多了嘛,可就不行了,你們也知道,這都是有數的。”
那士兵一聽有酒喝,已經笑開了花,急忙說到:“一壇就夠,一壇就夠,隻要張廚子心裏有哥幾個,哥幾個就滿足了。”
說完,士兵就要去給張廚子開門。可是他突然“咦”了一聲,轉身看向張廚子身後的冷俊問道:“張廚子,這位是誰啊?怎麼看著這麼眼生呢?”
張廚子看都沒看冷俊一眼,表情不變的說道:“這是後廚新來的,平日裏幫我打下手的。今個兒被我抓來當個壯丁,幫我端東西的。”
那士兵瞄了一眼冷俊,然後又是一臉淫相的對張廚子說道:“你收了他不少好處吧,不然怎麼會這麼好,還帶著他一起出去?嘿嘿……”
張廚子隻是打了一個哈哈,並沒有回應那士兵的話。那士兵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便將小門打開,讓張廚子帶著冷俊出去了。
順利的離開了地神東宮,張廚子帶著冷俊一路走向了後山。待到轉過一個轉彎,完全看不到地神東宮的燈火之後,張廚子這才停了下來。
冷俊不知道張廚子要幹什麼,隻好也跟著停下了腳步。張廚子轉過身,一臉平靜的把雙手一伸,說道:“把托盤交給我,你就快點離開吧。記住,以後不可以再隨便闖進地神東宮倆。”
冷俊一愣,看向張廚子問道:“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地神宮的人?”
冷俊暗罵了自己一聲笨,這張廚子肯定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然怎麼會和那些守門士兵說自己是在廚房打下手的呢?
張廚子說道:“這有何難,剛剛有人傳訊號說有人闖進宮內,沒多久你就跑到廚房裏麵偷吃。若是平時,真有人跑到廚房偷吃也就算了。在那種時刻,怎麼還會有宮內的人會辦這種事?隻要簡單一推理,就知道你就是那潛進來的人了。”
冷俊還是有些奇怪,問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偷潛入地神宮的人,你為什麼不通知別人來抓我,還帶著我逃出地神宮?你這麼做,究竟是有何用意?”
張廚子上前將冷俊手中的托盤搶了過去,然後說道:“我可是懶得管這些破事,通知別人來抓你,事後肯定要被問長問短的,那便會耽誤我的正事。”
說完,張廚子轉身端著托盤繼續向前走。一邊走一邊說道:“你願意去哪就去哪吧,總之不要給我惹麻煩!”
冷俊站在原地愣了好久,心中想道:“這廚子還真是個怪人。他這麼晚端著那麼一甕東西要給誰送去呢?”
想到這裏,不禁勾起了冷俊的好奇之心。他一根身上便鑽進了道旁的草叢之中。然後施展禦風飛行之術,便偷偷的跟在張廚子的後麵,想要看看這張廚子究竟要去幹嘛。
張廚子端著那甕東西,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弄灑一點出來。他七拐八拐,走了將近半個時辰,這才走到了地神東宮後山的一片鬆林的前麵。
張廚子站在林子外麵,並沒有走進去。不過,在林子之中卻飄出兩名美貌的女子。那兩名女子禦風而行,一身的輕紗隨風飄蕩,遠遠望去就好像是兩名天界的仙女一般。兩名女子長相清秀,年齡相仿,樣貌身段也所差無幾。若不是兩人一人穿著紅紗,一人穿著綠紗,還真分不清楚兩人就竟誰是誰呢。
兩名女子落在了張廚子麵前,同時向張廚子深施一禮說道:“先生您又來了!”
張廚子一臉憨笑的說道:“是啊,煩請二位姑娘通知你家主人一聲,就說張生給她送吃的來了。”
兩名女子歎了一口氣,說道:“先生,這麼多年了,你還明白姑姑的心意嗎?她是不會見你的,你還是回去吧!”
張廚子似乎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可是他卻不死心,依然說道:“還請兩位姑娘前去通報一聲,就說我今天給她帶了她最喜歡吃的窯子雞,我已經燉了整整一天了,她哪怕能嚐上一口就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