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紅影從“魑魅穀”中飛奔出來,馬上坐著的薛彩翎還有昏迷不醒的冷俊。徐元霸並不知道穀內的情況,但是一見出來的是他們二人,便不做多想,雙手元力灌注在兩柄巨錘之上,然後在胭脂馬越出穀口的那一刹那,他猛地從旁邊巨石之中竄了出來,舉起雙錘就朝著薛彩翎砸去,口中還喊道:“小娘們,看你往哪裏跑。”
薛彩翎見冷俊昏迷不醒,以為他身中劇毒恐怕有生命的危險,所以她催著胭脂馬一路狂奔,想要早點離開這裏,去附近的城鎮找醫生。她剛一出穀,就看到徐元霸從一旁跳了出來,氣勢洶洶的舉錘向自己砸來。
薛彩翎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冷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她本來就著急趕路,偏偏跑出徐元霸這個身體壯碩得如小山一般的人擋在了自己的去路,她怎麼能不生氣呢。
薛彩翎雙腿一夾,胯下胭脂馬頓時明白了主人的意思,發出一聲“噅噅”的叫聲,非但沒有停下了,反倒是加速衝向了徐元霸。而薛彩翎的玉手一抖,便抽出了纏在腰間的皮鞭,手臂一甩那鞭梢便向著徐元霸的腳脖子上纏去。
薛彩翎盛怒之中出手,絲毫沒有留力,那皮鞭攜著金黃色的光芒,速度快的就如一道閃電,徐元霸根本就躲不開,腳腕處一下子就被那皮鞭給纏繞住了。
胭脂馬往前一衝,便越過了徐元霸,薛彩翎順勢一帶手中的皮鞭,徐元霸便一個站立不穩,“撲通”一聲爬到了地上。
一旁的葉昌見勢不妙,急忙握著手中的鐵劍也想衝出來幫助徐元霸阻截薛彩翎,可是他剛想從巨石後麵竄出來,就聽到山穀之中傳來一陣如雷鳴一般的響聲。
葉昌一驚,急忙扭動他那肥胖的身體向穀內看去。隻見穀中一片黑影,掀起一片沙塵,氣勢洶洶的從穀內湧了出來。葉昌定睛一看,那些黑影原來就是他們騎進穀中的馬匹。他們一行人原本騎了十幾匹馬進去,原本穀內還有十幾名禁衛軍所騎的馬匹,加起來一共有三四十匹馬。這些馬好像受了驚一般,瘋狂的從穀中急奔而出,氣勢好不驚人。
葉昌一見這種情況,哪還敢跳出來,急忙將身子縮了回去。
一陣“轟隆隆”的馬蹄聲過後,葉昌這才又把腦袋從巨石的後麵伸了出來。巨石前麵的山路已經是沙塵一片,根本看不清楚任何事物。
葉昌隻好用手撣了撣身上的塵土,等到沙塵落下去再往剛剛薛彩翎的方向看去,可是哪還有薛彩翎和那匹胭脂馬的影子了。
葉昌隻得唉聲歎氣的說道:“唉,煮熟的鴨子又飛了,這下該怎麼和掌宮使交代呢。”
想到要和掌宮使交代,葉昌突然想到了一個代罪羔羊,那就是他的頂頭上司徐元霸。於是,葉昌急忙往剛剛徐元霸站立的方向看去。
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了。原來,徐元霸被薛彩翎的皮鞭纏住腳摔倒之後,就再也沒能爬起來。因為那些馬匹突然從穀中湧出,正好從他的身體上踩過。經過三四十匹馬踩過之後,徐元霸的身體已經變成了一灘肉泥,隻剩下那兩柄大錘還能讓人知道,那便是徐元霸了。
葉昌一見,不由得一陣苦笑。隻是這一趟出來,他們東神宮禁衛軍就已經折損了一個隊長,兩個副隊長。從這情況看來,裏麵的監軍顧甲子和那三四十名的禁衛軍,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沒想到自己剛剛升上這副隊長的職位,出來的第一趟任務就以失敗告終了。
葉昌轉念又一想,突然又笑逐顏開了起來。這隊長、副隊長、監軍都掛了,那豈不是他一個人的天下了。這回去以後罪是免不了,可就算掌宮使怪罪下來,他手中也是無人可用了,他這個禁衛軍的隊長豈不是穩穩的坐定了嗎?
想到這裏,葉昌便不在苦惱,甩著他那肥胖的身體便向穀內走去,他要去確認一下,監軍顧甲子的生死。
薛彩翎懷中抱著昏迷不醒的冷俊,騎著胭脂馬一陣狂奔,就朝著最近的城鎮而去,剛剛出了山道,走向官道,薛彩翎突然覺得自己懷中的冷俊好像動了一下。她急忙勒住韁繩,讓胭脂馬慢下來,然後往懷中看去,隻見懷中的冷俊果然幽幽的的轉醒了過來。
冷俊慢慢的睜開眼睛,隻覺得眼前有一種天旋地轉一般的感覺,整個人都搖搖晃晃的。等他稍微清醒了一下,這才發發覺原來自己正躺在一匹馬上,而且還是薛彩翎的懷中。
薛彩翎見冷俊醒過來了,並沒有馬上踢下來,依然騎著馬前行,嘴裏卻說道:“醜八怪,你堅持一下,等到城鎮之中,我就去幫你找大夫。
冷俊一臉痛苦的表情,伸手拉了拉薛彩翎的衣襟,有氣無力的說道:“停下,放我下來。”
薛彩翎不知道冷俊為什麼讓自己停下,可是見他的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了,急忙一提馬韁繩,讓胭脂馬停了下來。
胭脂馬剛剛停住,冷俊便一個翻身從馬上跳了下來。剛剛一落地,他便“哇”的一聲,吐出來一大口黑血來。
薛彩翎一見,急忙翻身從馬上跳下來,走到冷俊的身邊扶住他,一臉擔心的問道:“醜八怪,你沒事吧?”
冷俊突然一把將薛彩翎推開,然後一轉頭,又是“哇哇”大吐了起來。
薛彩翎突然被冷俊退後了幾步,心中一陣的難過,她還以為冷俊是因為生氣被她卷進這是非之中,所以不願意理她了呢。就在她難過得幾乎要落淚的時候,突然看到冷俊扭頭狂吐了起來,這才意識到原來冷俊是怕自己嘔出來的汙穢之物沾染到她的身上,這才將她推開,不由得心中感到一陣的甜蜜。
看到冷俊吐得差不多了,薛彩翎這才上前關心的問道:“你覺得怎麼樣,是不是中了那人的冥界之氣,所以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