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俊順著那條岔路走了下去,可是越走道路越窄,越走道路越崎嶇。走到最後,竟然已經變成一條羊腸小路了。
冷俊已經意識到自己走錯路了,可是他突然上來一股執拗的脾氣,非要走下去,他倒是要看看,這條路究竟是通向何處的。
老天爺似乎也想和他做對,路越走越偏僻,原本晴朗的天空,竟突然間風雲變色,烏黑的雲層逐漸的壓了下來,好像就停在頭頂的不遠處了。風也刮了起來,狂風夾著暴雨從天而降,冷俊連想找個地方躲雨的時間都沒有,就被那漂泊大雨淋成了一隻落湯雞。
冷俊見自己渾身上下已經全部濕透,索性也不著地方避雨了,就在這狂風驟雨之中,昂首前行,顯得好不灑脫。
又向前行了不久,突然一片莊園出現在了冷俊麵前。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在絕望的時候往往會變得異常的堅強,可是當出現希望的曙光之後,卻馬上就軟弱了下來。
剛剛還在迎著狂風,冒著驟雨,在風雨之中肆意前行的冷俊,看到這片莊園之後馬上便飛奔了過去。他已經不想再享受那種風雨中瀟灑的感覺,他現在隻想向那片莊園的主人要一杯熱茶來暖一暖自己的身子,並且可以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可以讓他暫時逃離這場暴雨的侵襲。
冷俊走到進前,這才發現這片莊園還真的是大的有些誇張。他站在莊園的大門前向左右望去,隻是那被漆成紅色的高牆就有百米長。在這風雨交加的日子裏,他這一眼望過去竟然都看不到盡頭。
大門內有一顆高大的古槐樹,槐樹枝葉繁茂,將那高高的門樓整個遮擋在他的樹蔭之下,同時也讓冷俊暫時可以不必再淋雨了。
冷俊走上前幾步,“篤篤”的敲了幾下門。沒過多久,一個年紀大概四十歲上下的高大壯漢便從裏麵將大門打開了。
那壯漢伸出一顆腦袋到門外,悶聲問道:“你找誰啊?”
冷俊急忙向他一拱手,說道:“在下途經此地,偶遇暴雨不便趕路,煩請你通報一下這莊園的主人,可否讓我可以暫時進莊子裏麵避避雨,並且討一杯熱茶來喝。”
壯漢看了兩眼冷俊,然後“吱嘎”一聲將門打開,說道:“主人不在,你要避雨的話,就暫時進來吧。不過我家主人不喜歡外人進莊,雨停之後你必須馬上離開。”
冷俊連忙說:“好!”
壯漢閃到一旁將冷俊讓到了院子之後,便又將大門給關上了。大門裏麵是一條走廊,直通到莊園裏麵的大廳。
進到莊園之中,冷俊更加感歎這莊園占地之寬廣,建築之高大。走廊的盡頭是一座幾乎和神宮有得一比的寬大廳堂,廳堂的後麵依稀可以看到蓋有好幾座高聳的閣樓。
走廊的左邊有一排房子,看起來應該存放物品的庫房,又或者是迎來送往的客房。右邊則是一大片的空地,足足可以容納千人以上。這片空地應該是一個演武場,因為在空地的一側還擺放著一個兵器架,上麵放滿了刀槍劍戟各式的兵刃。
冷俊看到這個演武場,心中不由得暗想道:“沒想到這家主人也是一個習武之人。”
冷俊正想著,那壯漢突然伸手一指左邊第一間房間說道:“你去那邊休息吧,我去給你弄熱茶去。”
冷俊按照那壯漢所說,順著走廊的一側進入了左邊一排房子之中的第一間。房間比想象中的小,裏麵很簡單,一側擺著兩張單人木床,一側有一張方桌,一條長凳,看起來應該是守門的門房之類,是供下人臨時休息的地方。
隻是冷俊覺得有些奇怪,這麼大的一片莊園卻顯得十分的冷清,從他剛剛走進院子開始,除了那個壯漢家丁之外,便再沒有看到任何人了。
沒過多大一會兒,那個壯漢家丁便開門走了進來。他一手提著一隻一隻食盒,另一隻手抱著一疊衣服。
他將衣服放到床上,將食盒放到了桌上,然後麵無表情的說道:“這裏麵有熱茶、毛巾和吃食,那還有幹淨衣服,你換上吧。這雨今天不會停,你可以在這間房間住一宿,等明日天晴再走。
冷俊急忙連聲道謝。
那壯漢家丁卻依然態度冷冷的說道:“我家主人不喜歡有外人在莊園內走動,你最好不要胡亂走動。如果要去解手,茅廁就在這間房的後麵,你順著牆邊走過去就能找到。明天一早天晴之後,就請自行離開。”
說完,那壯漢剛想離開,卻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停下腳步又說道:“衣服換上之後不需要再脫下,食盒之中剩餘的幹糧也可以一並帶走,不需要留下。”
冷俊見他又要走,急忙說道:“能否幫忙引薦一下你家主人,我好當麵道謝。”
那壯漢家丁根本就沒停下了,徑直走出了房間。隻是一邊走一邊說道:“主人不在,即使在家主人也不見客。記住,明日天晴你便即刻離開此地。”說完,頭也不回的便走出了房間。
冷俊心裏覺得這家人還真的是非常的奇怪,這家丁肯送衣服送吃的,顯然是主人家早有交待,不然他怎麼敢擅作主張呢。而這間屋子看起來也並非他先前所想的,是個門房或者供家丁休息的地方,應該是一早便打算給路過的人借宿用的。這樣看起來,這家主人的心地應該很是善良,可是主人家偏偏又施恩不圖報,竟然連見都不肯見上一麵,這倒真的還是怪異的很。
不過這世上怪人不少,特別像這樣隱居山林之中,性格通常也是十分古怪的。不然的話,哪個正常一點的人會選在這種人煙罕至的地方,建造這麼大一片莊園,而莊園內又似乎是沒人居住一般。
正所謂客隨主便,既然主人家不想現身相見,自然有他的理由,冷俊自然不會強求。他打開食盒,先是喝了一碗熱茶,讓自己的身體暖合起來。然後便將外衣脫下,裏麵的內衣已經被身體的熱量烘幹得差不多了,冷俊便隻是將那壯漢家丁送來的外衣換了上。然後又胡亂吃了一些東西,便和衣而臥,躺在床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