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冷俊不在走大道,而是閃身進了旁邊的樹林之中,然後在樹林之中穿梭不停,最後在亂葬崗上的一顆枝葉還算繁茂的歪脖子樹上停了下來。
冷俊分開遮擋在眼前的樹枝,朝著打鬥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那邊十幾個人,正在圍攻一個人。
其實說圍攻並不準確,十幾個人穿著打扮都差不多,統一的劍士長袍,上麵繡著同樣的宗派標記。隻是這群人大多數隻是圍在四周,真正攻的卻隻有一個人而已。
在他們圍著的圈中一共有兩個人,一個便是與他們穿著打扮一模一樣的青年劍士。另一個則是年紀大概在五十多歲左右的漢子。他個頭矮小,身材瘦弱,一襲黑色的夜行衣穿在他的身上,更加顯得他身子單薄。他長得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陰險狡詐之輩,他手中拿著一柄一尺二寸長的小片刀,正在上下飛舞的與那個青年劍士在交手。
那漢子的口中時不時的會發出“嘿”、“哈”、“嗬”的喊叫聲,不過他那虎人的招式卻對那個和他交手的青年人起不到任何作用,兩個人刀來劍往之間,顯然是那漢子處於下風,
冷俊坐在樹上看著那邊的情況,突然覺得那個漢子有些麵善。仔細回想了一下,原來他在小鎮酒館喝酒的時候,瞟到過這個漢子在門口路過。因為這個漢子長相實在是有些古怪,所以他特別留意了一下。現在回想起來,難道說這個漢子就是一直跟蹤他的人嗎?
正在冷俊思索的時候,圈中的的戰況已經發生了改變。原本一對一的場麵,已經變成了一對了。
原來那群劍士雖然都穿著相同的衣服,可是仔細觀察的話也是有所區別的。其中有三名站在那包圍圈的外麵,衣著顯然要比其他的劍士要華麗一些,特別是居中那位,無論衣服的質地還是手工,都要比其他人要精致許多。
這三個人的年齡明顯要比其他劍士長上一些,都在四十開外。而居中那人更是有五十歲上下的樣子。而且從他的神情和儀表可以看得出來,他便是這群人之中的首領。
他負手而立,始終盯著包圍圈中的情況。就在冷俊想著那個瘦小的中年漢子似乎是在哪裏見過的時候,他好像是看得有些不耐煩了,於是他便朝著那些包圍著中年漢子的劍士們做了一個手勢。
那些劍士心領神會,從中又走出了三人。這三人二話不說,拔劍就加入了中年漢子與原本那名劍士的打鬥之中去了。
中年漢子麵對一名劍士已經不是對手了,這突然又來了三個人他怎麼能應付得了呢。兩個照麵不到,他已經被一名劍士一腳揣在了屁股上。他吃力之下站立不穩,整個人便撲到在了地上。其他三名劍士見狀,一擁而上便將那個中年漢子給壓製住了。而其中一名劍士的長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看起來就要動手的樣子。
冷俊見此情景,知道自己不能再待在這樹上了。他雖然不知道那中年漢子是和來曆,但是相比他便是留下字條約自己來這裏相見的人。如果被這些抓走或者殺了,那自己豈不是白來了。
況且冷俊對那群宗派之中的劍士們並沒有多大的好感,如果他們是一對一將那中年漢子擒下他倒是也沒有話說。可是以多欺少的手段也未免太下流一些了吧。
想到這裏,冷俊急忙飄身從樹上跳下,同時高聲喊道:“劍下留人!”
哪知道他的腳尖剛剛落地,還未等上前去阻止,就聽到為首的那名劍士高聲說道:“我還以為你會是那種隻敢龜縮在樹上,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伴身首異處也坐視不理的貪生怕死之輩,沒想到你這小賊到還是有幾分膽色。”
冷俊聽那劍士如此一說,心想道:“這些都是宗派之人,他說出這樣的話,看來這個長相怪異之人應該不是什麼好人才對。”
想到這裏,冷俊急忙開口說道:“不,您誤會了,我與他並非是一路的。”
那中年劍士看了冷俊一眼,見他不過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一臉不屑的說道:“我剛剛還以為你是有膽之人,沒想到馬上就顯出了原形。你既然不是賊人的同夥,為何又出言舉止我們懲治賊人?”
那中年劍士身後一名劍士也開口說道:“小子,看你年紀輕輕還有大好的前途。即便你真的是這賊人的同夥,我看你應該尚有教化的可能。如果你能就此懸崖勒馬,就此棄惡從。老夫可以代表東天王殿,放你一條生路,速速逃命去吧!”
冷俊心中暗暗吃驚,心想道:“沒想到這群人竟然是來自東天王殿,這下事情還真有些棘手了。唉,這東天王殿的人怎麼會來到南方大陸呢,也真實奇怪。”
這群人的確是來自東天王殿,而且為首的三個人還是東天王殿中舉足輕重的三個人物。東天王殿與南天王殿不同,人丁非常的興旺,全殿上下有上千人之多。而且東天王殿也不像南天王殿一般是家學傳天下,而是廣收門徒,所以殿內才會有這麼多的人存在。
目前東天王殿主要有三輩人,第一輩便是現任的東天王葉項尊和他的四名師兄弟。葉項尊早已經過了古稀之年,已經有了傳位打算。而他屬意的傳人之一,便是冷俊所見到的這名中年劍士,名叫秦雲。跟在他身後的,便是與他同一輩分的秦雨,秦風。
秦字並非他們原本的姓氏,而是進入了南天王殿之後後起的名字。所以三個人並非親兄弟,而是同輩的師兄弟而已。
東天王殿因為人數眾多,為了區分,每一個師父所教授的徒弟都會被賦予同一個姓氏,這樣就可以知道他們所屬東天王殿的那支派。而秦姓便是現任東天王葉項尊徒弟的姓氏,秦雲便是他的首徒,也是最有可能接替他天王之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