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客棧的規模很小,房間自然也不會多大。冷俊和竹青筠這間說是甲等房,可實際上房間內也隻是勉強容得下一張大床,再擺放一張桌子,兩張椅子之後,剩下的地方就隻夠一個人站立的空間了。
冷俊讓竹青筠睡到床上,他則是將椅子落在桌子上,騰空一片可以讓他伸展的空間之後,便坐在地上,伸直雙腿依靠在床邊閉目養神了起來。
竹青筠見他這個樣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俊哥哥,地上多凉。”
冷俊依然閉著眼睛,嘴角微微向上一揚,說道:“沒關係,比起青昊大哥屋後的地穴,這裏不算什麼。”
竹青筠沉默了一陣子,又問道:“俊哥哥,地上真的太涼了,不然……”
竹青筠話說一半,突然停住不說了。冷俊卻沒有聽出她話中的意思,依然說道:“筠兒妹妹,你安心的休息就是了,不用擔心我!”
又過了一陣兒,竹青筠終於鼓起了勇氣,再次開口說道:“俊哥哥!”
“嗯?”冷俊回應道:“怎麼了嗎?”
“俊哥哥,這床大的很,足夠我們兩個人睡了。不然……,不然的話,你就上來睡吧!”
冷俊愣了一下,他想不到竹青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愣了一下之後,冷俊急忙說道:“不,不,不,這怎麼可以!”
竹青筠突然掀開擋在船上的紗簾,故作生氣狀的向著對著冷俊說道:“有什麼不可以的,我們今天一天不都待在一間車廂之中嗎?再說了,我都不怕,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麼?”
冷俊說不過她,推脫了兩次之後,終於還是妥協了。
竹青筠在床裏,冷俊在床邊,二人和衣而臥,並排躺在了那張大床之上。
兩個人都躺在了溫暖的大床上,可是兩個人卻各懷心事,都睡不著了。突然,房間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似乎有一群人從他們的房間外走過。
冷俊警覺的側耳傾聽,隻聽門外的客棧夥計說道:“幾位大爺,甲等房已經住滿了,你們看看這兩間乙等房如何?其實,這乙等房要比甲等房寬敞得多。每間房裏麵有兩張床,你們四位如果願意擠一擠的話,一間都已經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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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夥計說完,其中一人便喝道:“哪那麼多廢話,這兩間房我們都要了。哥幾個,今晚上就這將就一宿吧。”
這人似乎這一夥人的老大,他說完話其他人都同時應了一聲“是!”
那“老大”又說道:“老三,你去城外接應一下地景團的葉昌葉殿主,看到他們便一起接到這裏來,我們得商議一下,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那乙等房其實就在冷俊他們隔壁,他們說話聲音又大,這客棧的牆壁又不怎麼隔音,所以至少稍微注意一下,牆壁另一邊的人說什麼,這邊的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他們其中一人離開之後,便有另一個聲音說道:“老大,我們真的要繼續這麼追下去嗎?您也看到了,就連少主都差點被那小子廢了,就憑我們幾個,能行嗎?”
那“老大”啪的一聲,將手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然後怒道:“你說的是這事什麼話?你把我們木龍戰鬥團當作什麼?你拿我林木森當什麼?況且還有葉昌會來幫忙,難道合地神宮兩位殿主之力,還對付不了一個受了重傷的人和一個手無寸鐵的娘們嗎?”
冷俊心中已經,那人說的人不正是指他和竹青筠嗎?看來,這些人真的是衝著他們而來的。
竹青筠也聽到了隔壁的聲音,以她的聰穎自然也猜到了那群人的來曆。她心中害怕,悄悄的將自己的身體像冷俊靠了靠,一隻手也死死的抓住了冷俊的衣袖。
冷俊感受到了竹青筠的情緒,輕輕的抓住了她的,然後握了握說道:“沒關係,他們不會發現我們的,你安心休息吧!”
說完,冷俊鬆開了手,然後將手臂繞過竹青筠的頭,然後摟住了竹青筠的肩膀。竹青筠也再次挪動了身體,緊緊的靠著了冷俊的身上。
這時候,隔壁聲音又傳了過來。還是剛剛那個人說道:“老大,你說那些護神使也真是的,實力那麼強,卻不肯出手。否則的話,少主也不會受那麼重的傷啊,我們也不用受這份罪了。“
“老大”瞪了他一眼,說道:“你懂什麼,那些護神使的身份極為特殊,連地神王都忌憚他們幾分。他們根本不會理會大陸上的事情,這次肯出手救下少主,已經是一件奇跡了。”
“老大,那些護神使究竟是什麼來曆啊?”
“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就連地神王都無法指使他們,他們的地位似乎在地神王之上!”
“這麼玄乎?”
聽了他們的話,冷俊知道他們指的就那四名青衣人。看來這些被叫做“護神使”的人,身份確實不簡單。這也難怪,在如今的天神大陸上,有人可以達到元力覺醒的程度已經是一件讓人震驚的事情了,而冷俊一次遇到四個人都達到元力覺醒的境界,何止是震驚能形容的。
這時候,門外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顯然是又有一群人來到了客棧之中。冷俊從腳步聲判斷,這一次來的比剛剛要多很多。而且這些人中有些人步履輕盈,說話間又傳來了陣陣的鶯歌燕語,看起來應該有女眷在其中。
果然,隔壁又傳來了聲音說道:“老大,看來是葉殿主他們來了。嘿嘿,聽著聲音,他們好像還帶來了粉頭兒。”
林木森冷哼了一聲,說道:“這個老葉,別的都好,就是這好色的毛病,早晚都會像少主那樣惹禍上身的。“
之前那個人急忙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壓低聲音說道:“老大,這話可不能讓外人聽了去。如今這個葉昌不斷的巴結著少主,情勢如日中天。如果讓他聽到老大您說他的壞話,如何難免不會找咱們麻煩。”
林木森又“哼”了一聲,可是他並沒有說什麼,顯然他覺得自己手下說的沒錯,自己確實應該謹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