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回到家中,整晚睡得都不是特別好。
第二天一早,便馬上去找許遇。
許遇的情況還算是穩定,躺在病床上,猶如睡美人一樣安寧。
旁邊的醫生見許知一直守在許遇的身邊,安慰:“太太,很快許先生就能醒過來的。”
許知微笑:“我知道,他一定會醒來的。”
醫生是個很好心的人,每次都會安慰許知。
但是許知的心中比誰都更清楚,許遇很難再醒過來了。
即便是宋霜寒請了美國的專家組過來看,經過治療之後,也並無太大的成效。
這並不是一個好現象。
“太太,您不要太擔心,現在沒有惡化,便是好轉。”
許知點點頭。
醫生安慰了幾句,先出去,留許知跟許遇獨處。
許知握著許遇的手,猶豫了一會兒,道:“你是姐姐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牽掛了,小遇。”
許遇的生命體征平穩。
許知歎了口氣,忽然自我安慰:“醫生說的沒錯,沒有惡化,便是好轉,隻是,小遇,你能給我一個驚喜嗎?”
她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夠在某一天,忽然醒過來。
她渴望得到這樣一個好消息。
但是,許遇似乎並不能滿足她。
她垂著眼睛,腦子裏麵想起很多事情來。
如果跟宋霜寒離婚,那就意味著宋霜寒給她提供的所有便利,都要歸還回去。
包括一些特權跟幫助。
而許遇,也自然而然的,沒有了這麼好的醫療條件,更不能繼續住在獨棟別墅中接受
最好的醫療專家來進行治療。
為了弟弟,她似乎是應該忍下去的。
可是……
她覺得有些委屈。
宋霜寒的心中又不是她,她何必在這裏死乞白賴的拄著呢?
許知的腦子開始胡思亂想。
而前院的傭人,也在這個時候,輕輕敲了敲病房的房門。
許知聽見,朝著房門口看過去。
就看見傭人臉上有些不自在的開口:“您父親來了,太太。”
許知眉毛一擰。
傭人也看出許知不像是想見自己老爹的樣子,就補充了一句:“他非要見您。”
許知知道許四海是個狗皮膏藥。
卻沒有想到,他能粘的這樣牢。
許知起身。
往外走。
病床上,許遇的手指動了一下。
隻不過,根本沒有人看見。
許四海就在前院等著。
其實他不敢來,但是車子一直停在別墅的不遠處,小心的觀察著這邊。
當他看見宋霜寒從別墅裏麵離開的時候,就覺得,也許可以來。
所以,就大膽的過來了。
許知看見他,心情不是特別好。
許四海卻貼上去:“知知,小遇怎麼樣了?”
就算許知不承認自己是他的女兒,但是許遇卻是他名副其實的兒子。
許知不想見他,卻不能阻止他來看望自己的兒子。
畢竟,許知不能將他探望兒子的權利剝奪。
這樣說出去,也太無理了一些。
“跟我來吧。”
許知轉身,給許四海帶路。
許四海看許知願意讓他看許遇,心裏麵頓時就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許
知願意讓他看許遇,隻要是許知不阻攔他看許遇。
那他以後就可以一直用看許遇的這個接口,來跟許知接觸。
許知是個麵冷心熱的人。
他從小將她養大,她是什麼樣的性格,他是再清楚不過了。
隻要一直拉扯接觸者。
隔三差五的聯絡,就算是許知表麵上不接受他的感情彌補,久而久之,父女之間的隔閡,也就消失了。
就是需要一點點時間來做這事兒罷了。
許知將他領到許遇的病房門口。
“進去吧。”
許知給他打開門。
讓他進去。
許四海點點頭,卻有要對她說話:“知知,你最近……”
“你不是來看許遇的嗎?”
許知打斷了他的話。
許四海急切道:“我也關心你的。”
“如果是關心我的話,就請你離開我家。”
許知油鹽不進。
許四海吃了冷臉,隻能心裏暗罵一句,然後歎了口氣,心累的往室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