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下了大半夜。
到了黎明的時候,漸漸變成淅淅瀝瀝的小雨。
宋霜寒睡得不太踏實,因為宿醉的緣故,整個腦袋都開始疼。
他張口,想要喊許知過來給他按一按。
畢竟,原先的時候,許知在他的身邊,他有個什麼頭疼腦悶的,都是許知幫忙按一按。
許知深知為了幫他緩解頭疼跟疲勞,專門去跟老中醫學過按摩手法。
可是,剛喊了一個‘知……’字,宋霜寒就豁然間,從腦海裏麵交叉閃過許多的畫麵。
尤其是醫院太平間裏麵,那跟被撞得慘不忍睹血肉模糊的屍體。
宋霜寒扶著頭,閉上了眼睛。
卻聽見哢噠一聲。
仿佛是什麼東西被打開了。
宋霜寒迅速的睜開眼睛,從床上沒穿鞋就跳了下去。
他快步走出去。
這個聲音他很敏.感。
這是家裏麵保險箱的箱門被打開時候的聲音。
這個別墅裏麵難不成是進賊了?除了他之外,居然還有第二個人?
他快步向著書房那邊走去。
然而,書房的門敞著,宋霜寒剛走到門口,整個人就愣住了。
因為書房裏麵正在背對她,往保險箱裏麵放東西的那個人的身影,實在是讓他太熟悉了。
一瞬間,他甚至覺得是自己產生了幻覺。
或者是,白日見鬼。
“許知?”
他的聲音都在激動的發顫。
這是許知的背影。
許知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此時此刻,出現在這裏?
宋霜寒有些不能理解,
也無法明白。
然而,聽見了聲音的許知,卻轉過頭,看向了他:“你醒了?”
她說話。
像是平常一樣,再正常不過。
宋霜寒卻不敢置信的驚住了。
過了兩秒,宋霜寒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率先做出了反應,快步上前,一把將許知拉到了自己的懷裏麵。
他的力氣很大,許知被忽然擁入懷裏。
還稍稍覺得有些猝不及防。
她抬手,想要推一推宋霜寒的身體。
下一秒,宋霜寒卻用在她的頸側咬了一口。
許知被咬到,疼的一把推開她:“有病啊?狗癮又犯了?”
許知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
而宋霜寒那種不真實的恍惚感,也終於在許知將他一把推開,然後罵她的時候,徹底的打碎了。
剛才她抱住了許知,已經感覺到了。
麵前的許知是真實的,活生生的人!
而且,他還咬了一口確認。
宋霜寒高興的雙手抓住她的胳膊,高興的很:“知知,真的是你,你沒有死?!”
“我當然沒死。”她福大命大,自然活了下來。
“我還以為是在做夢。”
宋霜寒解釋。
許知白了他一眼:“你以為在做夢,不咬自己一口確認,為什麼咬我?”
這狗東西,懷疑自己做夢,那就狠狠地咬自己一口啊。
咬她算是什麼好漢?
宋霜寒看見許知的白眼,立刻道歉:“對不起,我不應該咬你,是我太激動了,對不起知知。”
宋霜寒跟她道歉的同時,去查看她
脖頸上的牙印。
當然咬的不重,但是她皮膚細嫩,還是留下了痕跡。
看完她的脖頸,宋霜寒的目光又瞥見了麵前的保險箱。
保險箱裏清清楚楚的放著一份文件。
他問許知:“裏麵放的是什麼?”
許知側頭,看向保險箱,回答:“離婚協議。”
又補充;“你簽字的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