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在後院的茶廳裏麵見到了須發花白的裴老。
裴老已經七十多歲,但是常年打拳,又懂得養生,所以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要年輕十幾歲。
許知感受著裴老給她號脈,眨了眨眼睛。
裴老本來神神道道的撚著胡須。
忽然,睜開了眼睛。
許知心裏麵一緊張,難道是有什麼不好?
她慌張的看向裴老:“裴爺爺,我……”
裴老好像會讀心術一樣,在許知說出來之前,就已經安撫:“放心,沒事,相信我,包治百病。”
許知心裏五味雜陳:“很嚴重嗎?”
是得絕症了嗎?
裴老表情略顯沉重。
許知心裏更慌:“我把孩子打掉,還能搶救一下我自己吧?”
裴老本來閉上的眼睛,又睜開了一隻。
許知看他表情有些怪異,於是解釋:“比起一個未出世的孩子,明顯我的生命會更加重要一點。”
反正,就算她放棄治療,為宋霜寒這個狗東西拚死生下孩子,孩子也會迎來宋霜寒為他娶的後媽。
與其被後媽虐待,還不如不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她整天自媒體看得多,再加上這幾年親爸後媽傷害孩子的事情太多,讓她根本不相信除了自己之外,還有誰能對自己的孩子好。
裴老嘴巴撇了撇。
許知以為他是不舒服,關心的問:“裴爺爺,您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這樣一問,裴老嘴角抽搐的更厲害了。
許知後知後覺。
順著裴老嘴角抽動的方向,看
向了身後。
不知道何時,宋霜寒居然出現在了她背後。
儼然,為了自己,放棄孩子的那番言辭已經全被宋霜寒一字不漏的給聽了進去。
宋霜寒冷著一張臉。
看她的眼神異常冷漠。
許知張了張嘴,竟然也沒有說出什麼解釋的話來。
宋霜寒扭頭就走。
許知有些悻悻。
裴老起身,去給許知抓藥。
“你不去哄哄孫少爺啊?”
裴老還挺和藹。
許知也呶呶嘴,不滿道:“未出生的孩子他見都沒有見過一麵,我可是陪了他好多年的,現在我生病了,他不想著我的命,而是想著一個未出生的孩子的命。
說起來,還是根本就不拿我的命當回事,我幹嘛要去哄他。”
她還委屈的很呢。
縱然孩子是一條命,難道她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要像個傻瓜一樣,放棄治病,用生命給他延續血脈。
然後,自己給他生孩子,他在她死了之後,坐擁新的嬌.妻,兩全其美?
裴爺爺聽見許知所說的,回頭:“誰說你生病會要命了?”
許知一愣:“我不是得了絕症嗎?”
裴爺爺滿臉疑惑:“你隻是有點貧血。”
許知:“……”
您老人家,為什麼不能把話說明白。
剛才那架勢,她還以為是得了絕症。
“我有點事,先失陪。”
許知扭頭,趕緊順著宋霜寒的方向去追。
他奶奶的,方宇寧的合同還在宋霜寒的手上,要是表現的讓他不滿意了,他又要扣著合同為難她了。
確實
,得趕緊過去哄哄這位少爺才行。
她一路小跑。
在從雨花石路上拐彎的時候,沒來得及刹住步子。
猛地一頭撞在了迎麵過來的人身上。
太突然了,這個人就像是突然走出來的一樣。
許知被撞得暈頭轉向。
而被撞得那個人,卻站在原地好好地。
“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