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沒聽見宋霜寒的自言自語。
上樓之後，還沒等敲藺野的門。
藺野媽媽就已經主動把門打開了：“許小姐是吧？我剛才從樓上看見你來了，快進來……”
那輛耀眼的布加迪威龍，足夠把她的眼睛閃瞎了。
她像是迎財神一樣，把許知迎進去，還邊喊：“小野，快出來，許小姐來了。”
藺野聽見聲音，從房間裏出來。
抬頭就看見了許知：“來了？”
許知應聲：“嗯。”
“東西帶來了嗎？”
他聲音淡淡的。
許知將合同從包裏拿出來：“我看過了，沒問題，你簽個字就行。”
許知把合同給藺野遞過去。
藺野媽媽以為是什麼拍戲的合約。
興奮的不得了：“我去給你們倒茶哈。”
她去廚房裏麵忙活。
藺野將合同翻了翻。
然後進屋裏去。
許知跟進去。
剛進門。
手機就響了起來。
一看，是宋霜寒。
許知擰眉。
接起電話。
“什麼事？”
“五分鍾了。”
他居然還在那邊掐著秒計時間。
“無聊。”
許知把電話給掛了。
這會兒的功夫，藺野已經把名字簽好了。
他把合同給她遞過來。
許知內心苦澀。
當初說好了要捧藺野，結果，還沒等幾天，就跟他解約了。
“藺野，對不起……”
許知道歉。
藺野臉上沒什麼表情：“你去交差吧。”
他站在窗戶邊，歪頭輕輕往窗外看了一眼：“他在等你。”
看的出來，宋霜寒把許知看的很緊。
許知點點頭：“那我
先走了。”
她轉身往外走。
正好藺野媽媽端著倒好的熱茶過來。
見許知要走，有些奇怪：“這就談完了啊？”
“是，阿姨，下次再來拜訪。”
許知往外走。
藺野媽媽問兒子：“簽的什麼合同？拍電影嗎？還是廣告？電視劇？”
藺野微笑：“都不是。”
“那是什麼？”
藺野媽媽問。
藺野回答：“解約合同。”
“跟誰解約？”藺野媽媽愣了一下。
藺野回答：“星皇！”
“你瘋了？！！！”
藺野媽媽歇斯底裏的吼叫聲被許知帶上的門板隔絕。
許知垂眼，下了樓。
樓下，宋霜寒已經等得不耐煩。
他手上夾了一支煙。
正在那邊抽。
但是還沒有抽幾口，遠遠看見許知從單元門裏麵出來了，就趕緊熄了。
還抬手揮了揮，把煙味兒從車窗口往外驅散。
許知看見了，沒說什麼，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車窗還沒有降下來。
隱隱從樓上傳來藺野媽媽的叫聲跟哭泣質問聲。
“你這樣解約，你爸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我們？！！”
那哭聲絕望而充滿了怨氣。
許知問宋霜寒：“藺野的父親怎麼了？”
宋霜寒道：“生病。”
“那……”
“你放心，星皇給他父親交了五年的療養院治療跟住院費用，就算是解約了，也不會跟他追究這個錢。”宋霜寒不差這點錢。
解約費都沒有要藺野的，自然也不會在這點療養費上斤斤計較。
許知點點頭。
宋霜寒見她沒說
話，側頭看她：“我這可是善舉。”
“嗯。”
宋霜寒又說：“為了你……”
許知沒什麼反應。
宋霜寒的目光移到她的小腹，咳了一下，補充：“肚子裏的孩子。”
許知看他。
宋霜寒看著許知的視線，有點心虛的移開了眼。
半晌，許知才冷淡的開口：“你虧心事做了不少吧？”
“沒有。”
宋霜寒否認。
許知看他一會兒。
把視線收了回去。
反正他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