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散盡,大地陷入沉寂,流雲和樊城遙遙相對,兩人都是渾身浴血,唯一不同的是,流雲的眼睛裏還是閃爍著璀璨的星輝,而樊城的眼睛,則是混濁一片。
在流雲的強大的攻擊下,樊城孤注一擲的殺招終於沒有見效,而他的魂海則是被《鎮魂大陣》侵蝕,意識已經變得混沌。
“樊城,你我之間,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流雲喃喃自語道,他一步步逼近樊城,雖然步履緩慢,但是樊城已經完全成為了無意識的人,自然無法逃跑分毫。
手起刀落,流雲一記掌刀,直接割下了樊城的頭顱,仙力順著樊城的血脈直接攻入了丹田,流雲甚至能聽到樊城丹田處仙靈的哀嚎。
仙靈碎裂,意味著樊城即將魂飛魄散,流雲冷靜地看著樊城漸漸消散的生命力,臉上毫無表情。
就在樊城的生命消失殆盡的時候,一道白光突然在流雲麵前閃亮,其中有個人影漸漸顯現。
“是至尊虛影?”
流雲心中一緊,須彌戒隱隱泛出光澤,流雲準備祭出至尊令,要是樊城身上也有至尊仙念的話,那麼流雲就不得不使用至尊令保命了。
“不對,沒有能量波動,這不是至尊的虛影,而隻是一股附著的念力而已。”
隨著影像變得完整,流雲確定眼前的人影沒有攻擊力,他的心也不免放鬆了一些。
“小子,你不該殺樊城。”虛影對流雲說道。
“我不殺他,他就會殺我!”流雲針鋒相對。
“樊城死了,你也活不了,我會找到你,把你碎屍萬段。”虛影撂下這一句話,便消失了,雖然隻是虛影,但是流雲能夠看出影像中的人非常生氣。
待得虛影消散後,流雲才將手中的至尊令鬆開,他回頭看向嶽鬆等人,那邊的戰鬥也已經結束,敵人全部被消滅,而嶽鬆等人也是人人掛彩,受傷都很嚴重,唐婉的琴弦都斷了好幾根。
“流雲,你恐怕要惹麻煩了!”陳洛海踉踉蹌蹌地走過來,擔憂地對流雲說道。
“你是指……那個人?”
“他叫樊武,是樊城的父親,也是坤都城的二當家,雖然樊城不是獨生子,但卻是樊武膝下最有天賦的子嗣,你殺死樊城,樊武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陳洛海顯然知道雲上界東域的很多辛密,他對流雲的處境非常擔憂。
“哼,他兒子殺別人就隨便,被人殺了,老子就要出頭報複嗎?”胡夫憤憤不平。
“江湖事,哪來的公平?”嶽鬆捂著胸口,眼睛裏流露出不可思議的沉著,言道:“背景,本來就是武者的資本,想要生存,要麼背景深厚,要麼……自己強大。”
流雲沒有說話,還是唐婉先開了口,道:“坤都城在尹天州,尹天至尊會不會替樊城出頭?要是那樣的話,流雲豈不是死定了?”
“應該不會,至尊身份何其尊貴,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至尊不會出麵,這是雲上界不成文的規矩,否則江湖紛爭這麼多,天天都有恩怨情仇,至尊哪裏管得了。”陳洛海接過話頭,接著說道:“一般情況下,家族也不會為一個小輩大動幹戈,畢竟每個人的來頭都不一般,比如說流雲兄你,誰不知道你所在的九州堂是楚妖妖罩著的。”
“隻不過……”陳洛海欲言又止。
“洛海兄,有什麼事盡管說。”流雲拍了怕陳洛海的肩膀。
“據我所知,樊武此人極其護短,他在樊城身上留下仙念,說明他已經知道了是你殺死樊城,看來他不會輕易放過你。”陳洛海推測道。
“有一件事我不是很明白。”流雲虛心請教道:“為何樊武不留下仙力在樊城身上,那樣不是更安全?”
“哈哈哈……流雲兄,你來雲上界時間也不短了,對於這裏的規矩知道的太少了。”胡夫苦笑道。
“還請胡夫兄賜教。”流雲對雲上界的確知之甚少。
“在後輩身上留下保命的仙力,是會被江湖嘲笑的,這是哪裏?這可是雲上界,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生死一線間,靠的就是本事和機緣,任何祖輩都不會毫無底線的庇護後輩的,當然,為後輩報仇就是另一回事了。”
“原來是這樣,這麼說,隻要我避開樊武,保住命的機會還是很大的。”流雲感慨道。
“流雲兄,不如你跟我回天芒宗,天芒宗和坤都城勢力相差無幾,量樊武也不敢去天芒宗要人。”陳洛海誠摯邀請流雲,他的主意倒也不錯。
流雲略微沉吟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樊武剛才隻看到了我,並不知道你們參與了爭鬥,要是我和你們在一起,豈不是連累了大家,大家總不能永遠呆在自己的城市。”
“這……”
“洛海兄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已經有了計劃,隻不過有一件小事情,我要洛海兄幫忙。”
“流雲兄請說,隻要我做得到,定會全力以赴。”
陳洛海、胡夫和唐婉都是受過流雲恩惠的人,他們都不是見利忘義的小人,現在流雲有麻煩,他們都想幫助流雲。
“我的身邊有幾名女眷,薔薇自然要跟著嶽鬆離開,至於其他幾人,我希望她們跟洛海兄回天芒宗,想必安全可以保障。”
“這個自然沒有問題,我可以保障他們的安全。”
有陳洛海的保障,流雲心理稍許安穩,一來天芒宗實力很強,一般人不敢前去造次,二來天芒宗也隸屬於蒼玄州,自己總算和蒼玄至尊有些交情,要是遇到緊急情況,開口請蒼玄至尊幫忙也方便些。
“嶽鬆,你不跟流雲一起走嗎?”唐婉知道嶽鬆是流雲的好兄弟,她本以為嶽鬆會和流雲一起離開。
“我要回血梅花!”
“你難道放心流雲獨自離開?”
“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隻要樊武對流雲有動作,我會讓坤都城雞犬不寧。”
嶽鬆說話的同時,周圍的溫度突然降低了幾分,大家都感到了一絲涼意。
“師兄啊師兄,你真是……”
流雲苦笑著搖搖頭,心裏卻是被暖流所包圍,無論在哪裏,他和嶽鬆的兄弟情從未改變。
“那好,我們就此別過吧,但願我們有機會再見!”
說完,流雲獨自向空間之門走去,孤傲的身影,不知道又要曆經多少磨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