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之中心,皇城,雖稱之為城,但是麵積足有半個州域大小。皇城經濟繁榮,人口眾多,因為這裏資源豐富,競爭的激烈,所以迫使皇城的武者都不敢懈怠,武者的修為自然也比別處強大很多,
而皇城的核心區域,則是皇城中央那座恢弘巨大的宮殿——皇宮。
皇宮是整個九州的權力中心,皇宮中的掌權者通過各種手段掌控著整個九州各大勢力的命運,雖然從不用強,但是運用資源的分配,人才的交流等手段還是能夠控製一個家族或是一個門派的興衰。
皇宮中的最高權利擁有者,也就是九州的霸主,被稱之為人皇。人皇究竟是什麼修為沒有人能夠知道,總之就憑在九州之內的地位,眾人也能猜到人皇肯定擁有著深不可測的實力。
金碧輝煌的大殿內,一位魁梧的中年模樣武者端坐在龍椅上,身披龍袍,頭戴龍冠,眼眸中閃爍著霸氣的目光,他就是九州之主——人皇段天祥。
“二弟,走了這麼久,可有收獲?”
人皇俯身看著坐在龍椅之下的中年人,言語甚是和藹,似是與自己威嚴的形象有些不相稱。
“還行,看到了一些好玩的事情。”中年武者叼著草棍,身上穿著破爛衣衫,尤其是那一雙泛著味道的赤裸雙腳,與皇宮的富麗堂皇格格不入。
麵對如此形象的武者,人皇沒有絲毫厭惡之強,還是微笑著對他說道:“聽說你的那位徒弟可是很厲害,有機會不妨帶進宮來讓我看看。”
中年武者抬頭看了一眼人皇,沒好氣地說道:“你就不用算計他了,我那徒弟雖然天賦不錯,但不是你要找的人,你還是寄希望於這一次皇城比武吧。”
“二弟,你還是對我心存不滿啊,當初的事,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算啦,是有意還是無心,與我也沒什麼關係,你省些力氣去和孟青寒說吧。”
中年武者將口中的草棍吐了出來,顯然剛才的話題讓他心裏煩躁,索性不再說下去。
“哎……”
人皇哀歎一聲,搖搖腦袋,似是對眼前的中年武者也無可奈何。
“二弟,你這些年四處遊曆,倒是逍遙得很哪,賞金獵人,多好聽的綽號,但是你可知道我這一肚子苦楚,真是無人傾訴。”
“你是人皇,當然要承擔,難道還要讓孟青寒去承擔嗎?”
“對,我是人皇,這是我的責任,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九州該怎麼辦,九州的人民該怎麼辦?”
說到這裏,人皇似是有些激動,臉色竟變得有些慘白,這可與他剛才富貴無雙的氣質很不相符。
“算了,說這事吧。”赤腳獵人眼裏流過一絲擔憂,但是卻沒把關心的話說出口。
“我這次遊曆了幾個地方,發現這一輩青年中天賦強大的人有很多,也許是近萬年來最強盛的一個時代。”
“你是說……”人皇似是聽出了弦外之音。
“強得過分了。”赤腳青年說道:“祖訓裏提到過,每一個時代都會有精英出現,但是一旦精英人物出現得太多,或是同一時間段內大批湧現,那就說明劫難就會降臨。”
“不錯,這一點我也感覺到了,這也正是我最為擔憂的事情。”人皇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那個東西……還好吧?”赤腳獵人似是想起了什麼,詢問時有所忌憚。
“有點異常,近期越來越活躍,我認為這是不詳的征兆,而且聖獸老祖兒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這幾天有些暴躁。”
“這就怪了,也許祖訓中提到的事情真的發生了?”赤腳獵人一改剛才懶散的樣子,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現在最在意的還是尋找一位傳人,這樣即便羽化,也還有人能夠鎮壓住那邪惡的東西。”人皇的這番話隱隱透出了悲涼的氣氛。
“羽化?你何出此言?”赤腳獵人對人皇的話有些難以理解。
“有些事你不懂,我也不便跟你說,你還是說說孟青寒吧,這一次去見他,都聊了什麼?”說起孟青寒,人皇心中掠過一絲愧疚,至於為什麼,也許隻有他、赤腳獵人和孟青寒三人心中明白。
“還能聊什麼?二十年前你跟他打那個賭,他可是還記著呢,這一次皇城比武,我看他是勢在必得。”
“勢在必得就好,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跟琳兒怎麼交代。”
“交代?當初就不應該拆散他們,難道你想同樣的悲劇發生在下一代人的身上嗎?”說道段琳兒,赤腳獵人又壓製不住激動的心情。
“難道我不想琳兒找個如意郎君嗎?但是皇城怎麼辦?祖訓兒怎麼辦?九州怎麼辦?”
“那你就可以犧牲琳兒?”
“誰讓他是段家的後代!”
說到這,人皇氣勢突然爆發,大殿內鼓蕩著強大的真氣,看來他是真生氣了,沒有一個父親願意犧牲女兒的幸福,但是身為人皇,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赤腳獵人見人皇如此表現,不再多說什麼,他雖然心裏對這位大哥頗有不滿,但是身為九州之主,他認為人皇做得還是很好的,如果是他當上了人皇,也許九州不會保持這麼久的太平盛世。
“皇城比武之前,我會給你一份名單,到時候你就重點觀察一下吧。”
說完,赤腳獵人也不等人皇答應,很快就走出了皇宮,消失在人群當中。
看著遠去的赤腳獵人,人皇似乎瞬間蒼老了許多,他喃喃自語道:“二弟、青寒、琳兒,也許我有太多對不起你們的地方,但是你們早晚會理解我的。”
……
公主府,溫婉的少女斜靠在窗邊,秀發灑落,體香四溢,傾國傾城的容顏伴著夕陽的餘暉,映射出思念的美好。
“還有五年就是皇城比武了,你會來嗎?”
少女也不知道在問誰,是問自己?還是在問遠在青州的人兒?
俊朗的麵龐時刻在她腦海中縈繞,根本揮之不去,那離別亭處的承諾,似是亙古的鍾聲,永遠都不會在天地間消散。
思念到深處,少女不自覺地鋪開宣紙,提了一首詩:
秋風瑟瑟催伊人,
月色深深曉風塵;
夜來何人驚擾夢?
唯盼故人叩柴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