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素素最近沒什麼動靜?”
“沒有,聚賢樓最近好像安靜了許多。”
“那個女人我總是琢磨不透,也看不出她是什麼修為,你去打探一下,看看應素素在不在聚賢樓裏。”
“是,父親。”
歐長風和歐虞婷好久都沒有應素素的消息,心中有些擔憂,應素素這些年來深居簡出,一副體弱多病的樣子,但是歐長風總是感覺這個女人不一般,可能會成為自己的麻煩。
歐虞婷來到聚賢樓,跟歐曉曉攀談得火熱,聚賢樓裏的人都認識歐虞婷,因為她是這裏的常客,有時還要在聚賢樓裏住上些日子。
“曉曉,伯母身體好些了沒有?”歐虞婷口中的伯母自然是指應素素。
“不太好,總是咳嗽,用了很多藥也不見療效。”
“藥王穀的藥也不行?”
“倒是可以緩解一些,不過挺不了多久。”
“我想去看望一下伯母,也帶我父親問候一聲。”說著,歐虞婷徑直朝應素素房間走去。
歐曉曉心中焦急,卻不能表露在臉上,忙上前勸阻道:“這些日子母親身體太弱,還是不要驚擾她了吧,二伯和姐姐的心意我會傳達的。”
“我不會驚擾伯母的,隻是去看望一下罷了。”說著,歐虞婷不顧歐曉曉的阻攔,就要奪門而去。
“虞婷來了,為什麼不讓她去看我呀。”
正當歐曉曉不知怎麼辦才好的時候,司馬相如攙著應素素走了進來,隻見應素素臉色有些蒼白,步履都不是很穩健。
“曉曉呀,你什麼時候才能像虞婷一樣懂事,我也好省省心。”
“伯母哪裏話,曉曉聰慧可愛,隻是年齡小,等到長大些就會穩重的。”歐虞婷見應素素出現在大堂,心裏的擔憂放下了不少。
“伯母何不搬回書院,我和父親也好方便照料。”
“我倒是想,可是如果我不看著曉曉,她指不定要闖出多大的禍來,我真是操心的命啊,咳咳……”
沒說幾句話,應素素又咳了起來,司馬相如趕緊上前攙扶她,對歐曉曉和歐虞婷說道:“二位小姐在這裏聊吧,我扶夫人回房了。”
說著,司馬相如扶著應素素離開了大堂。
“這個青年以前是你的書童,怎麼成了伯母的仆人?”歐虞婷還是認識司馬相如的,畢竟這個青年一直在歐曉曉身邊作書童。
“他這個人一本正經,很是無聊,我現在諸事繁忙,也用不上他,索性就讓他照顧母親去了。”歐曉曉一副厭惡的樣子,嘴裏叨叨不休。
“不能修煉,的確沒什麼用。”歐虞婷也沒把司馬相如放在心上,甚至這個人從來就沒給她留下過什麼深刻印象。
一陣不痛不癢地寒暄之後,歐虞婷就離開了,歐曉曉長出一口氣,幸好母親回來得及時,否則還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母親回來了,流雲應該也跟著回來了。”歐曉曉心裏始終惦記著流雲,不知兩年未見,心中的少年變成什麼樣子。
應素素沒有和流雲一起進城,而是讓流雲留在城外,等待司馬相如的安排,這樣做無非是為了提防歐虞婷。以司馬相如的本事,把流雲帶回聚賢樓還是很容易的。
……
秋天已至,葉子微微泛黃,落葉就像是回到了母親的懷抱,埋入塵土,等待下一世的輪回。
少女又長高了許多,洋溢著青春的氣息,任何事物都掩蓋不了美麗的容顏。
少年也健壯了許多,俊朗的外表下強者的風範已然初顯,火熱的雙眸布滿了思念的情緒。
“還好嗎?”
“還好。”
二人都對彼此互有好感,但是年輕的羞澀讓他們誰都不願意捅破那層窗戶紙,也許這正是初戀的美好。
“嗖”的一聲,小白從流雲胸口裏鑽了出來,跳進歐曉曉的懷裏。
“嗷……”小白用腦袋使勁蹭歐曉曉的胸脯,逗得歐曉曉咯咯直笑,顯然小白也很喜歡歐曉曉。
可愛的小白,稍許緩解了二人的尷尬,秋天的這個下午,明媚而溫暖。
不遠處的長廊裏,應素素和司馬相如看見了這一幕,心裏感到很欣慰,他倆都十分欣賞流雲,即使沒有水墨書院的事情,也樂得讓歐曉曉跟流雲在一起。
“夫人,此次出行收獲如何?”
“頗豐。”
簡單的談話,司馬相如就明白了應素素的意思。既然流雲的修煉讓夫人都很滿意,看來這次玄龍山之行應該沒有問題。司馬相如不知,流雲的進步何止是讓夫人滿意,簡直就是驚豔,應素素都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形容。
“相如,你已經二十八歲了吧?”應素素突然問到司馬相如的年齡。
“夫人還記得啊。”
“怎麼能不記得,你就像是我的兒子,對我而言,你和曉曉都很重要。”
“夫人,我……”司馬相如有些感動,多年來,夫人從未把他當做仆人看待,甚至於夫人的房間都允許司馬相如隨意出入。
“相如,這些年辛苦你了。”
應素素握著司馬相如的手,沒有讓他把口中的話說出來,言道:“二十八了,該結婚了,你不比武者,青春還是很容易流逝的。”
應素素說得不錯,武者通過修煉,可以延長自己的壽命,如果修煉成仙,更是可以活上幾百年甚至上千年,但是普通人就不一樣了,人生苦短,還是要珍惜青春的。
“結婚?不急,不急……”司馬相如一怔,他沒想到夫人與他聊起這個話題,臉一紅,顯得有些羞赧。
“噗……”
應素素看到滿臉通紅的司馬相如,不禁莞爾一笑,她真是沒想到,一向處變不驚的司馬相如竟然會是個如此可愛的大男孩兒。
……
幾日之後,水墨書院收到邀請函,玄龍山將在兩個月後舉行五峰大比,邀請水墨書院的院長歐長風及其他高層人物與核心弟子前去觀禮。
司馬相如也收到了消息,他看著手中的字條,一向波瀾不驚的心泛起了一絲漣漪,玄龍山之行,將是司馬相如對歐長風父女倆的第一次反擊,這一擊,隻能成功不能失敗,這一擊,全要靠流雲來完成。
“該出發了?”流雲看了一眼司馬相如,調侃道:“你好像有些激動。”
“你應該比我更激動。”司馬相如微微一笑,給了流雲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兩個男人相互看了一眼,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聲是那麼放蕩不羈,那麼毫無顧慮。
流雲看著遙遠的北方,指向玄龍山的方向,言道:“讓我們迎著朝陽,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