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賢樓,位於天機城南部,是一座集飲食和娛樂為一體的休閑場所,在天機城可謂赫赫有名。
聚賢樓本來不叫聚賢樓,而叫天上客,隻是一座比較不錯的酒樓罷了,不過五年前的某一日,水墨書院的二小姐歐曉曉突然看上了這座酒樓,花巨資把它買了下來,還將其改名為聚賢樓,說是要在聚賢樓為水墨書院招攬天下賢士,進一步壯大水墨書院的聲威,於是,聚賢樓招賢納士的告示廣發開來,弄得盡人皆知。
也別說,告示一發,倒是有很多草莽人士紛紛趕到天機城,想要入贅聚賢樓,就算得不到重用,聚賢樓所承諾的傭金也是讓人垂涎欲滴。
哪成想人來了不少,可是到了考核的時候卻讓人大跌眼鏡,歐家二小姐一不考錦繡文章,二不考武功兵法,卻是將一幹賣唱的、雜耍的、變魔術的、甚至是江湖算命的招入麾下,美其名曰招攬的都是江湖奇才。
這一鬧可不要緊,很多真正有才能的人士都紛紛離開,而胸無點墨,卻有些小伎倆的跳梁小醜卻麵向聚賢樓蜂擁而至,很多都得到了重用。於是聚賢樓徹底變成了一個花天酒地的娛樂場所,天天是歌舞升平,雞犬不寧。
據說水墨書院的院長歐長風曾親自出麵勸說這位歐家二小姐,讓她把聚賢樓關閉,不要再敗壞水墨書院的名聲了,可是這位二小姐非但不聽,還振振有詞地說是為了水墨書院的萬年基業才開設的聚賢樓,她歐曉曉一定能為書院招攬到曠世奇才,氣得歐長風是吹胡子瞪眼,卻拿刁蠻的二小姐沒有辦法,畢竟歐曉曉隻是她的侄女,又不是她的女兒,管得太嚴怕別人說閑話,索性就任由歐曉曉去胡鬧吧,總之歐家二小姐胡鬧的名聲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還挺有意思。”
流雲莞爾一笑,暗想:“不知這歐曉曉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她可不是個紈絝子弟,就衝她在駝峰城的表現,這個女孩子的心機和智慧可不一般。”
想到這裏,流雲扔給店小二一枚金幣,心情迫切地向城南走去……
……
“相如,以你的推斷,流雲可有生還的可能?”
“可能性不大。”
“哎……”一聲歎息,摻雜了太多的情感,有惋惜,有遺憾,還有……少女的情懷。
發出歎息的不是別人,正是水墨書院的二小姐——歐曉曉。
聚賢樓分為兩個部分,外麵的部分是做生意的場所,飲食、歌舞、賭場應有盡有,隻要你有錢,來到這裏絕對可以享受到帝王般的待遇。而裏麵的部分是一處庭院,麵積不大,據說是供歐曉曉招攬的“賢士”居住的地方。
此刻歐曉曉就坐在庭院裏的一處水榭旁,身邊還站著一名溫文爾雅的男子。
“相如,我有些心煩,想自己一個人靜靜。”
歐曉曉略帶寂寞的神情,讓身邊的男子讀懂了很多內容。
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司馬相如。雖說司馬相如名義上隻是歐曉曉的仆人,但是誰要是小看這個青年人,肯定會自食惡果。正因為有司馬相如的存在,歐曉曉才能在歐長風的眼皮子底下活到今天,可見這個文弱書生的力量是多麼恐怖。
“看來小姐是動真情了。”
司馬相如臉上露出一抹擔憂的神情,但是很快就恢複了往常的平靜,他搖起扇子踱著方步離開,隻留下歐曉曉在水榭旁獨自發呆。
就在流雲從老黑山動身前往天機城的時候,歐曉曉就得到了消息,流雲被一場山火搞得失蹤了,後來不知為什麼又和歐虞婷一起遇到了四級靈獸嗜血暴猿,在走投無路之際選擇了跳下瀑布,生死不明,而歐虞婷則是被玄龍山的柳青所救。
得知此消息後,歐曉曉焦急萬分,她知道流雲所遇的危機絕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歐虞婷早就有殺流雲之心,這次流雲恐怕是凶多吉少。但是她也無能為力,她甚至不知道流雲現在是死是活,又何談提供幫助之說。
“流雲……”
歐曉曉不知為什麼,眼前總是出現這個少年的麵龐,尤其是他與自己在駝峰城客棧爭執的場景,每每浮現,是那麼讓人心動……
……
“唱得還真是不錯。”
流雲也算是見多識廣,在聚賢樓聽到的唱曲,果真是不一般。
流雲觀察著周圍的景物,聚賢樓裏人聲鼎沸,到處充滿了驕奢淫逸的氣氛,江湖草莽最願意在這裏消費,要的就是這種花天酒地的日子。
“小哥,我想要入贅聚賢樓,不知要怎樣考核啊?”流雲拉過店小二,向他問道。
“就你?”店小二仔細看了看流雲,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流雲一表人才,也不像是來這裏騙吃騙喝的呀。
“你有什麼特長?是會唱呀還是會跳呀?是會戲法呀還是會算命呀?”
“我有錢,想和你們老板談一筆買賣,麻煩小哥通報一下。”流雲給店小二一枚金幣,這一招他屢用不爽,但凡是普通人,都喜歡錢。
果然,店小二拿過金幣,態度立馬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我一看公子就不是普通人,我這就去稟報,公子在這裏稍後。”
“慢著。”
流雲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將信封交給店小二,囑咐道:“你把這封信交給歐小姐,事成之後我必有重謝。”
店小二走了,流雲卻未放鬆警惕,他不知道這個信封能不能真的交到歐曉曉手中,他要提防敵人無孔不入,所以信封裏流雲隻放了一枚金幣,他相信隻要是歐曉曉看到這枚金幣,一定會明白。
店小二當然見不到歐曉曉,聚賢樓的一切事物都是由司馬相如掌管,即便是再重大的事情,司馬相如也有做主的權利,可見歐曉曉對司馬相如的信任。
“一封信?”司馬相如考慮片刻,還是決定把這封信交給歐曉曉。
水榭旁,歐曉曉把信拆開,卻隻看到一枚金幣。
“金幣?是什麼人送的信。”歐曉曉問。
“一個年輕人,長得很俊朗。”
“是他?”
歐曉曉立刻想到了反複出現在自己腦海中的人影,當初她用一枚金幣對流雲示警,今天流雲又交回一枚金幣,告訴她自己已經來了。
“是流雲?”
司馬相如看歐曉曉的表情就知道來者何人。
“相如,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你替我去接他吧。”
“不親自去?”司馬相如調侃地問道。
“哼,他還沒到那個級別。”歐曉曉仿佛又恢複了刁蠻少女的性格,一掃剛才陰霾的情緒。
歐曉曉對一個少年如此念念不忘,司馬相如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情況,而這名少年如今還真的來到了聚賢樓,這不禁讓司馬相如對流雲更加起了興趣。
多少年後,當流雲和司馬相如回憶起這一日初次見麵的場景,還不由得感歎緣分的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