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
這話徐老夫人卻說的有些心虛。
她雖然享受著小孫子天才名銜帶來的榮耀,卻又時刻的提防著,生怕外麵的人知道,徐瑾年患有自閉症的事情,那樣她肯定會被笑話,所以很多時候,她都在糾結,到底是讓小孫子成長,還是讓他的生命停止。
這件事情。
她糾結了好幾年。
“你有沒有你心底最清楚。”
瞬間。
徐老夫人的眼神跟著變了。
“我現在可以很明確的跟你說,你要是敢動萌萌,我也敢讓你滾出徐家!”徐衡賢的態度很堅決,讓原本氣勢洶洶的徐老夫人,頓時慌了起來。
“我,我沒有……我隻是心疼……”
“既然你那麼心疼你的二兒子,你大可以搬去跟他住,你還住在幻山旁邊做什麼?”徐衡賢冷笑,“你完全可以讓你寵愛的跟寶貝一樣的兒子養你!”
聽到這話。
徐二夫人根本不願意養著老太婆。
她立馬笑道。
“二叔,你也知道我家這位,不成器……”
“不成器,還不是嫂子慣的。”
徐衡賢本來不想管偏心的事情,既然事情都說到這個份上,他也要給自己的大侄子討回一個公道。
他臉色沉冷。
“一個億,現在你們還回來,我拿我的錢給徐幻白投資個公司。”
聽到這話。
不曾開口過的徐幻白。
立馬就僵住了身體。
他埋怨的瞪了一眼自己的老婆和母親。
“二叔,這是她們挑起的事情,您幹嘛將怒氣遷移到我的身上,我哪裏拿得出一個億,您也知道我在徐氏就是個閑職,每個月就領著幾百萬的工資,還不夠我自己吃喝。”這話裏麵透露出了徐幻白的不知收斂。
幾百萬在他的眼裏麵,根本連塞牙縫都不夠!
“二叔,吃飯唄,我都餓了。”
他不願意參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裏麵。
立馬轉移著話題。
看著他這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
徐衡賢直接氣的拍桌。
“吃什麼吃!”
徐幻白被嚇了一跳。
徐瑾年連忙上前,捂住了小丫頭的耳朵,不讓她聽見這些亂七八糟的話語,而且還將小丫頭的腦袋按在了他的懷裏麵,從根本保護著小丫頭,這個行為看在其他人的眼裏麵,基本都很震驚,幾秒鍾之後,他們又理解了為什麼他們的父親,會這麼的寵愛阮萌萌這個小姑娘了。
這可是。
他們瑾年唯一的救贖。
唯一的光啊!
“二叔,你別發火啊。”
徐幻白很煩躁。
明明他可以在外麵吃香的喝辣的,偏偏要被打電話叫回來,現在還被扯進這麼亂七八糟的事情裏麵。
他心底對二夫人還有自己的母親。
簡直煩到了極點。
“你看看你這個樣子,如果不是有人護著你,我早就將你的腿給打斷!如果不是你哥哥替你扛著,你能在外麵有那麼多的紅顏知己?你能頂著二爺的頭銜,走到哪裏都被人恭敬的捧著?”
徐衡賢真的想不透,他大哥那樣沒有詬病的人物,怎麼會有這麼不上進的後代,還一點良心都沒有,簡直就是白眼狼!
他氣的雙眼發黑。
徐幻清立馬拿著降壓藥,倒了兩粒讓老爺子服下。
隨後。
擰眉的看向徐幻白。
“老二,你的確過了。”
他是二房的孩子,本不該參與大房的家務事,但看著徐幻白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也看不過眼。
於是。
他跟徐幻山建議著。
“大哥,兄弟是兄弟,可是親兄弟還明算賬,徐家雖然不曾分家,但也是各自有各自的公司,老二也有他自己的公司,我想他自己好好的發展發展,養活他自己的一家人還是不成問題,你幫了他這麼多年,扶持了這麼多年,也算是仁至義盡。”
徐幻山點頭。
他今天回來也想要說這些事情。
“二叔,母親,我想要說一件事情。”
他安撫著所有人坐下後。
從文件包裏麵拿出了一份文件。
放在了桌子上麵。
“這份裏麵有徐家所有的資產,還有不動產,基金股票等等。”
聞言。
徐老夫人瞪大了眼睛。
“幻山,你要做什麼?”
“媽,這麼多年我為這個家付出了我所有的精力,我想要的也不多,不過是我的妻兒能安穩的過日子,我以為我真心待人,那麼也會換來真心,畢竟一家人始終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可……”
徐幻山苦澀一笑,他雙手握在一起。
“或許是我太失敗,所以我做的那些事情,感動了我自己卻感動不了你們,我的妻子在家裏麵因為我受委屈,我的三個兒子,一個被逼的斷絕關係,出去闖蕩他的夢想,一個被自己的妹妹害的失去了完成夢想的所有權利,另一個也差點斷送了性命,對於他們我做丈夫很失敗,做父親也很失敗……”
“你是在怪我?”
徐老夫人聽到這些話,第一反應並不是反省,她自己是不是真的過的那麼過分,反而是對徐幻山話語裏麵的責怪而不滿。
她雙眼充滿了震怒。
“我十月懷胎將你生下來,不是讓你來責怪我!”
到了這個時候。
他的母親還是這樣的偏執。
徐幻山笑的很無奈又很心寒。
“不,我沒有責怪你,我是在責怪我自己,您是我的母親,生育了我給我的生命,我沒有資格去責怪您,所以我現在將您給予的一切全部還給你。”
他將文件推到了徐老夫人的麵前。
“徐家的一切我都不要,你可以全部給二弟。”
徐老夫人看著麵前的文件。
她並沒有意識到,從沒有意識到她要失去一個兒子,反而覺得徐幻山極其的不負責任,她拿起文件直接打在了徐幻山的身上,怒斥。
“徐幻山,你以為你還是十幾歲的少年,可以任性妄為?”
徐幻山被文件將臉給劃了一條口子。
“山山。”
佟瑩緊張的拿著紙巾擦著他臉上的血。
她抬眸麵無表情的看著,暴怒的老太太。
“母親!”
“瑩瑩,你不要說話。”
徐幻山握住了佟瑩的手,他抬眸看向麵前陌生又覺得不陌生的母親,眼底那些期望緩緩的消失,然後徹底的消失在眼底。
“母親,這是最後一次。”
他起身。
推開椅子。
“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腦袋重重的磕在了地板上麵。
“您以後就隻有兩個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