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傾城就坐在大殿的茶幾旁,與小血聊著天。
臥房的門打開,小血立刻看過去,哼哼著說道,“主人,你也有今天啊,你看看都什麼時辰了?”
夏幼萱微微一笑,緩步過去,將小血忽略掉,直接坐到了舞傾城的身邊,“娘,拓跋進宮了嗎?”
舞傾城含笑點點頭,“來了,在白喬那了,等會就過來。”
夏幼萱歎息了一聲,“現在要見拓跋一麵可真不容易啊,他每天都在忙什麼呢?”
舞傾城輕笑了出來,“他有什麼好忙的?不過,他喜歡的事情倒是很多,沒一件是正經事。”
“主子,早膳已經準備妥當了。”香柳從大殿外走進來,來到夏幼萱麵前,向幾人行禮說道。
夏幼萱站起身,側身問舞傾城,“娘,你吃了嗎?”
舞傾城點點頭,“吃過了。”
“我沒吃,我還沒吃呢,主人,我陪你吧。”小血立刻起身,躍躍欲試向餐桌那邊而去。
夏幼萱被小血逗笑,“也不知道南宮能不能養得起你。”
舞傾城跟著夏幼萱一起在餐桌旁落了座,淡淡一笑,“幼萱,你現在應該多吃一點,可不是自己一個人了。”
夏幼萱左手覆到了自己的小腹上,右手拿起了筷子,眉心在這一刻輕輕蹙起。
舞傾城神色一滯,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夏幼萱眉心越蹙越緊,左手揉著自己的右手手腕,“手好酸哪。”
舞傾城有些不明所以,正欲發問,尉遲信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正好聽到夏幼萱這句話,俊顏之上閃過了一抹心虛的表情。
夏幼萱是誰?一眼便抓住了他的心虛,瞬間也明了了。
難怪她手這麼酸,罪魁禍首就是這個混蛋。
他當然是混蛋了,她都懷孕了,還不肯放過她。
尉遲信見夏幼萱生氣了,立刻賠笑上前,“萱萱,你現在可得多吃一點,娘,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啊?”
“我吃什麼啊?筷子都拿不起來怎麼吃啊?”夏幼萱一氣之下,忘記自己的婆婆在場,揚聲便吼了出來。
尉遲信唇邊笑容一僵,餘光掃了一眼舞傾城,嗬嗬輕笑了兩聲,“那我喂你吧。”
夏幼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暗道這個男人還真是讓人受不了。
她懷孕才幾天啊,他就不能忍一忍嗎?
這幾天晚上開始就一直鬧,昨天晚上更過分,竟然趁她睡著的時候,對她的手下手。
混蛋男人!
舞傾城是過來人,自然一看就看明白了。
笑著歎息了一聲,她卻並未言語,直到早膳過後,她才將尉遲信拉到一邊,“幼萱現在懷孕了,你就忍忍吧。”
尉遲信知道舞傾城在說什麼,可以說他是一清二楚。
但現在這尷尬的場麵,他還是要裝糊塗,“我知道,她脾氣一直都不好,我不是一直忍著呢嗎?”
舞傾城輕笑了出來,“和你娘你還不好意思啊?她也就這幾個月……”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我會注意的。”尉遲信尷尬至極,嘴角抽搐了一下,一看了眼舞傾城,轉身向大殿內而去。
夏幼萱見舞傾城沒跟尉遲信一起進來,立刻問道,“怎麼就你自己?”
尉遲信回頭看了一眼,含笑上前,“我娘去禦花園了,萱萱,那個……”
夏幼萱見他吱吱嗚嗚的樣子,一點平時的男子漢氣概都沒有了,隻覺得這樣的他真的好笑極了。
可是,她還是不苟言笑,沉聲問道,“你到底要說什麼啊?”
尉遲信在她的旁邊坐下,靜靜凝著她一會才說道,“娘子,其實我……你能理解我嗎?”
夏幼萱有點糊塗,“我理解你什麼啊?”
尉遲信想到剛才舞傾城說的話,心裏自然是理解的。
夏幼萱現在懷孕,自然是不能跟他行房,況且才幾個月而已,忍一忍就過去了。
可是這幾個月對於別的男人,說不定真的忍一忍就過去了,可是他……他忍不了啊。
他娘子為什麼就不理解他呢?
他現在也沒有什麼別的愛好了呀。
夏幼萱漆黑的眼瞳靈活地轉動了兩圈,身子一點點向尉遲信那邊傾去,“你到底要說什麼啊?”
尉遲信迎上她熠熠的視線,餘光掃視了一圈四下的宮侍,忽的起身將夏幼萱打橫抱起,回到了臥房。
將她放到床上,她自己則在床邊坐下,握住了她的小手,“萱萱,你應該理解我的……我知道你現在懷孕,害怕傷害到孩子,我要求也不高,我隻是想,你能……”
夏幼萱在尉遲信吞吞吐吐的話語中明白了,“就幾個月而已啊。”
尉遲信神色暗了下去,“哪是幾個月啊?都快一年了。”
夏幼萱輕笑了出來。
她當然了解在家相公是個什麼脾性,尉遲信在房事上一貫的……也不能說有癮啦,但是需求是真的很大。
要他忍那麼長的時間,確確實實是為難他了。
尉遲信得不到她的回應,一急,便將她撈進了自己的懷裏,“你難道不想要我嗎?”
夏幼萱細細凝著尉遲信那張如魔似魅的妖孽臉,還別說,真的看得她心癢癢的。
尉遲信發現她眸光一點點變軟,心下湧起一絲激動,下巴湊過去,輕啄著她的唇,大掌在她的腰間輕輕地揉著,“不想嗎?”
夏幼萱身子一點點變軟,孕婦本來就很敏感,即使她才剛剛懷孕而已。
瑟縮著肩膀躲開他越來越炙熱的吻,她別過臉去看向一邊,“現在孩子還太脆弱了,不行啦。”
尉遲信捧著她的臉頰扳過她的小臉,“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到孩子的,我還有很多的其他招式,現在終於有機會試一試了。”
夏幼萱眉心輕蹙,“你跟誰學的啊?”
尉遲信唇邊笑容一僵,怔愣了片刻,邪魅一笑,輕輕將夏幼萱放到了床上,自己也褪下長袍上了床,“這個先不告訴你,我們先試一下,你喜歡的話我再跟你說。”
……
又過了兩天,一大清早,夏幼萱和尉遲信便用完了早膳,準備出發上廟。
南宮衍和小血也已經準備好了,同行的還有拓跋淵和白喬,水漾和八兩。
尉遲信視線已經讓白喬在這一路上每個關卡都安排了人手,也封了路,以此確保安全。
上了馬車之後,夏幼萱就又開始犯困了,倚在尉遲信的懷裏,昏昏欲睡。
“小懶豬,你又要睡了。”尉遲信寵溺一笑,抬手輕輕捏著她的小鼻子。
夏幼萱蹙了蹙眉,睜開雙眼含嗔帶怒瞪了他一眼,“晚上不讓我睡覺,我現在睡覺也不讓,你沒人性啊。”
尉遲信覺得冤枉,“我晚上沒有不讓你睡覺啊。”
夏幼萱哼了一聲,又往他的懷裏鑽了鑽,“你沒有嗎?還敢狡辯,尉遲信你真的應該節製一點了,好歹我現在也是孕婦。”
尉遲信笑著輕吻她的秀發,“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那些招式都是跟誰學的嗎?”
夏幼萱這時來了精神。
這個問題她已經問了尉遲信兩天了,他都答應告訴她了,可是還是賣了兩天的關子,這這有什麼好保密的?
“你說吧。”
尉遲信唇角一勾,邪氣肆無忌憚地渲染周身的空氣,緩緩附到她的耳邊,嗬著氣說道,“是南宮給我的一本書。”
夏幼萱聞言,櫻唇微張,離開了尉遲信的懷抱,眯著水眸瞪著他,“你們男人簡直是……原來你平時和南宮在一起都在研究這些東西啊,那白喬呢?白喬是不是也跟你們同流合汙?”
尉遲信邪魅一笑,再次將她攬進懷中,“白喬現在還不知道那方麵的樂趣,不過等他跟水漾成親之後,就應該會加入我們了。”
夏幼萱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還覺得很有意思是嗎?我可不能讓水漾陷進白喬的魔爪之中。”
尉遲信大掌再次在她的身上造肆起來,“你的意思是說。不想讓水漾嫁給白喬了?”
夏幼萱眼波微轉,眼角眉梢掛上了一抹熠熠的笑容,“我想啊,我對白喬有信心,他才不會像你跟南宮那樣呢。”
尉遲信歎息著搖搖頭,“娘子啊,你還是太小了,什麼都不懂,男人可不想表麵上看上去那樣的,再正經的男人,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麵前,也都正經不起來了。”
夏幼萱拉過尉遲信的大掌,把玩著他的手指,“真的呀?”
尉遲信輕笑一聲,熱氣悉數噴到了她生嫩的小臉上,“當然是真的,相公可不騙你。”
夏幼萱嘖嘖搖了搖頭,“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的好水漾啊!”
……
馬車一路前行,很快便出了城,一直到中午,才停下來。
尉遲信下了車,又將夏幼萱抱下來,看著麵前那條大河,眼前再次浮現出了那些臉譜人。
可是都過了這麼長時間了,他也派出去了那麼多的人去調查,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那些臉譜人,真的很神秘。
收回了自己的思緒,他將夏幼萱放下,緊了緊她的鬥篷,握住她的小手向河邊走去,“現在這休息一下,下午再趕路。”
夏幼萱點點頭,她的身後,水漾從車內拿出了一塊很大的布簾鋪到了地麵上,然後和小血一起將食物放了上去。
午膳就在這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