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登基大典,被劍穿透

尉遲信決定,他和夏幼萱的婚禮與夏幼萱的登基大典一同舉行,日子也定了下來,就在六月十五那天,那天定是一個普天同慶的日子。

婚禮和登基大典都跟夏幼萱有關,這兩天她也是忙得不亦樂乎,全然不顧及尉遲信難看的臉色。

尉遲信被忽略了,心裏本就堵得慌,偏偏拓跋淵這時候還要找他談談。

拓跋淵喜歡夏幼萱這一事尉遲信一直耿耿於懷,即便拓跋淵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但是也不行,尉遲信心情不好,決定趁此機會好好教訓拓跋淵一下。

臨近午時,兩人來到了湖心亭內坐下。

春光明媚,禦花園內繁花似錦,到處都是生機盎然之相。

尉遲信屏退了候在亭內的宮侍,沉聲說道,“有什麼事,你直接說吧。”

拓跋淵彎唇淺笑,那笑容明媚的比春天的陽光還要耀眼,溫暖,“我可以叫你一聲哥嗎?”

尉遲信神色一滯,定定地看了拓跋淵好一會,神色之間閃過了一抹不自然,“隨你喜歡,朕管不著。”

“哥。”拓跋淵唇邊笑容加深,他的聲音很正常,沒有激動,就好像他們一直都是在一起的好兄弟一般。

尉遲信心底有什麼緩緩流過,神色一點點柔軟了下來,不過表情還是有些僵硬,“嗯。”

拓跋淵笑了出來,有時候,他真的覺得,和尉遲信相比,他自己才是比較像哥哥的那一位。

尉遲信被他笑得,有些尷尬,蹙眉說道,“你有什麼話就快說。”

拓跋淵點點頭,唇邊笑意不改,“哥,其實我是想跟你說,以前我不知道幼萱……應該叫皇嫂了,以前我不知道皇嫂是你的妻子,我是喜歡過她,後來我知道了,也強留她在大翼一段時間,但是我絕對不會跟你爭奪她的,因為我現在知道,你和皇嫂是真心相愛的,你們很幸福,我很為你和皇嫂開心,所以,我希望,你們不要再為我吵架了。”

尉遲信心裏有些不舒服,拓跋淵大義凜然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倒顯得他有些小肚雞腸,可事關夏幼萱,他真的大度不起來。

不過他也相信拓跋淵,而且拓跋淵已經表明自己的態度了,他當然也要盡力將自己大度的一麵拿出來,“朕知道,你放心吧,朕有分寸的。”

拓跋淵欣慰一笑,點點頭,頓了頓又接著說道,“那你跟母後呢?你還是……還是不肯喊她一聲娘嗎?”

尉遲信濃眉不著痕跡的蹙了一下,默了好久才說道,“朕現在……”

拓跋淵也知道尉遲信的心思,畢竟他心裏有自己的驕傲,舞傾城離開那麼久,二十一年的時間,要他重新喊出“娘”這個字,是有些難。

不過,尉遲信已經接納舞傾城了,這一點拓跋淵當然看得出來,他已經很欣慰了。

他岔開了話題,與尉遲信又聊了一會,兩人才分開。

尉遲信又為拓跋淵安排了一處寢宮,不讓他總是去後宮瞎晃悠,就是為了避免讓他與經常見麵。

……

傍晚,尉遲信離開禦書房,回到悅仙宮,照例沒有找到夏幼萱的人。

水漾這時走了上來,向他福身行禮,笑著說道,“皇上,主子還在書房裏呢。”

尉遲信點點頭,轉身去了書房。

門一開,他便看到夏幼萱坐在書案裏麵,執筆不知道在紙上寫著什麼東西。

走上前,他的視線直接落到了那張紙上,這才看清楚上麵寫的內容麼,“婚後相處守則?”

夏幼萱點點頭,繼續奮筆,“對啊,就你那脾氣,我得先給你規定好,才敢跟你過一輩子啊。”

尉遲信蹙眉走進裏麵,隻見夏幼萱在第一條就寫著不許幹涉她交朋友。

“你這不是很多餘嗎?我們早就已經是夫妻了,婚禮隻是一個形式而已,別寫了別寫了。”尉遲信說著,拿過夏幼萱筆下的那張紙,直截了當給撕了。

夏幼萱手中的筆懸在半空中,保持著一個姿勢僵硬了好久,才緩緩側頭看向他,“你給我撕了?”

她語氣淡淡的,就像在問他晚膳想吃什麼一樣。

所以,尉遲信也就淡淡地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對啊,沒用的那種東西。”

夏幼萱默默地做了一個深呼吸,緩緩垂下眼簾,輕輕放下手中的的筆,慢慢起身。

尉遲信見她並沒有發脾氣,含笑上前一步,拉開夏幼萱身後的椅子,將她攬進了懷中,“娘子,我們之間還用得著那個嗎?什麼守則不守則的,都照著那上麵做多累……啊!夏幼萱,你往哪掐呢?”

夏幼萱白皙纖長的手指鬆開尉遲信的命根子,抬頭迎上他痛苦憤怒的視線,皮笑肉不笑彎起嘴角,一把將他推開,大步離開了書房。

尉遲信緩了好久,那難以忍受的痛苦才一點點退下去,他站直身子,轉身出去,在大殿裏找到了夏幼萱。

龍袍剛才送過來了,隻是比尉遲信的龍袍小幾號,顏色也不一樣,他的是明黃色的,她的則是大紅色的。

夏幼萱讓水漾拿著,她仔仔細細地看了一圈,滿意地點點頭,“可以了,不用修改了,朕對朕的龍袍很滿意。”

水漾被夏幼萱的話逗笑,“女皇陛下,穿上這件龍袍,保證在登基大典那天讓陛下風風光光地登記。”

話落另一位陛下也進來了,邊往裏走邊沉聲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夏幼萱看著尉遲信烏雲壓城一般的臉色,吞了口口水,她知道尉遲信是生氣了,而且還預備要懲罰她。

不管她現在是不是女皇,在尉遲信的麵前,她永遠都是弱者,這一點,真的讓夏幼萱很惱火。

尉遲信已經來到了她的麵前,二話不說,直接打橫抱起她,衝著她邪魅一笑說道,“女皇陛下,你放心,登基大典那天,我肯定讓你下的了床。”

……

婚禮那天,夏幼萱早早便起床,水漾和一眾喜娘為她梳洗打扮,又為她穿上了那件紅色的龍袍。

她緩緩轉身看著鏡中的自己,滿意一笑。

鏡中的她,身穿紅色龍袍,袍麵上的龍栩栩如生,象征著權勢和地位。

水漾將她一頭青絲挽起,頭上戴著與尉遲信一樣的冕冠,看上去真的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氣勢。

夏幼萱櫻唇輕勾,唇邊笑容加深,“水漾,你看我像皇上嗎?”

水漾含笑點點頭,“像。”

夏幼萱激動不已,一顆心急速跳動著,久久不能平靜下來,“沒想到我竟然能當上皇帝,像在做夢一樣。”

水漾輕笑了出來,“主子,這都是真的。”

夏幼萱視線又落到了鏡中的自己身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挺直腰身,緩緩收回唇邊笑意,氣場強大至極,“好了,我們走吧。”

婚禮和登基大典一同在文武百官上朝的乾坤殿內舉行。

尉遲信與夏幼萱攜手,踏上台階,一步一步向上走,每走一步,尉遲信心中的激動便深了一分。

他和夏幼萱的婚禮,終於到來了,一切都是那麼美好,美好到有些不真實,尉遲信難以相信,他也能擁有如此美好的婚禮。

緩緩側頭看向身邊他的新娘,他含笑說道,“萱萱,你開心嗎?”

夏幼萱點頭,迎上他深情的視線,“開心啊,馬上我就要的登基了,當然開心。”

尉遲信聞言,唇邊笑容一僵,神色變得不悅,“我是問你,跟我舉行婚禮,你開不開心,你腦子裝的都是皇位是不是?”

夏幼萱立刻搖頭,“不是不是,和你舉行婚禮,我才是最開心的,我剛才……我有些開心過頭了,說錯話了。”

尉遲信呼吸沉了沉,隨即又整理了自己的心情,再次笑出來。

今天是他和夏幼萱的婚禮,他不能動怒的,要保持好心情。

兩人一路攜手踏進了乾坤殿,在文武百官麵前,進行拜堂儀式。

真的到了這個環節,夏幼萱才後知後覺意識到,她心裏的激動,其實跟皇位一點關係都沒有。

能夠和尉遲信走到今天,實屬不易,他們之間有什麼橫在那裏,所有人都一清二楚。

很有可能,尉遲信的命格並未被人動過手腳,他就是天煞孤星,很可能,她會死,可是此刻,她已經不想去想那麼多了,能夠跟尉遲信舉行婚禮,就已經完成了她這輩子最大的心願了。

眼眶微微泛紅,她深吸了一口氣,才止住淚水,與尉遲信對拜完畢,再次攜手,一步一步踏上了殿首。

兩人一同在龍椅上落了座,文武百官紛紛跪下,氣勢磅礴的聲音齊刷刷地響起,“參見皇上,參見女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女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夏幼萱看著麵前的一切,頓時,猶如整個天地都裝進了她的心底一般,她很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氣勢都不同了。

緩緩起身,她展開雙手,“眾愛卿平身。”

百官緩緩起身,“謝女皇陛下。”

尉遲信看著她,一雙幽深如潭的桃花眼溢出了深深的寵溺與滿足。

時至今日,他才終於將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全部跟她分享,自此以後,他們就是一體的,這天下是他的,也是她的。

因為,尉遲信就是夏幼萱,夏幼萱就是尉遲信,他們夫妻同心,永不分離。

登基大典結束,婚禮依舊在繼續,夏幼萱在水漾和小血的攙扶下,回到了自己的臥房,在床邊落座。

此刻,她已經蒙上了喜帕,新郎揭喜帕是婚禮不可缺少的環節。

“主人,你自己在這吧,我和水漾姐姐去外麵熱鬧了啊。”小血說著,拉著水漾就往外跑。

夏幼萱伸手去阻止,卻已經來不及,聽到關門聲,她立刻開始埋怨,“真是沒良心,兩個都是白眼狼,虧我平時還對你們那麼好,把我自己留在這裏,你們出去花天酒地,等明天的,我把你們的腦袋都給砍了。”

她說著自己又笑了出來,因為她為自己找到了一句經典台詞:朕砍了你們的腦袋!

笑著笑著,她又覺得無聊了,可是沒人來陪她,她自己坐在床邊,一直等到天色都暗下來了,小血和水漾還沒有回來。

正埋怨著,臥房的門忽的打開,夏幼萱聽到聲音,立刻抬手拿下頭上的喜帕,“你們兩個……你是誰啊?”

進來的是一位宮女打扮的小丫頭,她笑著上前,來到夏幼萱的麵前,微微一笑說道,“女皇陛下,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是誰。”

夏幼萱神色滯了滯,一雙彎黛輕輕斂了起來,“誰?”

“是我。”話落,小宮女緩緩抬起手,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

夏幼萱看清了那人的真麵目,震驚之極,一雙水眸驟然撐大,“天山雪姬?”

天山雪姬輕笑一聲,“是我。”

夏幼萱心中湧起一陣恐慌,本能地想要開口求救,卻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胸口便是一陣劇烈的刺痛。

天山雪姬手中的劍,直直地刺向了她的胸口,將她穿透,她已經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直接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