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幼萱鬆了一口氣,收了畫卷,櫻唇輕輕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傾城一笑,一雙含妖含俏的水眸之中滿是得意的神采。
這就是他們夫妻之間的默契,隻要一個眼神,便能明白對方心中所想。
小血也明白了剛才夏幼萱的用意,連連拍手說道,“主人,你好聰明啊,百裏千山,看你還得意,還不快讓他們去救火,這裏已經沒他們什麼事了。”
百裏千山在尉遲信的劍下,一動都不敢動。
緩緩垂下眼簾,他看著抵在他脖間那把銀白色散發著寒意的劍刃,忽的大笑了出來,“尉遲信,我還是輸給了你,我現在已經沒有了反抗的能力,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那幅畫像裏到底藏著什麼秘密了吧?”
尉遲信嘴角勾著一抹冷笑,危險,邪惡,冷酷,“很快你就會知道了,萱萱,我們先走。”
“皇上!”白喬這時過來,見到百裏千山已經被桎梏住,著實鬆了一口氣。
夏幼萱點點頭,回頭看了眼小血,“小血,我們快走吧。”
小血嘴角掛上了一抹調皮的笑容,心中默念咒語,將劉瀟和他身邊那些帶刀侍衛全部冰封住。
夏幼萱忍不住笑了出來,“快走吧。”
小血嘻嘻一笑,“主人,還有那些人呢……”
“你別鬧了,快走吧。”南宮衍笑著輕斥道,握住小血的手,跟在尉遲信的身後,手中的折扇隱隱透出了一股嗜血的氣息,讓人不敢靠近。
一路出了皇宮門口,尉遲信也並沒有放開百裏千山,帶著他回到了客棧之後,幾人立刻上了馬車,來到城門口,破門而出。
尉遲信的劍依舊架在百裏千山的脖子上,百裏千山不敢輕舉妄動,隻能默默等待時機,好逃出去。
夏幼萱和小血在外麵,飛在半空之中,將跟上來的那些侍衛統統冰封住,直到走出了很遠的距離,再也沒有人跟上來,兩人才回到車廂內。
看到百裏千山,夏幼萱水眸之中有淩厲之色一閃而過,“信,幹脆直接殺了他好了。”
百裏千山眼瞳微微一縮,一雙大掌緊緊握起,“尉遲信,你真的這麼卑鄙?”
尉遲信絕美的唇緩緩勾起一抹魅惑蒼生的弧度,邪魅一笑說道,“百裏兄放心,你的命我暫時會留下來。”
夏幼萱黛眉輕蹙,“信,不能放虎歸山啊,這個人渣敗類當時綁架我威脅你,他什麼缺德的事情都能做出來的,你現在快點把他殺死,以絕後患。”
百裏千山輕笑了出來,“尉遲信,我真的很羨慕你,有一個這麼厲害的女人跟在你身邊,還對你死心塌地,夏幼萱,我也不比尉遲信差,你要不要考慮來到我身邊呢?”
夏幼萱猛地抬起一腳便踹在了百裏千山的小腹上,“讓你再胡說八道,我告訴你,就算是信要放過你,我也不會的,反正天龍劍現在已經到手了,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說著,夏幼萱一把拔下了頭上的那根金簪,直接抵在了百裏千山的大動脈上,“隻要我一挑,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百裏千山唇邊笑容漸漸隱退,“我知道,你們不會放過我,夏幼萱,你說天龍劍已經找到了,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天龍劍在哪裏?”
夏幼萱又看向尉遲信,焦急地說道,“信,你快點把他殺了吧,他詭計多端,留不得的。”
尉遲信手中的劍用力了一分,百裏千山立即感覺到有冰涼的液體順著他的脖子滑落下去。
他緩緩閉上雙眼,“好吧,尉遲信,你殺死我吧。”
尉遲信眸色漸深,輕勾著嘴角,彎起了一抹嗜血的弧度,“停車。”
百裏千山立刻睜開了雙眼,“尉遲信,你打算放過我?”
“萱萱說的沒錯,所以,百裏兄,抱歉了。”話落,尉遲信帶著百裏千山下車,縱身一躍,便來打了路邊的樹林之中。
再次回來,隻剩下他一個人,上了車,夏幼萱立刻問道,“他死了嗎?”
尉遲信點點頭,淡淡地應了一聲。
夏幼萱鬆了一口氣,“我真的以為你會放了他呢,以前我就聽同事吐槽那些電視電影,不管是好人抓到壞人,還是壞人抓到好人,為什麼就不能直接殺死呢?非要給那些人逃跑的機會,信,可不是我心狠手辣沒人性哦,我是真的為你著想。”
尉遲信輕笑一聲,擦掉了劍上的血跡,對南宮衍說道,“行了,你回你車廂裏去吧。”
南宮衍撇了撇嘴,帶著小血下車離開。
車輪繼續滾動,在皎潔的月光下前行。
夏幼萱此刻一點睡意都沒有,坐過去,依偎到了尉遲信的懷裏,“信,我們終於找到天龍劍了。”
尉遲信抬手輕輕拍著她纖瘦的背,“這可都是你的功勞。”
夏幼萱櫻唇輕勾,傾城一笑,抬頭迎上他深深的視線,“那你打算怎麼獎勵我?”
尉遲信立刻低下頭,在她的櫻唇上重重地吮吻一番,“滿意嗎?”
夏幼萱翻了個白眼,一把將尉遲信推開,離開他的懷抱,“什麼嘛,這是給你的獎勵好不好?我不管,我就要獎勵。”
尉遲信含笑點點頭,抬手握住她的手臂,再次將她拽到了懷裏,“你說吧,想要什麼都給你。”
夏幼萱漆黑的眼瞳靈活地轉動了兩圈,唇邊笑容變得古靈精怪,“還不知道龜靈仙人的孫女什麼時候出現,到時候她做了皇後,地位肯定比我這個皇貴妃要高,可是你已經答應龜靈仙人了,要不這樣吧,你封我做女皇,和你平等,我的地位不就在龜靈仙人的孫女之上了嘛。”
尉遲信含笑點點頭,“好,等我們將天龍劍取出來,得到了龍脈,到時候,我就向整天天下宣布,封你做女皇,跟我一起主持朝政。”
夏幼萱想象著她和尉遲信一起坐在龍椅上,下麵一眾大臣朝他們兩個跪拜,喊著“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女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的畫麵,靈魂再次升到了天上去。
……
一路日夜兼程,一行人提前了五天回到皇宮。
一番休息之後,夏幼萱又在溫泉裏泡了好一會,才緩解了這一路來的疲勞。
換了幹淨的衣服,水漾又為她梳了頭發,夏幼萱離開浴室,來到了禦書房。
禦書房內,尉遲信的視線正落在麵前天龍劍的畫像上,門在這時候打開,夏幼萱款步姍姍,從外麵盈盈走進。
她身穿一襲水紅色錦製長袍,袍麵上用桃紅色的細線繡著朵朵盛開的桃花,栩栩如生,含香吐蕊,麵前罩著一件月光白輕紗衫,又為她的周身增添了一抹仙氣。
水漾給她畫了淡淡的梨花妝,絕代風華的小臉上容光熠熠,美豔灼灼,烏黑的發間佩戴著清靈華美的珠翠,兩縷青絲搭在胸前,水眸之中綻放著燦然的光澤,一笑的容光頓時將整個禦書房都照亮了。
尉遲信視線被她深深吸引,微微一笑,緩緩起身來到了她的麵前,忍不住低下頭便吻住了她。
夏幼萱閉上雙眼,掩掉了眸底的不耐,抬手一把將他推開,這一推實在用力,連尉遲信都被她推得連連倒退。
他莫名其妙地看著她,“怎麼了?”
夏幼萱原本美好的形象破了功,“親親親,你就知道親,我來是要把天龍劍拿出來的,這是大事。”
尉遲信清了清喉嚨,“已經到手了,你著什麼急,過來,再讓我親親。”
夏幼萱在他那張如魔似魅的妖孽臉上狠狠剜了一眼,踏上台階,來到龍案旁邊,抬手直接伸向天龍劍的畫像。
一陣強光過後,夏幼萱直接將天龍劍從畫像裏麵拿了出來,交給尉遲信,“給你,你別忘了啊,待你統一了天下,要封我做女皇的。”
尉遲信接過天龍劍,又放到了龍案上,“我是那麼說過,但是你剛才的表現讓我很不滿意,我現在很生氣,你讓我高興了,我才封你做女皇。”
夏幼萱黛眉輕輕斂了起來,水眸半眯說道,“尉遲信,我說的是真的,你還是不要當皇帝了,你做我的妃子吧,就等著我天天去寵幸你好了。”
尉遲信神色一亮,“真的嗎?你會天天寵幸我嗎?從白天到晚上,一整天?”
“尉遲信!”夏幼萱氣得直接吼了出來,上前一腳踹到了他的小腿上,轉身便跑出了禦書房。
尉遲信朗聲笑了出來,走過去將天龍劍放起來,然後跟出去,沒幾步便追上了她,“你現在怎麼動不動就生氣啊?我看你對我都冷淡了,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夏幼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胸口還是堵得慌,“我就從來沒見過像你這種人,整天連點正經事都沒有。”
尉遲信抬手攬住了夏幼萱盈盈一握的纖腰,“隻想著正經事那多沒意思啊?”
夏幼萱斜眼睨著他,“你還跟著我幹什麼?天龍劍我已經給你拿出來了,你快點去找龍脈啊,你跟著我龍脈自己會出來啊?整天像跟屁蟲一樣,還怪我對你發脾氣。”
尉遲信聞言,麵色驟然下沉,停下了腳步,“夏幼萱,你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厭倦我了?你想始亂終棄?”
“你吃錯藥了吧你?快點滾回去把龍脈找出來,我還要當女皇呢,你快點!”夏幼萱急不可耐,直接將尉遲信往回推。
尉遲信死豬一般一動不動,“我反悔了,我給你越高的地位,你心裏裝著的東西就越多,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就越來越低了,還是算了吧,你就老老實實做我的娘子就好了。”
夏幼萱神色一滯,下一刻,一雙水眸撐得老大,“你說什麼?尉遲信你想反悔是不是?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敢反悔,我就跟你和離!你看我敢不敢。”
尉遲信麵露怒色,“地位權勢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夏幼萱,你愛的是我還是整個天下?”
夏幼萱雙手叉腰,“你少跟我廢話,你現在就去把龍脈找出來,然後封我做女皇,要不然你這輩子都別想我再跟你說一句話。”
尉遲信點點頭,“這是你說的,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