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將功成萬骨枯,倘若她真的無法阻止這場戰爭,會有多少人犧牲在這戰場上,她無法想象。
此時,她的周身已是一片肅殺之氣,夏幼萱與尉遲信同乘一輛戰車,旁邊,是南宮衍和小血的戰車。
眼前,無數天幽兵已經紛紛而起,百裏千山的軍團卻也不可小覷,雖然都是血肉之軀,但也猶如身穿金鍾罩鐵布衫一般,讓夏幼萱不由感慨他的實力。
看了眼尉遲信,她輕輕點頭,側頭對小血說,“小血,我們快點上場吧,不然隻會有更多的人受傷。”
小血輕輕應了一聲,與夏幼萱同時淩空而已。
百裏千山在對麵的戰車裏,看著天幕之中的夏幼萱和小血,大笑出聲,“夏幼萱,你真的以為你的法術可以對抗得了朕的百萬大軍嗎?”
夏幼萱黛眉輕輕蹙起,她現在法力還不到家,對付百萬大軍確實是有些困難,但卻也不至於讓她退縮。
櫻唇輕勾,她嗤笑一聲,黛眉輕挑說道,“好啊,那你就試試看。”
話落,她與小血一起,默念咒語,冰藍色的火焰霎時間在兩人的手心上燃起,整個大地的溫度驟降。
夏幼萱的目標鎖定到了百裏千山,火焰在這時紛紛而出,與空氣摩擦,發出“呼呼”的聲音,繼續向百裏千山而去。
小血的速度更快,已經將百裏千山周身的士兵冰封住。
很快,一大片冰人立於戰場之上,怎麼也動彈不得。
百裏千山縱身而起,來到了半空中,躲開夏幼萱手中的火焰,急速向她這邊過來。
尉遲信深眸危險地眯起,與南宮衍一起,閃身來到了夏幼萱和小血的身邊,形成了保護的姿態。
夏幼萱手心飛出的火焰越發的密集了,已經將百裏千山冰封住,而下一刻,百裏千山便破冰而出,這一點,夏幼萱一點都不意外,他武功高強,和尉遲信不相上下,冰封不住他是自然的。
戰場上,越來越多的敵軍被小血的冰火桎梏住,無法動彈。
百裏千山今天見到了夏幼萱真正的實力,深知是自己莽撞了,憑著自己雄厚的兵力,便未將夏幼萱放在眼裏,但此刻,他越來越多的士兵被冰封住,他心中焦急隱隱升騰起來。
在與尉遲信和夏幼萱的對決中,百裏千山步步後退,最後回到了自己的戰車上,帶著還可以行動的士兵立刻回返。
夏幼萱要追,卻被尉遲信攔了下來,帶著她回到了戰車上。
“你幹什麼啊?我們明明可以抓住百裏千山的,為什麼要放他回去啊?你這是放虎歸山你知不知道?”夏幼萱焦急地說道。
尉遲信輕笑一聲,握住了夏幼萱的小手,“他今天也算是損兵折將了,這段時間應該不會再造肆了,不過他一定會繼續尋找麒麟關的死穴,我們就先看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放心,我已經安排妥當了。”
夏幼萱有些不明所以,水眸輕輕眯了眯,她試探性地問道,“百裏千山身邊有你的人?”
尉遲信神秘一笑,並未回答她的問題,“我們今天也收獲頗豐,這些將士如果能歸我所用,我可要好好獎勵你,這都是你的功勞。”
夏幼萱得意一笑,“當然都是我的功勞了。”
小血不悅的聲音從一邊響起,“那我呢?皇上,你是不是把我給忘啦?那些人可都是我冰封住的,主子什麼忙都沒幫上。”
夏幼萱緩緩側頭,給了小血一個大大的白眼,“你沒聽說過擒賊先擒王啊?我把百裏千山抓住了,他整個國家都是我們的了,誰還在乎你那幾個將士啊?”
小血撇了撇嘴,“可是你沒抓住啊,那些將士就是我冰封住的,所以皇上,你應該獎勵我的。”
夏幼萱咬了咬牙,“那是我沒動手,不然有你什麼事啊?你還真以為自己很厲害了是吧?”
尉遲信和南宮衍對視了一眼,無奈搖搖頭,吩咐下去,回軍營。
……
兩天之後,尉遲信得到消息,百裏千山已經回國了,他也帶著夏幼萱回到了皇宮。
而百裏千山,卻是還在尋找麒麟關的死穴,妄圖通過麒麟關,占領整個東池聖國。
皇宮內此時彌漫著白玉蘭淡淡的芬芳,夏幼萱休息了之後,來到了外麵的花園裏,站在一大片白玉蘭花海前,還在想著關於麒麟關死穴的事情。
水漾這時走上前,微微一笑說道,“主子,不要再想了,百裏千山真的找到了,皇上也不會被打敗的。”
夏幼萱點點頭,“這個我知道,我隻是比較好奇而已。”
水漾輕笑了出來,“主子,你看,這花開得多美啊,這麼快就已經三月份了,再有五個月,就是你十八歲生日了,還好你現在在皇上身邊,不然就真的會長睡不醒了。”
夏幼萱也笑了出來,“是啊,不過說實話,我還真的挺想知道長睡不醒是什麼感覺呢。”
水漾聞言蹙眉,連呸了三聲,“主子,你不要說這種話,睡著了那還有什麼感覺啊?”
夏幼萱嘻嘻一笑,“我是開玩笑的,沒有想要真的長睡不醒啊,看給你嚇得。”
水漾鬆了一口氣,“對了,主子,我最近跟白大哥學了一些武功,現在也可以自衛了。”
夏幼萱來了興趣,“那你快點表演一下給我看看。”
水漾羞澀一笑,“還是不要了,我……等我再熟練熟練的吧。”
夏幼萱輕笑一聲,“這還害羞啊,那八兩呢?”
水漾抬眸迎上夏幼萱晶亮的視線,“八兩現在很厲害啊,他好像很有這方麵的慧根呢。”
夏幼萱滿意地點點頭,“你們兩個要是都成了高手,我也就放心了。”
水漾含笑說道,“是啊主子,我們還可以保護你。”
說話期間,尉遲信也走了過來,水漾立刻向尉遲信福身行禮,“奴婢參見皇上。”
尉遲信淺淡一笑,“平身。”
水漾站起了身,“皇上,主子,奴婢……”
“奴婢奴婢的,都不讓你再說這兩個字了,我真的要生氣了。”夏幼萱揚聲打斷水漾的話。
尉遲信淡淡地笑著,“水漾,朕有一件事要問你,你父親當時有沒有提到過關於麒麟關死穴的線索?”
水漾仔細回想了一下,緩緩搖頭,“雖然都過去了那麼長時間了,可我還是記得很清楚,家父真的不知道。”
尉遲信點了點頭,“那好了,你先去忙吧。”
水漾又向尉遲信和夏幼萱行禮,退了下去。
夏幼萱津了津鼻子,“你不是有自己的辦法嗎?你不是早就安排了人在百裏千山的身邊嗎?還問水漾幹什麼?”
尉遲信深眸之中溢出了深深的笑意,帶著寵溺,“你這兩天是怎麼了?怎麼總無緣無故發火,真的是我把你累壞了嗎?”
夏幼萱呼吸變沉,“你還好意思說,尉遲信,你就是一個流氓無賴!”
尉遲信笑了笑,將夏幼萱攬進了懷中,“我是流氓無賴,你還是隻愛我一個人,對不對?”
夏幼萱“切”了一聲,“還總說我自戀,我看你才是自戀。”
尉遲信垂眸看著她,“是嗎?”
夏幼萱緩緩抬起眼簾,迎上他深情的視線,搖搖頭說道,“不是自戀,信,你說的沒錯,我隻愛你一個人,這一輩子,我都隻愛你一個人。”
尉遲信低下頭,在她的櫻唇上重重地吮吻一通才放開,“你再說一遍。”
夏幼萱水眸含笑含妖含俏,一張絕色傾城的小臉猶如仲夏夜的盈盈滿月,臨水踏波的仙子,“我……”
“皇上,皇貴妃,拓跋淵派人送來了信。”白喬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夏幼萱的話。
夏幼萱驚喜萬分,立刻將尉遲信推開,跑到白喬的麵前,拿過他手中的信打開。
尉遲信濃眉輕蹙,幽暗的視線落到了白喬的俊顏之上,白喬當即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不可原諒的錯誤,立刻拱手說道,“皇上,卑職告退。”
話落,他便逃命似的退了下去。
尉遲信神色依舊不悅,一把將夏幼萱手中的信奪走,“不許看。”
夏幼萱神色一滯,下一刻,眉宇之間染上了一抹微慍之色,“為什麼啊?拓跋給我寫的信……”
尉遲信嗤嗤一笑,“自作多情。”
“你把信還給我!”夏幼萱揚聲說道,抬手便要去搶。
尉遲信迅速將手中的信撕碎,揚到了空中,他自己則來到了夏幼萱的麵前,“我就是你的信,我把自己還給你。”
夏幼萱氣極,一把將尉遲信推開,“混蛋,你……你為什麼把信撕了呀?”
尉遲信麵色悠的下沉,陰森森的可怕極了,“朕不允許你再接觸任何與拓跋淵有關的人事物。”
怒火在她水眸中燃燒,夏幼萱指著尉遲信,惡狠狠地說道,“你又跟我裝叉是不是?這可是你說的,你和拓跋是同母異父的兄弟,你和他也有關係,我以後都不會再見你了。”
尉遲信見夏幼萱轉身就走,立刻上前攔住她,“不就是一封信,你要是想看,我給你寫一百封……”
“誰稀罕你寫的信?尉遲信你這個卑鄙小人,我真是瞎了眼了我看上你,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你連你自己的弟弟都容不下,你等著,我要是看到拓跋了,我一定告訴他你的為人,讓他以你為恥!”夏幼萱氣急敗壞,口不擇言。
尉遲信一雙幽深如潭的桃花眼危險地眯了起來,“你還想見他?”
夏幼萱打開尉遲信的手,“幹你什麼事?我想見誰就見誰,這是我的自由。”
“在我這裏,你沒有自由。”尉遲信寒聲說道,彎身將夏幼萱打橫抱起,便向大殿內走去。
“神經病腦殘白癡王八蛋……”夏幼萱語速極快,用尉遲信聽不懂的話將他罵了個底朝天。
尉遲信抱著她進了暖閣,將她放到軟榻之下,忽的說道,“你說南宮和小血成親,我是不是應該送給他們一座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