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久別重逢,兄弟初見

水漾眼波微轉,上前說道,“皇上,如今知道主子就在大翼國,你先帶著小血去大翼國將主子救出來,然後再前往藍月國,到時候加上主子和小血的法術,一定會將南宮公子和白大哥救出來的。”

小血神色一亮,連連點頭,“好啊好啊,皇上,我們就先去大翼國就主人吧。”

尉遲信俊顏沉沉,“也隻能這麼辦了。”

話不多說,決定了之後,尉遲信和小血便立刻上路,又是快馬加鞭,來到了大翼國,而另一邊,他已經派信使給百裏千山帶了信,告訴他他會親自前往,隻不過要等他將夏幼萱救出來再說。

百裏千山現在才知道,原來夏幼萱是被帶到了大翼國去,便又回信給尉遲信,希望他說到做到,救了夏幼萱立刻趕過去,否則他就殺了南宮衍和白喬。

尉遲信和小血來到大翼國,已經是晚上了,皓月當空,又是一個月圓之夜。

他帶著小血,穿上夜行衣,便直接潛進了大翼國的皇宮。

大翼國的皇宮守衛更是森嚴,兩人一路小心翼翼,終於來到了後宮。

而此時,夏幼萱正在和拓跋淵在她的寢宮內下棋,夏幼萱前世對圍棋頗有研究,而拓跋淵在做皇帝之前卻隻喜歡舞刀弄劍,在與夏幼萱的對弈中,自然是局局潰敗。

尉遲信和小血落到了夏幼萱的寢宮屋頂,剛揭開一塊瓦片,便聽到了夏幼萱慷慨激昂的聲音,“哇哦!我又贏了,快點叫我師父。”

拓跋淵陽光一般的俊顏此刻烏雲密布,挽起袖子說道,“朕不服,再來一局。”

夏幼萱微微斂起一雙彎黛,麵露不悅之色,“我說你這個人,這麼不講誠信還怎麼做皇帝啊?當初說讓我在這陪你兩天你就放我走,我現在都在這陪你兩個月了,你還不放了我,剛才又說你再輸一局就拜我為師,現在又要再來一局,真是……”

“誰?”拓跋淵忽的吼了一聲,打斷夏幼萱的話,猛然站起身。

夏幼萱被嚇了一跳,立刻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心髒,起身說道,“你演技還不錯嘛,我告訴你,我可不吃這一套,你快點叫我師父,不然……”

她話音未落,“嘭”的一聲便響起,夏幼萱立刻循聲向仰頭望去,看到大殿的棚頂頓時瓦片紛飛,在一陣慌亂之中,落下來兩個人。

尉遲信落了地,便大步上前,一把將夏幼萱扯進了懷裏,壓抑的聲音之中滿是對她的思念和激動,“萱萱……”

夏幼萱一時之間還未反應過來,淚水卻先一步滾出眼眶,她被尉遲信緊緊摟在懷中,好半響才發出聲音,“信……”

尉遲信心馳激動不已,大掌用力按著她薄如蟬翼的背,似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中一般。

夏幼萱微微有些不能呼吸,這才抬手掙紮,“信,你先放開我。”

尉遲信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緩緩鬆開夏幼萱,大掌又死死握住了她的小手,來到拓跋淵的麵前。

拓跋淵從剛才開始便一直盯著尉遲信看,心底有股不明的情緒汩汩而過,他迎上尉遲信陰森的視線,含笑說道,“原來你就是尉遲信。”

夏幼萱的視線在兩人之間流轉了一圈,反握住了尉遲信的手,“信,你先別生氣,拓跋他對我很好的,他沒有把我怎麼樣,還答應放我回去呢,當初也是他從藍月國把我救回來的。”

尉遲信餘光落到了夏幼萱的身上,緩緩收回周身的戾氣,絕美的唇在這一刻緩緩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是嗎?那我還真要謝謝拓跋兄了。”

拓跋淵默默地清了清喉嚨,又看了尉遲信一會,淡淡地說道,“看你的身形與朕的差不多,朕命人找一套朕的衣服送來,給你換上。”

尉遲信輕笑了一聲,“多謝拓跋兄的好意,不過我們不會在這裏耽擱的……”

夏幼萱見尉遲信要直接帶她走了,立刻打斷了他的話,“信,有些事情你還不知道,你先別著急走嘛。”

“主人,南宮和白喬現在在百裏千山的手上,我們必須趕快去救他們啊。”小血立刻上前,撲進了夏幼萱的懷裏。

夏幼萱一驚,立刻推開小血,雙手緊緊扣住了她的肩膀,“真的嗎?”

小血連連點頭,已經淚流滿麵,“真的,主人,我們快點去救他們好不好?”

夏幼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中的擔憂卻依舊平息不下去,“好,我們現在就走。”

拓跋淵一頓,連忙上前,“朕立刻為你們準備三匹快馬還有幹糧,你們先稍等片刻。”

尉遲信聞言,神色稍稍一滯,洞悉人心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在拓跋淵的身上流轉。

拓跋淵已經轉身離開,命人開始準備。

尉遲信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再次將夏幼萱攬進了懷中,“萱萱……”

夏幼萱窩在尉遲信的懷裏,心中無比的踏實與激動,抬手緊緊環住了他精壯的腰身,“信,我好想你。”

尉遲信大掌輕撫著夏幼萱的秀發,聲音變得有些沙啞,“我也好想你,萱萱,我也好想你。”

小血看著麵前緊緊相擁在一起的兩人,微微斂起一雙秀眉,不悅說道,“主人,你就沒有想我嗎?”

夏幼萱微微一笑,離開了尉遲信的懷抱,將小血摟進了懷中,“想啦,我當然想你了,我們分開了快兩個月了,你小心眼的毛病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小血忽的想到了什麼,立刻說道,“主人,今天是十五月圓之夜,我們快點抓緊時間修煉,不然我真的害怕救不了南宮和白大哥。”

夏幼萱立刻點頭,“那快點,信,我們先進去了。”

尉遲信輕輕應了一聲,“你們進去吧。”

“走吧。”夏幼萱說著,握住了小血的手,與她一起進入了臥房。

尉遲信站在原地看著夏幼萱,身後忽的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背影,他轉過身,在看到來人時,眼瞳微微一縮,“怎麼是你?”

舞傾城淡淡一笑,幾步上前,“你真的來了,本宮還以為淵兒是在開玩笑呢。”

尉遲信微微一怔,一雙幽深如潭緩緩眯起,心中有一個沉重的念頭碾過,他好半響才發出聲音,“拓跋淵是你的兒子?”

舞傾城含笑點點頭,“沒錯,你們是同母異父的兄弟,他是你弟弟。”

尉遲信眸底一抹震驚一閃而逝,不由往後退開一步,舞傾城見了,輕笑一聲,再次上前,“你很驚訝嗎?看到自己的弟弟,你一點都不開心?本宮見淵兒看到你,可是很開心呢。”

拓跋淵這時從外麵走了進來,“朕已經命人準備好了,你們現在就可以出發了。”

尉遲信幽暗的視線落到了拓跋淵的身上,忽的輕輕笑了出來,“還不急,今天是月圓之夜,萱萱和小血在裏麵修煉,我們等到天亮再走。”

拓跋淵看了眼尉遲信,最後將視線落到了舞傾城的身上,走上前說道,“母後……”

舞傾城一直看著尉遲信,“本宮都已經跟他說了,他現在也知道,你就是他的弟弟。”

拓跋淵麵色沉了沉,現在再看向尉遲信,他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舞傾城見了,緩緩收回唇邊笑意,視線在尉遲信那張深重的俊顏之上流轉了兩圈,“淵兒,本宮怎麼覺得你這位哥哥一點都不高興呢?”

尉遲信麵色緩和了些許,深眸之中閃爍著妖冶的光,妖孽得很,美得竟不似這人間的男子,邪魅一笑問道,“你想讓我怎麼高興?”

拓跋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站到了兩人中間,“母後,尉遲兄趕了幾天的路,現在一定很累,先讓他去休息吧。”

舞傾城掃視了一眼拓跋淵,對尉遲信說道,“本宮有事跟你說……”

“母後。”拓跋淵聲音沉了沉,打斷舞傾城的話。

尉遲信絕美的唇緩緩勾起一抹魅惑蒼生的弧度,淡淡一笑說道,“說什麼?該不會想說讓我把東池聖國送給你的兒子吧?”

“尉遲兄,母後不是這個意思,你先休息吧,朕和母後不打擾了。”拓跋淵說著,帶著舞傾城一起離開。

出了夏幼萱的輕功,舞傾城才說道,“淵兒,這麼好的機會,你就想要放棄嗎?”

拓跋淵緩緩垂下眼簾,掩掉了眸底的複雜之色,“母後,你一直教導孩兒,做人要正直,所以,倘若真的有那麼一天,孩兒也希望是和尉遲信在戰場上兵戎相見,而不是用這種手段從他的手中奪走一切。”

舞傾城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他,“你已經心軟了是嗎?你打算放棄?”

拓跋淵被舞傾城說中了心思,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舞傾城自然了解自己的兒子,輕笑一聲說道,“你以為尉遲信會對你心軟嗎?”

拓跋淵心下為難,“母後,孩兒……”

舞傾城呼吸沉了沉,淡淡地說道,“走吧,你也該休息了。”

……

天剛蒙蒙亮,夏幼萱和小血便結束了第七次修煉,然後洗漱完畢,穿戴妥當,早膳也在這時送了上來。

尉遲信也換了一身衣服,剛在餐桌旁落了座,拓跋淵便過來了,“朕就知道你們會早起,馬匹和幹糧已經備好了,用完了早膳,你們就快點出發吧。”

尉遲信側頭看向拓跋淵,眸色漸深,沉默了片刻,點點頭。

夏幼萱看了尉遲信一眼,微微一笑,對拓跋淵說道,“拓跋,這些日子謝謝你對我的照顧,現在要走了,我還真有點舍不得你。”

尉遲信聽夏幼萱這麼說,一雙濃眉緊緊蹙了起來,夏幼萱將他不悅的神色盡收眼底,櫻唇輕勾,淺淡一笑,接著說道,“拓跋,你永遠都是我的好朋友。”

拓跋淵含笑點點頭,“你也是。”

尉遲信濃眉越蹙越緊,默默地清了清喉嚨說道,“快吃吧,吃完我們還要趕路。”

夏幼萱輕笑一聲,拿起了筷子。

匆匆用過早膳,三人便離開了皇宮,拓跋淵將三人送出了皇宮門口,與他們告了別,站在原地看著他們,一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他才緩緩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