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夏幼萱便將舞傾城的真麵貌和與她見麵的男人畫了下來,小血在一邊看著,不由讚歎道,“主人,你好厲害啊,這麼說來,我真的隻是看個熱鬧而已。”
夏幼萱輕笑一聲,抬手輕輕摸了摸小血粉嫩嫩的小臉,“不要愛上我哦。”
小血嘻嘻一笑,“才沒有嘞。”
水漾和八兩這時也上前,一人拿了一幅畫細細看著,八兩也跟著感歎,“主子,你這畫畫得真不錯。”
夏幼萱眉宇之間染上了一抹得意,櫻唇輕輕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傾城一笑,“那當然啦,我都說我是專業的,專業達人,你們知不知道,我為了出人頭地,學了多少東西,這才哪到哪啊,我的本領可多著呢。”
“主子……”水漾忽的輕輕喚了夏幼萱一聲。
夏幼萱這才從自鳴得意中走出來,看向水漾,“怎麼了?”
水漾眉心輕輕打了一個結,“我認得這個圖騰。”
說著,水漾將那幅畫放到了書案上,指給夏幼萱看那個向兩把鐮刀交叉放到一起的圖騰,“就是他靴子上的這個,這是大翼國死士的圖騰,當年爹給我看過。”
夏幼萱微微一怔,“大翼國?不就是……那不就是你原來的國家嗎?水漾,你的意思是說,舞傾城是大翼國的?”
水漾神色漸漸凝重,“我也不確定,但是……這個圖騰很少有人知道的,就連大翼國的子民都沒有多少是知道的,如果舞傾城不是大翼國的,她不可能和大翼國的死士見麵。”
夏幼萱稍稍感到驚訝,“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舞傾城迷惑皇上,給她找什麼山洞,水漾,是什麼山洞啊?”
水漾搖搖頭,“這個我不知道,我沒有聽我爹說過,但是皇後是大翼國的人,這一點說不定是真的。”
夏幼萱輕輕應了一聲,“就算她不是,也絕對不是什麼好人,也不知道南宮衍什麼時候回來,我又不想去找尉遲信。”
小血立刻擺手,“主人,千萬不要去找尉遲信,我寧願和你去大翼國都不想你去找尉遲信。”
夏幼萱神色一滯,眸光一點點發亮,抬眸看著小血,“對啊,我們可以自己去。”
小血粉唇微張,倒吸了一口氣,“主人,我隻是隨便說說的。”
夏幼萱眼波微轉,一對水眸瑩然有光,神彩飛揚,“八兩,等一下你去打聽一下,問問南宮衍什麼時候回來,如果他一時半會無法回來,我們就自己去,就我和小血兩個,你和水漾都不會武功,帶你們兩個太麻煩了。”
八兩神色擔憂,“主子,你真的決定要去大翼國?會不會發生什麼事啊?”
夏幼萱輕笑一聲,“能發生什麼事?我們這次去就隻當是旅行,又沒有別的什麼目的,不會有事的。”
水漾也有些擔憂,“主子,你還是不要冒險了,這些事情,不是你能管的。”
夏幼萱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拍了拍書案說道,“你們還不知道我這個人嘛,好奇心那麼強,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不調查呢?不然前世我為什麼要做法醫?就因為法醫既可以穿白大褂,還可以查案子啊。”
水漾有些聽不明白,“主人,你總說前世前世的,你真的知道你前世是幹什麼的啊?”
夏幼萱含笑點點頭,“知道啊,我是靈族的後代,知道自己的前世並不稀奇啊。”
水漾微微一笑,“這倒也是。”
……
傍晚,八兩從信王府打聽完消息回來,“主子,南宮公子還要等半個月才能回來。”
夏幼萱微微斂起一雙彎黛,“半個月啊,那麼長時間,看來必須我們親自去一趟了,明天我就和小血起程。”
水漾長籲了一口氣,“主子……”
夏幼萱並沒有將水漾的話聽完就抬手打斷,“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不想讓我去對不對?安啦,我真的不會有事的。”
水漾看了眼八兩,示意讓八兩勸勸,可是八兩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主子決定的事情,他是勸不動的。
於是,隔天早晨,夏幼萱便帶著小血上了馬,出了城,一路向大翼國而去。
快馬加鞭,到了晚上,夏幼萱來到了一個小鎮上,決定在這裏投宿。
下了馬,她讓店小二將她的馬牽下去喂飽,她則進了客棧,要了一間上好的房間。
剛一進門,小血便從單肩包裏鑽了出來,“好累啊,主人,我們還是不要去了吧。”
夏幼萱在床邊坐下,“又沒用你走路,你累什麼啊?我都不累,我可告訴你,我們還要趕差不多一個月的路才能到呢。”
小血低聲咆哮了出來,“主人,你怎麼想一出是一出,我們還是不要去了好不好?”
夏幼萱抿了抿嘴,“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那個舞傾城是誰。”
小血飛到了夏幼萱的麵前,“那我們直接用法術讓她說實話啊。”
夏幼萱蝶羽般的睫毛輕輕忽閃著,看了小血一會說道,“你也覺得我們這一趟沒有必要去,是嗎?”
小血連連點頭,“當然沒有必要啦,一個月呢,來回就是兩個月,非得累死我不可。”
夏幼萱頓了頓,緩緩點頭,“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我也隻是一時頭腦發熱想要去看看,現在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根本就沒有必要去。”
小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吐出來,“主人,我們現在的法術已經練到一定的等級了,不是大神級別的是對付不了我們的,所以,我們真的可以直接讓舞傾城說出實話的。”
夏幼萱輕輕應了一聲,淡淡一笑,“我知道了,那我們明天就回去吧,今天就當做出來玩了。”
小血鬆了一口氣,飛到床裏,“太好了,我先睡一覺。”
門口這時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夏幼萱一頓,立刻讓小血變回玄冰劍,她才起身去開門。
門口站著一個陌生人,她開門之後,那個人二話不說就進來了。
夏幼萱心下一驚,連忙跟上去,“喂,你誰啊?”
男人沉沉的聲音響起,“是我。”
夏幼萱神色微微一滯,總覺得這個聲音很耳熟,半響才驚訝地說道,“尉遲信?”
尉遲信大掌一揮,便將房間門關上,這才揭下人皮麵具,夏幼萱見真的是尉遲信,更加驚訝了,“你怎麼來了?”
尉遲信那張如魔似魅的妖孽臉此刻烏雲密布,壓低了聲音怒道,“我還要問你,夏幼萱,你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麼嗎?”
夏幼萱眸底晃動著盈盈的水光,如同月光灑在水麵上一般惹人心醉,“你都知道了?”
尉遲信一張俊臉怒意勃發,大掌緊緊攥起,在桌子旁邊落了座,並未言語。
夏幼萱看了尉遲信一會,櫻唇不由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緩緩上前,在尉遲信的旁邊坐下,“你都知道了對不對?我原本是想去找南宮的,但是他還要半個月才能回來,所以我就想自己去看看。”
尉遲信緩緩抬眸,陰森幽暗的視線籠罩著她那張傾世絕美的容顏,“你自己去看看,夏幼萱,你以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
夏幼萱遭到質疑,心中不爽到了極點,黛眉輕蹙,她揚聲說道,“那你又知道我有多大的本事?不對,你知道的,不然你當初為什麼要把我留在你身邊幫你,你既然都知道,為什麼還瞧不起我?”
尉遲信緩緩垂下眼簾,語氣淡了淡,“別去了。”
夏幼萱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咬了咬牙,猛地站起身,“本來我就決定明天回去的,你就多此一舉,你來幹什麼?”
尉遲信看了她一眼,緩緩站起身,“既然你決定回去了,我先走了。”
夏幼萱看著尉遲信再次將人皮麵具戴上,向門口走去,竟然有一種衝動,想要將他留下來。
可想想,還是算了。
尉遲信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回頭看她,“你真的決定不去了?”
夏幼萱迎著尉遲信深邃的視線,點點頭,“真的不去了,我有辦法讓她說出實話。”
尉遲信默了默,並未再言語,開門直接離開。
夏幼萱的心跟著那扇關上的門,瞬間變得空蕩蕩的,
長籲一口氣,她轉身回到床邊坐下,“每次都是這樣,突然出現,然後把我弄得七上八下就離開,我明明都已經決定不再和他見麵,不和他說話了的。”
小血幻化成人形,飛到夏幼萱的麵前,“主人,其實尉遲信……你打算怎麼辦啊?”
夏幼萱眉宇之間掛上了一抹愁雲,歎息著說道,“我能有什麼打算?我和他不可能在一起,根本就沒有什麼打算。”
小血秀眉輕蹙,“可是他三天兩頭出現在你麵前,你想要放下他根本是不可能的。”
夏幼萱緩緩垂下眼簾,幽幽地歎了口氣,“就是啊,他還總是出現,小血,我現在真的很糾結……我又真的不想離開這裏。”
小血將夏幼萱神色之間的無奈盡收眼底,“現在才隻是剛開始而已,你下定了決心,要離開很容易的,如果再這麼耗下去,主人,你就真的陷進去了。”
夏幼萱忽的害怕了起來,“我真的會嗎?”
小血粉唇緊抿,頓了頓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已經陷進去了。”
夏幼萱抬眸看她,“現在?我有嗎?”
小血看了夏幼萱一會,飛回床裏,躺了下來,“我知道我現在跟你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主人,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到底是尉遲信重要還是自己的命重要。”
夏幼萱一顆心漸漸下沉,“因為我沒有看到過尉遲信將誰克死,所以,我總是在心裏告訴自己,或許我可以逃過這一劫,但現在真的要我去尉遲信的身邊,我還有點害怕,小血,我真的很糾結。”
她總是在想,南宮衍和白喬在尉遲信的身邊那麼多年,都一點事情都沒有,說不定她也會沒事。
但是將來的事情,誰又能確定下來呢?
怕隻怕有個萬一。
夏幼萱長歎一聲,轉身看向小血,那小東西這麼快就睡著了,心還真是大啊。
可是她也知道,小血為她的事情,也是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