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天色便暗了下來,夜幕之上已經燃起了滿天的星鬥。
晚膳過後,尉遲信和南宮衍一起回到了臥房,進入暗道,一路來到了天幽城。
門外,夏幼萱在這時走了進來。
“參見王妃。”大廳內的女侍紛紛向她行禮請安。
夏幼萱揮了揮手,環視了一圈問道,“尉遲信呢?”
“王爺和南宮公子在房間內。”丫鬟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聞言,夏幼萱一雙含妖含俏的水眸之中溢出了一抹曖昧的笑意,“他們兩個在房間了?”
丫鬟點了點頭,“是。”
“行了行了,你們都下去吧,我找你們王爺有點私密的事情要談,下去吧。”夏幼萱揮手屏退了所有的小人,躡手躡腳地向尉遲信的臥房靠近。
她將耳朵緊緊貼在門上,裏麵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可以確定的是,尉遲信和南宮衍一起,尉遲信一定是個受,因為他的家夥事兒不行,天生被爆菊的命。
可憐了南宮衍,長得那麼帥的一個小夥,竟然是個……夏幼萱歎息了一聲。
又仔細聽了聽,還是沒聽到裏麵有什麼動靜。
小血從單肩包裏探出頭來,小聲問道,“主人,你在聽什麼啊?”
夏幼萱有一把將小血塞了進去,“別出聲,尉遲信耳朵可好使著呢……咦,我們現在說話他應該聽得見啊,那家夥耳朵簡直跟狗的鼻子差不多,今天怎麼這麼反常啊?是不是不在啊?”
小血再次探出了小腦袋,“不會啊,剛才那人不是說他在裏麵嗎?”
“進去看看。”夏幼萱說著,抬手便要推來麵前的門,這才發現裏麵是反鎖著的。
“OMG!難道南宮是被強迫的?尉遲信把門都鎖上了,一定是怕他跑了,我必須進去看看。”夏幼萱一臉淫蕩的笑容,在心內默念咒語,再次抬起手,這一次,門輕而易舉地便被打開了。
進了房內,夏幼萱四下忘了一圈,最後確定,尉遲信和南宮衍根本不在這房間裏。
微微斂起一雙彎黛,她的眉宇之間染上了一抹困惑之色,“不對啊,怎麼會沒人呢?門都在裏麵鎖上了,這兩個人能去哪裏啊?”
小血張望了一圈,從單肩包內飛了出來,“主人,這房裏會不會有機關啊?”
夏幼萱心底湧起了一陣濃濃的好奇心,“會嗎?找找看。”
小血輕輕應了一聲,與夏幼萱一起在整個屋子裏搜查了一邊,但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什麼可以挪動的開關。
一屁股坐到了尉遲信的床上,夏幼萱抬頭看向小血,“沒有啊,你沒有透視眼什麼的嗎?”
小血讀了嘟嘴,搖搖頭,“沒有。”
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微微的“轟隆”聲,夏幼萱一怔,感覺到整個床開始移動了起來。
心內暗叫不好,她立刻起身,一把抓住了小血便跑出了尉遲信的臥房,又用法術將門從裏麵鎖上。
正欲邁步跑出去,後麵已經響起了南宮衍的聲音,“王爺,我先回去了。”
夏幼萱微微斂起一雙彎黛,咬了咬牙,將小血塞進單肩包裏,又返了回去,抬手敲門,“尉遲信你在嗎?在裏麵嗎?”
南宮衍剛走到門口,聽到外麵傳來夏幼萱的聲音,不由一驚,立刻回頭看向尉遲信。
尉遲信神色之間也閃過了一抹稍縱即逝的驚訝,一雙幽深如潭的桃花眼中,漸漸湧起了一股陰沉的力量,緩緩向南宮衍點了點頭。
南宮衍明了,轉頭將門打開。
夏幼萱立刻便衝了進去,抓奸一般說道,“你們兩個在裏麵幹什麼呢?尉遲信,我早就懷疑你有龍陽之癖,你說,你和南宮衍剛才是不是在羞羞啊?”
聞言,尉遲信雖然放下心來,暗道她並沒有發現什麼,但他的臉色仍舊不見好轉,反而更加陰森一分,“夏幼萱給本王滾出去!”
夏幼萱轉身看向南宮衍,一臉曖昧的笑容,“剛才爽嗎?”
南宮衍眉心輕輕蹙了蹙,看了眼尉遲信,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出來。
尉遲信俊魅如魔的麵龐烏雲密布,見夏幼萱和南宮衍兩人笑成一團,忽的,他也輕笑了出來,聲音平靜下來,變得雲淡風輕。
南宮衍見他這副模樣便是毛骨悚然,暗道大事不妙,果不其然,大事確實不妙,他和夏幼萱一人被尉遲信賞了三十大板,而且立即執行。
當他想要反抗的時候,人已經被侍衛架了出去。
杖刑就在主院的花園內執行,尉遲信不僅要親自觀看,還要讓主院內所有的下人也來觀看。
南宮衍頓時死了心,原本他在整個王府丫鬟的心目中有著很高的地位,現在好了,真是丟人丟打大發了。
夏幼萱趴在長凳上,將單肩包往一邊挪了挪,以免將小血壓死,頭上這時傳來了尉遲信愉悅的聲音,“開始吧。”
“是。”侍衛無情的聲音響起。
夏幼萱看了眼身邊的南宮衍,櫻唇微微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在心裏向南宮衍說了無數句對不起。
當然,這無數句對不起中,沒有一句是真心實意的,反而帶了些幸災樂禍的成分。
心中默念了一句咒語,侍衛手中的板子也在這時落了下來。
“啪”的一聲,南宮衍痛苦的悶哼聲響了起來,突然又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明明隻落下來一個板子,但他為什麼感覺挨了兩下。
咬著牙他回頭看了一眼,另一個侍衛手中的板子也落了下來,他又卻是挨了兩下打。
這是怎麼回事?
南宮衍暗自心問,卻也不想多想什麼,因為真的很痛,他現在隻知道他的屁股要開花了,根本想不起來什麼了。
另一邊,夏幼萱象征性地“哎呀”了幾聲,心下卻一陣愉悅,而躲在單肩包裏的小血也嘻嘻笑了出來。
很快,三十大板便結束了,可南宮衍真的感覺他好像挨了六十大板,屁股也真的開花了。
夏幼萱這時跳下了長凳,看著被人扶下來的南宮衍,仰天大笑出聲,“真的很痛哈,衍衍,看在我們同病相憐的份上,我那有上好的止痛藥,我這就去給你拿哈。”
說著,夏幼萱便一蹦一跳地跑開了,哪裏像一個剛剛挨了三十大板的人。
尉遲信濃眉輕輕蹙起,視線追了過去,落到夏幼萱漸行漸遠的背影上,眸底溢出了一抹深深的探究與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