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買了一些東西,莫楹帶著回到了王府。
悅貞依正在花園裏散步,莫楹立刻上前,“主子,已經辦妥當了,奴婢已經找到人了,到時候,就算他們去查,也查不到東西是奴婢買的。”
悅貞依滿意地點點頭,“這次就算王爺想要包庇她,皇上也不會放過她的。”
莫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耳邊又響起了悅貞依的聲音,“這件事辦妥當,我一定會重重賞你的。”
“謝主子。”莫楹立刻向悅貞依福身行禮。
隔天午時,莫楹來到了街尾的大柳樹下,趁旁人不注意之時,將樹洞裏的那小包東西拿了出來,塞進腰帶之中,回到了王府。
“主子,東西已經取回來了。”進了大廳,她立刻說道。
悅貞依看向她,冷冷一笑,“這一次,夏幼萱死定了,隻可惜還對付不了尉遲信,你最近聽到太子有什麼動靜嗎?他是不是已經好久沒有出宮了?”
莫楹點了點頭,“是啊,主子,太子已經有好些時日都沒出宮了,不過……過些日子就是皇上的生辰了,王妃死了,王爺當然會帶著主子去參加生辰宴,到時候主子不就自然能與太子見麵了嗎?”
“對啊,你現在就去找裁縫,我要做一件最美的衣服,在皇上的生辰宴上豔冠群妍,讓太子對我刮目相看……不,你先去做你的事吧,把小蓮叫過來。”悅貞依嫣然一笑,心中已是興奮不已。
莫楹行了禮,退出了大廳,叫來了丫鬟小蓮,而她自己,則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很快,天色便暗了下來,夜沉得如同化不開的濃墨,夜幕之上,滾滾烏雲將星星與月亮遮得嚴嚴實實的,仿佛是在醞釀著一場大雨。
但這場大雨並沒有到來,隔天早晨,天空依舊陰沉無比,仿佛是誰拿著一塊灰色的布幕,將整個天空都蒙上了。
水漾收拾妥當,便打了洗臉水,向夏幼萱的房間走去。
端著臉盆,她漸漸走近大廳,耳邊突然響起一道長長的尖叫聲。
微微一怔,她立刻放下臉盆,聞聲跑了過去,來到那片桃林之中,“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那發出尖叫聲的小丫鬟連滾帶爬從桃林深處跑了出來,尖利的聲音滿是恐怖,“王妃殺人了!王妃殺人了!”
水漾一驚,連忙跑了過去,來到桃林深處,停下了腳步。
麵前的地麵上此時躺著兩個人,一個是在大廳當值的丫鬟芸霜,另一個正是夏幼萱。
水漾記得昨晚她已經伺候夏幼萱洗漱睡下了,但是此刻的夏幼萱依舊穿著昨天的衣服,臉上還蒙著麵紗。
驚訝地看著麵前的一切,水漾定定地站在原地,怔愣了好久才跑上前去,在夏幼萱的身邊跪了下來,用力地搖晃著她的身子,“主子……主子你醒醒……”
夏幼萱微微斂起一雙彎黛,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眼。
水漾這才鬆了一口氣,“主子,你怎麼躺在這裏了?”
夏幼萱視線漸漸清晰,看著麵前這一大片綠色,一瞬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水漾將她扶著坐起身,又立刻過去來到芸霜身邊,想要將她晃醒,卻在觸碰到她的那一刹那,仿佛是被燙了一般,立刻縮回了自己的手。
然而,芸霜的身子卻不是滾燙的,是冰涼,僵硬。
水漾跌坐在地,清秀的小臉上,血色一點點褪了下去,聲音都微微發了顫,“主子,芸霜死了。”
夏幼萱正納悶手裏為什麼會多了一把匕首,聽到水漾的話,她猛然轉過身,一眼便看到了芸霜的屍體,還有芸霜胸口的傷口。
水漾看向夏幼萱,視線不由落到了她手中的那把匕首上,更是一驚,“主子,你……”
夏幼萱又看了眼手中的匕首,注意力再次放到了芸霜的傷口上。
緩緩起身,她來到芸霜的旁邊,將那把匕首重新插進了芸霜的傷口中。
一怔過後,水漾再次發出聲音,“主子,你這是做什麼?”
夏幼萱微微眯起一雙水眸,“傷口和這把匕首吻合,芸霜果然是被這把匕首所傷。”
“王妃,你在做什麼?”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道驚訝的男聲。
夏幼萱這才鬆開匕首,側頭看去,南宮衍正推著尉遲信向這邊走來,他們的身後,跟著那名剛才從這裏跑出去的小丫鬟。
夏幼萱緩緩站起身,南宮衍將尉遲信推了過去,立刻鬆開輪椅來到夏幼萱的麵前,“王妃,人真的是你殺的?有人說,看到你手裏攥著一匕首,而我剛才也看到,你……”
夏幼萱看了看南宮衍,又側頭看向尉遲信,“人不是我殺的,這明顯就是嫁禍,我又不是傻子,若真的殺了人,會留在這被你們抓包嗎?”
尉遲信眸光靜靜,“可是人證物證俱在,你要怎麼證明人不是你殺的?”
夏幼萱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人證?哪來的人證?誰看到我殺人了?我手裏攥著凶器就說是我殺人了?或許是有人殺了人之後,把那把匕首塞進我手裏的呢?”
尉遲信也認為這個可能性比較大一些,“但不管怎樣,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件事,還是先交給官府吧,王妃你放心,隻要你沒做過,本王自然會還你一個清白。”
夏幼萱探究的視線在尉遲信的身上流轉了兩圈,緩步走到了他的麵前,一點點彎下身子,“尉遲信,你該不會還想把我關起來吧?你關人有癮啊?”
南宮衍上前解釋,“王妃,王爺是說把這件事情交給官府,王爺也是想還你一個清白啊。”
夏幼萱冷冷一哼,“交給官府,我就不用被關了嗎?我用不著他還我清白,我自己可以還我自己清白。”
她說著,轉身又回到了芸霜的屍體旁邊,扒開她的衣領看了眼她身上的屍斑,視線又落到了芸霜的傷口上,“屍體已經出現屍斑了,死了最起碼一個多時辰了,還有,在這把匕首插進她的胸口之前,她就已經死了。”
南宮衍神色之間閃過一抹不明所以,上前問道,“王妃,你為什麼這麼說?”
夏幼萱繼續檢查屍體,淡淡地說道,“如果她是活生生被捅了一刀,一定會有血濺出來,但是你看看,她傷口周圍的血跡那麼少,也就是說,她之前就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