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島嶼上我和百號已經生存了幾天了。
最開始的兩天遇到了些不可思議的事,而之後就稍些平淡了。
但其實總的來說,除去遇到的一些危險之外,還是很愉快的。
最開始的兩天之後,沒有遇到什麼比較大的危險,似乎感覺到一些安全,我也是比較倦意這樣生活的吧,但需要做的事還有很多,關於森林山脈,原本打算去看看,也原本打算將新島嶼的地形一探究竟。
但不知為何想到了蘑菇樹林外的那片耕地,讓我一時上了火,想著去種點東西之類的。
而這麼想,我也就這麼幹了。
這麼想的緣由是到橄欖樹林摘橄欖,從住處到橄欖樹林,估摸著有四五百米遠,我就心想。
既然有耕地,而且是極其肥沃的土壤,為何不種點植物呢?橄欖也好,蘑菇也好,或者其他什麼植物,水果也好。
這樣過了一段時間,即使中型船隻製造得比較久,甚至因為一些意想不到的原因而沒有將其製造出來,那麼也有一條後路。
其實這條後路不單單是這片耕地種植點什麼出來,而是除此之外,也可以圈個地,圍些籬笆,然後圈養一些動物,比如那樹林裏的安哥拉野兔。
這樣設想的話,就有離得近的動物,或者蔬菜水果食用了,離得近,又方便,或許也吃得更安心。
而且也不用擔心因為捕獵過多野兔子導致物種數量下降這些問題,所以我將此作為一條可以施行的後路。
而幾天之後,也就是大概四五天吧,很多事情都整頓好了,我也計劃著開始實施那塊耕地的種植計劃了,而且也準備一邊在新島嶼尋找更多的品種,野果,野菜,什麼新品種都可以,隻要能種活就行,然後摘的時候方便,然後之後是開始圈地弄一個牧場,捕捉新島嶼上的生物,之後再是製作中型船隻。
但事情並沒有我預料的那樣。
就在采摘橄欖果回來之後,路過海邊。
但隱約地在遠處看到一艘船隻。
這個時候我第一反應是獲救。
但那東邊大海上的船隻越來越近,才發現這…竟然不是一艘普通的船隻。
竟然是…竟然是一艘白銀色的飛碟船。
哇,我從來沒有看過這種船。
我原本以為說不定是衝鋒舟。
說不定是商運船,說不定是郵輪,或者遊輪,遊艇,甚至航空母艦。
但這些現實中,電視中看過的東西,竟然沒有出現在我眼前。
這……竟然是一艘飛碟船。
我從來沒有看過這種船,這使我興奮極了,我也完全沒有想到四十二天以來,第一次看到這種船,天呐,如果耶穌能夠給我命運的轉盤,那這轉盤,便能夠不斷地轉動,直到有一天,它還是繼續轉動。
飛碟船越來越近,我極其地興奮,簡直興奮暴了。
我現在真想一跳三米高,然後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成為愚蠢興奮的犧牲品。
這飛碟船非常地大,越是靠近,就顯得越大,嗯,這麼說吧,它的大小有巨型堡壘那麼大吧,甚至更大一點。
不管怎麼說,除了興奮還有恐懼。
我不知道它是好的還是有危害的。
它是一個巨型白銀色飛碟的形狀。
很大很大,但飛碟船底部不是半橢圓形的,而是和一般船隻的底部一樣,平型的。
而飛碟船的上半身,有很多彩旗在隨著海風飄搖。
這時我腎上腺素激增,這…這可能是國際船隻吧,那麼,解救我還有百號,甚至如果說是校花的話,也應該沒有太大問題吧?
這時我異常興奮。
終於堅持到四十五天,真的是非常值得的,也真的沒有想到,這就解救了,這麼快就解救了。
似乎感覺有一些落寞,似乎就要離開這裏了?
但我還是異常興奮。
因為之後我要是回到大陸,賺個幾億肯定沒有問題的。
而且,而且,而且,嗯,我快興奮地胡思亂想了。
就像之前預料的那樣,我現在需要外科醫生,給我放血,給我放血,在我胳膊上進行麻醉,用手術刀切開,將大量湧潮的液體排出。
我想一定會噴射得兩米多高,甚至更多,因為我瘋了,我現在開始顫抖,口吐白沫,甚至要昏厥過去。
知道嗎?知道嗎?我幾乎在荒島和新島嶼度過了難忘的,難忘的黑暗日子,我要逃離這裏。
我要到更好的地方去。
我獲救了,萬歲,我是神經病,我是神經病,我瘋了,我瘋了。
這時我已經顫抖著躺在沙灘邊上,雙手按住自己狂亂跳動的心髒,這調皮的家夥似乎要迸發出來,是的,對,是的,它要迸發出來了。
如果身旁是十根鐵鏈束縛著我的心髒。
那麼我獲救的興奮將是一道閃電,一道金色的閃電,對,是的,就是這麼庸俗,就像海明威在沙灘上坐著寫小說然後海岸上出現一隻金色的鳥兒讓他讚歎不已。
哇,這是一隻金色的鳥。
海明威蹦蹦跳跳地起來,甚至忘記了諾貝爾文學獎的稱號。
白晝在歡呼,海浪在歡呼,鳥兒在歡呼,愚蠢海浪也在歡呼,不,是歡騰,所以這是愚蠢的。
我興奮地似乎開始抓著臉,揉著臉,撕扯自己的上衣。
呼,好熱,呼好熱。
這時候其實我也想叫百號來,叫駝背野人來,叫活潑的校花來。
我們獲救了,我們獲救了,我們獲救了,萬歲。
這是四十五天黑暗的日子。
今天是光明的日子。
我完全將橄欖樹林裏摘來的全部橄欖果拋向空中,誰知道它們會落到哪裏呢?誰管它們落在哪裏呢?我才不管呢,反正我獲救了,反正我獲救了。
如果用瘋子來形容我的話,那是不貼切的,因為我現在已經喪心病狂,甚至病入盲膏,病入骨髓。
我從來沒有這麼瘋狂過,激動過,我需要放血,有專業的外科醫生嗎?不用在等待愚蠢的掛號,我需要現在來到我麵前,給我放血。
我渾身通紅,四十五天積壓的被困島嶼的所有情緒全部在這一刻間爆發,就像一顆原子彈爆發一樣,變成一朵肮髒的蘑菇雲。
但我此時眼前天上的雲,確實完美的,完美無瑕的。
在這一秒鍾。
我想起了第一天在荒島上椰子林遇見的那輛改造後的飛碟吉普車。
而四十五天後,我遇見到的是一艘飛碟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