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微機島-魚人「3」

燈盞掉落到地洞下麵去讓我有些頭疼,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要重新再製作一個燈盞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畢竟暫時沒有合適的燈盞底盤了,想想有點頭暈,不過現在想想還是先將一個在屋子內儲存的老藤條綁塊比較大的石頭扔下去看看深度。

如果真的不是很深,或者可以以攀爬的形式往下到底部,直接將燈盞撿起來就省事多了,當然最主要的,我們想去下麵看看,有沒有生活品之類的。

對於我們比較實用的東西,因為在這島上是真的物質資源匱乏,想想自己淪落到這個荒島,幾乎無人所知,心裏就有種悲涼。

我大口地呼著氣,去屋外找一塊比較有重感的石頭。

這時,身後突然有一股風從背後襲來,涼涼的感覺,我慢慢將頭轉過去。

百號跟著背後過來,一號,看,椰子林樹下那石頭就是。

百號指著椰子林外邊樹下的長條石頭,一半附在泥裏。

我吸了口氣,不知道是自己精神緊張,還是這百號每次習慣靜悄悄到我身後。

我轉過頭看了百號指的方向,然後和百號一起過去。

拔起這塊石頭,竟然這石頭鬆軟的底部冒出來幾隻火蟻,快速爬上我的手背。

我怕這火蟻咬到灼痛我,立馬扔下石頭,拍了拍手,將火蟻拍去。

而這時側麵遠處傳來一聲長長的鳴叫聲,嗚嗚嗚嗚拉長聲音,聽起來很古怪。

我們目光跟隨了過去,目光盡出,那受傷魚人攀爬在鐵柵欄頂部,半個桑膀子鼓得圓圓的,脖子已沒有流血,而是裹了一灘泥沼。

這泥沼就像這沼澤魚人的綁帶石膏,或者是止痛止血藥,似乎和蛙人補水的泉水和治療或者食用的海草一樣。

這魚人四肢攀浮在鐵柵欄裏外頂部,巨大的頭部眼睛帶著溫和注視著我們。

當然可以想到這魚人內心狡詐的本質,這看似溫柔的眼睛可能恨意殺意要比蛙人強得多。

當然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島上的生物為什麼想要殺我,還有百號。

可能他們天生對不明生物或者人類有著非常強得敵意。

它們在島上可能生活和存在了一段時間,有領主地盤意識,這是我的推理和猜測。

這魚人看著暫時是失去攻擊能力了,在鐵柵欄上顫抖著,麵色發呆地停止了鳴叫。

然後有點虛弱地跳入鐵柵欄,消失不見,因為天氣漸白,魚人似乎不會再次出擊,當然也受了猛擊變得格外虛弱。

這魚人恐怕是在鐵柵欄上有一小段時間等我從木屋出來,發出聲音似乎是在暗示和警告我。

當然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警告,應該是和報複有關。

不想那麼多,畢竟在這島上能多生存一天都要靠運氣,有食物,天氣,危險,等等各種來臨的生存壓力。

完全並不輕鬆,而想堅強,堅持生存下去,本身幾乎無太多道理可言,或許,存活著,就是最硬的道理。

但是總有時我會心軟,總感覺在內心黑暗深處,被幾根利劍刺傷,似乎有時精神上的疼痛要比肉體上的疼痛要痛。

心裏莫名有些沉重,這時淤青的腹部一股刺辣感不斷襲來。

眼睛也有點疼痛,我們將目光轉回原地,搬起這長石,隨意拍了散一些泥土,和百號一路走進屋內,這時我已驚,仿如看到一個身披散發的赤著女人。

從那個地洞慢慢爬了起來,身體與臉完全慘白,兩顆桃子也是赤著的,停在了我和百號的麵前。

一手抓著地洞上的墨綠地板,一手向我們伸過來求救,而它紅色嘴唇的血細細地往嘴角下流淌。

救我,有人抓著我的腿,有人要殺我。

聲音後麵變得沙啞,之後那赤著女人一手指甲抓著第一層地板,發出呲呲刺耳的摳響聲。

然後另一隻手轉瞬間突然拉長兩米,直往我脖子襲來,狠命掐住我的脖子,然後雙眼暴突,眼角流下了兩行紅血。

這時我驚恐得不能說話,聲音也突然叫不出來,而百號則在旁邊拍打著我的肩膀。

一號?怎麼了,怎麼站在這裏發呆呀。

這時我才抽搐了一下緩過神來。

然後著急看了看百號。

百號問我,你剛剛在想什麼?怎麼身體忽然僵硬不動了。

我回答道,沒有,我們去看那地洞吧。

我們從屋門口繼續走進屋內牆角,這時百號手拿著屋內的老滕樹藤條,然後叫我將它和石頭綁住。

這時我問百號,你不會綁呀。

百號輕輕笑了聲,你來。

我拿過藤條,將這長石頭中間捆住,然後對百號說,很簡單啊,就這樣。

然後百號撇了下嘴對我說,有活你幹。

然後我才反應過來,對百號低聲說了一句,白號。

百號這時打斷我的話,一號,綁好了慢慢扔下去看看有多深。

然後又對百號說,現在我們的情況還不容樂觀,我們要團結一點。

百號有點無所謂地噢了一聲。

看來這百號受到的危機感實際上並沒有我的多,也有可能是打贏魚人脫險出來暫時比較愉悅。

但我的心還是格外沉重。

百號這時又補充說,今晚好好休息吧,你腹部傷了。

這時我才心裏有了點慰藉,但還是感覺有點怪怪的,對於百號的性格,其實十幾天的相處,我並沒有完全知曉。

有一些時刻總有點不自然的感覺,或者有點怪怪的感覺,但其實又不能明說出來到底是什麼感覺。

我也對著百號說,百號,待會河道強酸雨的水衝刷幹淨了,我們再去盛點幹淨得泉水,你渴嗎?

百號點了點頭,確實很渴,清晨喝了湯到現在就沒喝過水了。

然後又說了句,一號,待會我熬湯給你喝,謝謝你之前對我的照顧。

這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一臉無語沉默。

沒事,都是必須的,咱兩互相照應,也是總比一個人好。

百號點了點頭,但這時百號看了看地洞然後突然皺了皺眉,目光緊盯著地洞。

我也有點緊張地將眼光瞄下地洞,但還是漆黑一片,百號,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