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孫建軍的指責,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的黑牛也一時變得沉默。
再看許強這邊,他並沒有被孫建軍的咒罵而影響。
他與周國泰的眼神交彙,隻見周國泰輕輕的點了點頭,再看向張五,隻見他也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許強麵帶微笑的來到了德裏克的身邊,姿態放的極低,並且拉著他熱絡說道:
“德裏克,之前我對你的態度實在都是我不對,如今我也算是眾叛親離了,咱們之前說的事情可一切都要算數。”
說著許強示意德裏克向孫建軍的方向瞧去,而此時孫建軍仍舊言辭激烈的在對許強破口大罵。
並且不知不覺間,許強已經將德裏克的目光轉移開來,並且遮擋在了其與周國泰之間。
“許先生現在這樣說,是不是有點兒晚了?我出了這麼多的力,恐怕隻得四成有些不太公平吧?”
德裏克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此時他的勢力完全壓製在許強之上,怎麼可能會被僅僅四成的利益所滿足。
“那你想怎麼分?”
這邊的許強與德裏克仍舊在利益分割問題上進行糾纏。
殊不知周國泰此時已經來到了那兩位死屍的眼前,並且慢慢的伏下腰去,抬起死屍的下顎,並將手伸入了死屍的口中。
就在此時,東南角上,早已經被周國泰點起的一根蠟燭卻突然撲閃幾下後熄滅。
這讓手已經深入死屍口中的周國泰的心,不由得突然一驚。
他下意識的就要把手從死屍的口中拽出,但是卻已經為時已晚。
那死的是被撐開的嘴,突然間猛地閉合,雖然周國泰反應及時,從死屍口中硬是將自己的手拽出,但是卻也被那牙齒刮下來一大片皮肉,頓時整個手變得血肉模糊。
再看那個死屍此時竟然砰的一下坐了起來,臉上本來幹癟下的皮肉再配上突然發著綠光的雙眸,那模樣極其恐怖。
而此時周國泰手中,仍舊死死地握住他從死屍口中拿出的珠子。
古代死人下葬,都有在死屍口中放置珠子的習慣。
越是達官顯貴,其放置的珠子品階越高。
像曾經喪權辱國的慈禧太後,傳說她死後口中便放置了一隻足有雞蛋大小的夜明珠。
而此時周國泰手中拿著的這顆珠子,雖然他沒有來得及去看,但是僅憑手感便可知道這顆珠子不小。
“詐屍了!”
原本站在一旁的張五野蠻一個閃身快速向後躍去,是沒有受到這僵屍的波及。
但是也僅僅是在這一刹那之間,此時那死屍竟然直接從棺材之中一躍而出,並且繼續向周國泰攻擊而來。
說起僵屍,如果要劃分等級的話,平常裏我們電視上看到的那些雙手向前伸著並且不斷跳躍行走的,隻不過是初級。
而此時周國泰麵對的卻是已經吸收天地日月之精華,凝聚出靈力的旱魃。
旱魃,可謂是僵屍之中的高級存在,不僅力大無窮,而且擁有一定的靈智,所以也很是難以對付。
麵對這旱魃的攻擊,周國泰隻得倉促之間從自己一身之上撕下一塊布條,並且緊緊的綁在受傷的手上麵。
看著自己那隻由於受傷而不斷變綠的手,也隻得先用布條封住自己的血脈,阻止屍毒繼續向上蔓延。
突逢異變,也驚動了本來與德裏克正在糾纏的許強。
再看那德裏克,此時早已經被旱魃所嚇傻,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而許強則已經幾步躍至周國泰的前麵,將他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有沒有事?”
就在此時旱魃的攻擊也已經來至,隻見他揮舞著兩隻有著尖利指甲的爪子猛地攻向許強的麵門,隨著他爪子的揮動,迎麵撲來了一股腥臭之氣。
許強整個人向後仰去,並且借機向前滑行,手中匕首顯現,猛地刺向了旱魃的腹部。
但是令人沒想到的是,這旱魃竟然皮肉堅硬如鐵,許強的這一匕首下去,雖然刺破了他的衣衫,但是卻在叮的一聲金屬碰撞之聲後,沒有傷及這旱魃的皮肉半分。
“靠,還真tmd皮糙肉厚。”
就在許強破口大罵的同時,黑牛等人也已經紛紛上前,團團將這旱魃圍了起來,並且伺機而動,與許強勢必一起將這旱魃拿下。
反觀德裏克,此時早已經帶領著自己的一眾手下,全部躲到了外圍,能夠距離這旱魃多遠就躲多遠。
至於為什麼沒有直接跑路,自然是惦記棺材裏僅剩的那些金銀珠寶。
此時黑牛的人已經與那旱魃戰在一起,而許強這才有時間顧得上周國泰,並且快速來到他的身邊,將自己的指尖咬破,並且擠出鮮血滴在周國泰受傷的手麵之上。
自己的鮮血能夠解百毒,許強還是頗有信心的。
並且他的鮮血也不負他的重望,再接觸到周國泰已經濕毒入骨而變得墨綠色的手麵之時快速滲入。
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恢複著,本來皮肉外翻,變成墨綠色的手竟然短短的時間內已經恢複如初。
“許兄,你的血?”
麵對周國泰的疑問,許強此時也來不及解釋,並且他也沒有打算繼續遮掩。
“對,我的鮮血能夠解百毒,不過,這還是等咱們以後有時間了再聽我和你解釋吧。”
話音落下,許強已經飛身而起,他一個回旋,正巧將被旱魃擊飛的黑牛接住,免去了他被摔的七葷八素的痛苦。
“大家小心,千萬不要被這旱魃傷了,這東西身上有屍毒!”
許強大喝一聲過後,便也加入了戰局。
雖然許強等人是人多勢眾但是架不住這旱魃皮糙肉厚,眾人的攻擊對他根本無效。
所以,一番爭鬥下來,眾人累的氣喘籲籲,並且有幾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而那旱魃卻仍舊是生龍活虎。
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本來一個旱魃就已經難以對付,卻聽眾人正緊張的與那旱魃爭鬥之間,又墓室內又傳出一聲尖利的叫聲。
那叫聲猶如金屬劃在地麵的聲音一般,讓人不禁渾身一顫,在心底泛起涼意來。
“我靠!又一隻……”
許強眼看著棺槨中,又有一個身形比較瘦小的旱魃騰空而起,直接一躍來到大旱魃身邊,不禁咽了口唾沫。
一個尚已經如此難以對付現在卻又來了一個……
自己十個手指頭已經全部咬破,他可不想再繼續受這等痛苦,所以忙向一旁的問道:
“我說周兄對付這東西不應該是你的特長嗎?你倒是拿個主意啊!”
媽蛋,雖然要不了命,但是誰禁得住總這麼弄破自己的手啊!
“對付旱魃隻能用黑狗血,可咱們這裏也沒有啊!”
看著如此緊張的氣氛,周國泰卻也隻得無奈的攤了攤手。
“媽蛋,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許強一腳踹在那隻較小的旱魃身上,這一腳卻並沒有給這隻旱魃造成實質的傷害,隻不過將它踹離了些距離罷了。
而後這隻旱魃又重新向許強撲來。
“有是有,但是條件不允許啊!”
周國泰這邊也不太輕鬆,他也是剛剛招架住了那隻大旱魃的一掌,並且險些讓那隻旱魃拍在自己臉上。
“我靠,你丫的說話倒是別說半句啊!到底是什麼,你倒是先說出來,現在就是沒有條件,老子也給你創造條件!”
麵對如此危險的境況,許強再也顧不上和周國泰講什麼禮貌。
而周國泰自然也顧不上和許強去計較這些。
迎頭躲過了旱魃的一擊之後,周國泰忙像位於自己不遠處的許強大喊道:
“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童子尿!就你,再加上咱們這些人,誰能有童子尿?”
如果不是事態太過於緊張,恐怕周國泰此話一說便頓時能夠引起一頓哄堂大笑。
而李依婷更是緋紅了一張俊臉。
他周國泰明確的表明了自己早已經不是童子,而許強那自然更不是。
再看向外圍的一眾人等,一個個都正是血氣方剛的年輕小夥,怎麼可能還是童子之身?
再有便是那些外國佬,一個個奢靡成風的他們,更不可能是什麼童子身了。
所以周國泰這番話並不假,難道,就真的沒有能夠對付這旱魃的辦法了嗎?
雖然自己這方人多,但是人畢竟會有精力疲憊之際。
而旱魃不同,它不知疲倦。
所以車輪戰之下,必然是自己這一方會敗得一塌糊塗。
眼看眾人都已經露出了疲憊之色,而站在不遠處的德裏克也並沒有要插手的打算,許強此時已經急得如同那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亂轉。
就在這可以說是千鈞一發的時候,有一個弱弱的聲音響起。
“那,那個,那個我,我還是,還是童子身……”
如果不是許強耳力好,恐怕這句話就會被泯滅在一眾打鬥聲音之中。
聽完這句話,許強就好像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他順著聲音向來源瞧去。
說實話,他竟然也十分好奇這聲音的主人會是誰,在這物欲橫流的時代,竟然仍然有著童子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