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謝大仙的這一聲吼,嚇得胖和尚直接一哆嗦。
剛才說要找謝大仙算賬的那副牛氣哄哄的模樣早已經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慫樣。
隻見胖和尚忙不迭的一溜小跑來到謝大仙的身旁,又是捏肩捶腿,又是斟茶送水,忙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而且臉上洋溢著笑容,顯露出的無疑就是一副狗腿子模樣。
“阿姨,您怎麼來了?”
“老娘要是不來,怎麼能聽到你敢在老娘最後編排我!”
要說這謝大仙此時也不客氣,盤著腿坐在沙發之上,兩隻昏黃渾濁的眼睛,此時定定地看著胖和尚,裏麵所流露出來的威嚴讓胖和尚禁不住雙腿竟然都打起了顫。
“嘿嘿,我哪裏敢在背後編排您呀,是許強,對,是許強那小子到後邊編排您,我正想揍他呢!”
胖和尚這話話題轉移的還真是無下限。
真是躺著也中槍的許強,此時聽到胖和尚如此編排自己,恨不得一巴掌拍扁他那豬腦袋。
但是為了這孫子的終身幸福,咬咬牙還是忍了。
可是謝大仙,可不是個傻子。
到底剛才是誰罵了她,她內心之中此時可是一清二楚。
她一把接過胖和尚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後,竟然是潤了潤嗓子,繼續開罵。
“老娘說你命數不好,那你就是命數不好,你和蘭蘭的婚事我不同意。”
這句話說的斬釘截鐵,絲毫不給胖和尚辯解的餘地。
胖和尚張了張嘴,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說的太重了,怕惹怒謝大仙,不替自己辯解,胖和尚心中又很是不甘。
“哎,誰叫你是老子兄弟呢……”
因為一旁的許強實在已經看不下去,為了胖和尚的終身幸福,此時也隻得硬著頭皮頂了上去。
“那個,謝大娘,人的命數哪裏就是天定的?您看,胖子和蘭蘭一個男大當婚,一個女大當嫁,而且二人還有感情基礎,您何不就成了這樁美事?”
許強的話這剛一說完,謝大仙那如刀子一般的目光便直接著許強射了過去。
“成全了這樁美事?好啊,要是你娶我就讓她嫁!”
沒等許強說話,卻聽門外伴隨著高跟鞋的聲音,響起了另外一道女聲。
“死老太婆,本小姐告訴你許強隻能是我的,讓你那個死丫頭片子閨女死一邊兒去!”
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李依婷。
正中李依婷說著這話,昂首挺胸地來到許強身邊,一把抓住許強的胳膊便抱在了自己的懷中,而後小鳥依人的依靠在許強的懷中宣示著她自己的主權。
“哼,麵相上倒是比原來那個短命鬼強上一點,不過卻也是個克夫的!你有什麼臉能和我的蘭蘭相提並論,告訴你我的蘭蘭,那可是九陰……”
謝大仙一氣之下對著李依婷破口大罵,隻是話沒有說完便突然住嘴。
而此時許強聽著謝大仙這話,也變了臉色,她口中所說的那個短命鬼指的不就是燕子嗎?
“謝大娘,看在我師父的份上,我尊稱您一聲大娘,而且這些年來我是對您比我自己的親大娘還要親,逝者為尊,您現在這麼說,合適嗎?”
許強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燕子的死,足夠令他傷心欲絕,此時他絕對不會允許再有人來汙蔑自己的燕子。
“哼,誰稀罕你那句大娘,那丫頭片子本來就是個短命鬼,自從我看她第一眼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要不是你師父那個死鬼攔著,說什麼愛就要愛的刻骨銘心,無論什麼原因,我也不會讓你和她走在一起。”
謝大仙兒可不會懼怕許強,此時就算是許強的師父許晴在這裏謝大仙照樣是照罵不誤。
“從今往後我許強這裏不歡迎你!”
許強暴怒之下怒喊一聲,這句話已經是在趕人。
聽完許強這句話後,謝大仙兒嘴角也揚起了一抹冷笑,她定定的看著許強,字字說的斬釘截鐵。
“命數已定,天數難改,老娘帶我看看,你能和這些女人折騰出什麼花樣來。”
說完,謝大仙兒起身一拂袖摔門離開。
“我命由我不由天,如果命由天定,那我便就做天!”
許強的話,讓謝大仙兒的背影微微一愣,而後便頭也不回地出了許強的別墅,沒有任何人看到她的表情。
“許強,我……”
“強子……”
李依婷與胖和尚一同開口。
許強拂開李依婷挽著自己手臂的手,僅僅是這片刻的功夫,也僅僅是這幾句話,便已經足夠使許強變得頹廢。
二人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不管是安慰還是道歉,此時的許強恐怕都聽不進去。
“我有些累了,午飯就不要叫我了。”
說完這話,許強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看著那個單薄而悲傷的背影,李依婷不自主地握緊了雙拳。
對於現在這副模樣的許強,李依婷既心疼又滿是委屈。
他是那麼的重情重義,可是這情卻不是對自己。
如果死可以在他的心中為自己留下一席位置的話,那麼,她寧願死去的那個人是她。
可是,命運總是和人開著玩笑。
曾經的她沒能看清楚自己的心意而大膽的追求,從而在那時錯過了許強。
現在,她絕對不會再錯過!
看著那個孤單的背影,她是多麼的想把他摟在懷中輕聲安慰,給她這人世間最好的溫暖。
許強,你等我。
李依婷在心中暗暗宣誓。
看看許強離去的背影,再看看李依婷豁然轉身,同樣也離去的背影,胖和尚站在原地,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今天這件事情,畢竟是因他而起,隻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無論說什麼也已經為時已晚。
整棟別墅好像都沉浸在低迷的氣壓之中,直到晚間開飯,許強與李依婷都沒有出現在飯桌之上。
“叩,叩,叩……強哥,不好了!”
本來正吃晚飯時間的黑牛,卻急色匆匆的在接過一通電話之後,緊急的叩響了許強的房門。
伴隨著“吱呀”一聲,門被許強打開一絲細縫,然後許強頹廢著踢踏著鞋又往床邊走去。
“強哥,剛剛得到消息,說博物館的秘色瓷大碗被盜了!”
就在這時候,隨著一陣高跟鞋踩在地上的急促聲,李依婷也破門而入。
此時她的臉上滿是急促之色,甚至由於快速奔跑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見了許強,她忙咽了一口唾沫。
“許強,博物館被盜了,蜜色瓷大碗被人偷走了!”
原來,李依婷也從李家得到了消息,她知道這件秘色瓷大碗對於許強的重要意義,所以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便趕來通知。
果然,許強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便蹭的一下,從床上站了起來,而後臉色也變得相當的凝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被人偷了去?而且這大碗怎麼會去了博物館裏麵,博物館裏麵不是應該有嚴密的安保措施嗎?”
許強的疑問一個接一個,半路到來的黑牛,自然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知道一些內情的李依婷便承擔起為許強答疑解惑的責任來。
“你所知道的秘色瓷大碗,估計就是從付科那裏就終止了吧?”
李依婷問道,而許強也認同的點了點頭。
見此,李依婷繼續說道:
“可是後來付科死後,他爹付國強就一蹶不振,後來又被查出了偷稅漏稅,一切家產都被充公,所以這秘色瓷大碗便被法院沒收進行了拍賣。”
李依婷說到這裏,終於喘了一口氣,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這才繼續往下說:
“當然,這種國寶級別的寶物,國家自然不會任由其流落民間,甚至流落國外,所以最後在考古專家孫老先生的幫助下,這件秘色瓷大碗便被收入了國家博物館。”
隨著李依婷話音落下,便也就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算是為許強解釋了個清楚。
李依婷說完話,一雙鳳眸不禁小心翼翼的往許強的方向試探的瞧去,見他臉上沒有異色這才放下心來。
必經,她剛說的考古專家孫老先生就是燕子的爺爺,李依婷怕許強再次想起傷心事。
好在事情緊急,急到許強已經來不及考慮兒女情長。
“然後呢?既然是國家博物館,那那裏的安保措施怎麼會這麼輕易的讓人把東西偷了去,而且還丟別的東西了嗎?”
許強急切的問道,此時的他已經完全坐不住,一手支著桌子,一手扶著椅子邊,而大腦則在快速的旋轉著。
“奇怪的就是,除了秘色瓷大碗,博物館裏竟然沒有其他物品丟失。”
李依婷語氣裏滿是疑惑不解。
“官方給出的解釋是,秘色瓷大碗方便隱藏攜帶,所以才會在同一片區展覽品中,隻丟失了秘色瓷大碗。”
“放屁!”
許強聽完,竟然是直接爆出了粗口。
“所以他們的意思是這件事情的發生是隨機性的,不可確定性的嘍?真是一群蠢貨!”
許強被氣得已經在屋內來回的踱著步子。
“那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