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胖和尚的調侃聲剛剛落下的時候,許強的電話鈴聲竟然響了。
沒等電話鈴聲響起,隻是在震動的那一瞬間,許強便已經按下了接通鍵。
而那一顆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
“媳婦,你做什麼呢?我剛才打電話打不通啊。”
連帶著許強的聲音都輕快了許多。
站在旁邊的胖和尚怎能輕易的放過這等可以調侃許強的機會,當即湊近電話笑道:
“弟妹,許強可是想死你了!”
“滾!”
心裏放鬆下來的許強也心情不錯,笑罵一聲後,一拳砸在胖和尚的胸口上。
“哎呀!不要摸人家嗎!”
胖和尚搞笑的捏尖了嗓子,翹起蘭花指,那刻意學女人的嬌嗲聲音讓許強直接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媳婦你別誤會,是胖子在一邊搗亂呢,一會我就去收拾他。”
一直在與胖和尚笑鬧著的許強,絲毫沒有注意到,電話那頭的燕子從始至終都沒有發出過半點的聲音。
終於,電話那頭突然出現的聲音,讓笑鬧著的許強與胖和尚直接愣在了原地。
“許強,聽說你媳婦和你很恩愛呢?你也不想因為你,讓你老婆孩子送命是不是?嘖嘖,愛她就保護好她呀,這落在我們手裏了算是怎麼回事?”
隨後,一陣猖狂的冷笑後,電話那頭便又是電話掛斷的忙音。
而許強則周身如遭雷擊,愣在原地,連手裏的手機何時掉落在地上都不知曉。
自己終究是讓燕子又陷入了危險的境地……
“兄弟,兄弟,你別傻愣在這裏啊,燕子還等著你去救呢!”
胖和尚焦急的聲音,直接將愣在原地的許強劈醒。
對,他的燕子還在等待他去救,他未出世的孩子,還在等著他去救!
自己要去救他們!要去救他們!
許強的心中,此時此刻隻有這一個想法,本來就目不視物的他飛快的往門外衝去。
高大的門檻,直接將他重重的摔倒在地,而後來不及拍去身上的土漬,便又繼續向前衝去。
從屋子到大門,短短的十幾米的距離,竟然已經將他摔的遍體鱗傷。
“強子,你冷靜一點!”
看不下去的胖和尚,一把抓住好像失心瘋了一般的許強,並且大聲喝道,恨不得將許強從瘋狂的邊緣拉回來。
“你不能慌,不能亂,你知不知道!咱們現在根本不知道燕子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她的安全情況,這樣無異於是大海撈針,等咱們找到了,估計見到的也是燕子的屍體了!”
胖和尚的話,句句在理,隻是現在的許強怎麼可能聽的進去?
他仍舊瘋了一般的,如同一隻發瘋了的牛一般往外衝去,任由胖和尚如何拉拽,卻沒有絲毫的作用。
胖和尚也隻得一咬牙,手上用力,往他的脖頸間劈去。
將逐漸軟下去的許強抱在懷中,胖和尚歎了口氣後,也是一臉的愧疚。
“兄弟,對不起了。”
將許強安頓好,胖和尚率先撥通了劉斌的電話。
如今能夠率先查找燕子的隻可能是劉斌。
而電話那頭的劉斌,很快就啟動了一切可以查找燕子的辦法。
隻是如今,最重要的還是許強。
這幫人畢竟還是衝著威脅許強去的,而電話也一定會再次打來。
如果驅車回到寧遠縣,最少也要十幾個小時,現在時間就是生命一般的情況下,自然要做兩手準備。
無論是從技術上,還是從其他方麵講,自然是京都才是最發達的地方。
可是能夠幫上忙的恐怕隻有李家和孫啟山。
如今,就隻能看這孫啟山與李家給不給力。
心思回旋間,胖和尚撥通了孫啟山的電話。
從官方,必須還要孫啟山出麵,才能申請到最高級別的技術支持。
令胖和尚意外的是,孫啟山的能力好像出乎了他的意料,一個質監局的局長,到一口答應下來,這讓胖和尚不禁長舒了一口氣。
而後,是李家。
從江湖勢力來說,李家是最好也是唯一的選擇。
李家的勢力範圍廣大到超乎想象,甚至力量足可以滲透到國外。
如果用這樣的勢力,在天朝大地上尋找一個人,甚至是去國外找人,恐怕也不會是什麼難事。
隻是,前提是李家得願意幫忙。
本來就沒什麼交情的李家,如今又被許強得罪的個透心涼,人家會不會幫這個忙,一切都是未知。
胖和尚懷著忐忑的心撥通了李藍宇的電話的時候,那邊卻傳出了李藍宇淡然的聲音。
“好,我這就讓手下去找。”
雖然發動的不是整個李家的勢力,但是以李藍宇這十幾年的蟄伏,勢力自然也不容小覷。
這一通忙碌中,許強也已經慢慢轉醒。
起身,便直接向外。
“你要是想要燕子活命,能不能別再犯傻了!”
胖和尚看著眼前這個早已經分寸大亂的許強,不禁暴喝一聲,而後一把將許強拽回,並且強行將他摁在了椅子上。
“我還能做什麼?我現在就是個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的廢物!”
堅強如斯的許強喊出這話的時候已經歇斯底裏,他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的頭,堂堂七尺男兒,竟然已經滿眼淚水。
他恨現在的自己,恨自己的無能,恨不得直接一頭撞死在牆上。
胖和尚看著這個樣子的許強,說不心疼是假的,一個好好的漢子,如今竟然是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這樣的心裏落差,是個人恐怕都會心理上承受不了。
“現在咱們隻能等,而你也不是廢物,在找到燕子的位置後,她隻能由你來救,你才是那幫人的真正目標,別亂,你還有兄弟我。”
胖和尚的手輕輕的搭在許強的肩膀上,並且拍了拍,一席話,算是稍微平複了許強的內心。
至少,現在的他,還不是孤身一人。
時間在牽動人心的等待中無比的漫長。
許強坐在椅子上未曾動過地方,就像老僧入定,又像一尊雕像,緊緊攥著椅背的手,早已經滲滿了冷汗。
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對他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