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兒子不用他救!而且我張永海不弄死他,誓不為人!”
順著胖和尚的目光瞧去,張友海看到了一雙冷冽眸子的許強。
“你兒子不用他救了可以,那你這條腿呢,難道也不想治了?”
聽著張有海如此自大的話,胖和尚不由得發出了一聲冷笑。
不是胖和尚瞧不起他,主要是這種富豪家庭,隻要能夠為了滿足一己私欲,拋妻棄子也就是家常便飯。
也別說胖和尚瞧不起張友海。
張友海偏偏就給了胖和尚瞧不起他的理由。
此時他的一腔怒氣全部被隱忍在胸中,但是臉上卻沒有了半絲生氣的模樣。
更加神奇的是,他反而揚起一張笑臉向許強湊了過去。
“許先生是嗎?我早就在李老的口中聽說過你,聽說你醫術高超,他的腿,以及他家大公子的腿都是你給治好的?”
雖然張友海說的是疑問句,但是明顯這張友海早已經將許強打探了個清清楚楚,說的語氣是無比的肯定。
他口中的李老,無非就是李氏集團的李老爺子。
而他的大公子,便是李依婷的父親李藍宇。
至於當時許強還治好了他家的二公子李藍峰。
這件事估計,因為傳到外麵風聲不好,所以肯定是被封鎖了消息。
畢竟李家二公子的腿,被許強一介無名小卒打折,這件事要是被傳播出去,臉麵上也不好看。
許強看著前後變若兩人的張友海,不禁發出不屑的一笑。
這豪門之中的人,還真是無情的很。
他的兒子可以草菅人命,視人命如無物。
而他的老子,則更上一層樓。
竟然可以把親生兒子的命當做棄履,為的不過僅僅是自己的一條腿。
果然,有什麼樣的老子,便有什麼樣的兒子。
許強不禁為地上那個,早已經生死不知的張全德感到悲哀。
要說那個曾經的付科,起碼還有一個疼他愛他的老子。
即便是死,他爹也是為他爭取過,報複過。
而這張全德,竟然連悲催的付科也比不上分毫。
如果付科地下有知,知道許強此時正在拿他和現在的張全德比較,估計會有多遠便死多遠。
因為他不想再死一次。
許強疑惑的看向一旁的胖和尚,卻見胖和尚向張有海的方向一怒嘴兒,無奈的聳了聳肩。
“我是讓你來京都給這孫子看病,並且我也有所圖謀,但是,你不想看咱就不看,給這種孫子看好了病,不過也是讓他再繼續禍害社會罷了!”
胖和尚說的那叫一個底氣十足,但是在一旁的張友海卻是變了臉色。
聽到這裏,張友海趕忙求饒。
“不,大師,你快幫我勸勸,那地圖我一定會給你,我那缺德兒子救不救都沒問題,就算他死了,我也不會追究你們的責任。”
說著張友海忙咽了一口唾沫,而後指著自己的那條瘸腿,趕忙繼續說道:
“隻要,隻要給我把腿治好就行。”
沒等胖和尚搭話,許強卻是從地上起一把砍刀,徑直走了過來。
“張全德是你兒子是嗎?”
許強的刀不斷在地上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讓人聽了不禁起了一聲的雞皮疙瘩。
張友海看著那把閃著寒光的砍刀,心裏麵直覺打了一個寒戰,整個人的身子也不斷的向後瑟縮著。
但是對於許強的提問,雖然不知道他的真實意圖,張友海也隻得老老實實的點頭回答。
“對,他是我兒子。”
“那有一句話叫父債子償,知道嗎?”
許強慢慢悠悠的說著,可是手裏的砍刀,卻突然的逼在了張友海的脖子上。
冰冷的刀刃在張友海的脖子上摩擦,鋒利的白刃,很快便染了血。
“許先生,咱們有話好好說,您有什麼要求,我都能盡量的滿足您……”
張友海顫顫巍巍的往後退著,努力的想要躲避開許強的刀刃。
但是,商人畢竟是商人,在緊張之下,仍能夠將話說的滴水不漏。
可是許強卻沒有能和他張友海,繼續耍嘴皮子功夫下去的耐心。
“現在要麼是選擇你死,要麼是選擇他亡,你選。”
許強那好似來自地獄一般的聲音,讓張友海渾身顫抖。
雖然他嘴上那樣說,但是怎麼可能直接選擇讓自己的親生兒子去死?
那樣豈不是有悖人倫?
但是他內心對於自己這條腿康複的渴望,卻比擁有一個敗家子的兒子要多的多。
“我不知道,這個混蛋,在外麵做了什麼錯事,但是我有錢,不管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答應你!”
聽張友海這話,他們家窮的可能就隻剩錢了。
他們沒有感情,沒有親情,有的隻是錢。
他們卻忘了這世界上,還有錢買不到的東西。
架在張友海脖子上的刀刃已經深深的逼入他的皮膚,鮮血順著他的脖子流淌下來,滴在潔白的瓷磚上麵,顯得格外刺眼。
“反正你這條命已經時日無多,不如就用你這條老命換你兒子的命吧!”
許強邊說著,手中的力量逐漸加大,使得張友海發出了一陣陣的慘叫。
如果說一開始他對許強的醫術還有懷疑的話,那他現在已經對許強佩服的五體投地。
此時更加確定了要舍棄兒子,來醫治自己性命的決心。
難道是站在一旁的胖和尚聽的一頭的霧水。
什麼叫張友海時日無多?
這家夥不就是僅僅瘸了一條腿嗎?
怎麼聽著好像是得了要了命的絕症一般?
胖和尚雖然是滿心的疑問,但是卻並沒有人想要給他解答。
隨著許強手上力氣的加大,張友海看了一眼旁邊,出氣多進氣少的張全德一眼後,終於做出了決定。
自己這個敗家子兒子能不能活,已經是個未知數。
自己絕對不可能用自己的性命去賭這一把。
他有錢有勢,而且還有一個兒子,犯不著為一個不爭氣的家夥,用自己的後半生去冒如此大的險。
所以,他雙手舉起,向許強不斷的討饒。
“我選好了!求許先生救我的命!”
張友海終於做出了決定。
而在一旁,沒有人注意到,胸膛微微起伏的張全德,眼角竟然流出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