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昊天打心眼裏其實挺同情秦如煙。
剛見麵那會兒，秦小妞要多傲嬌就有多傲嬌，那架勢老天爺都沒她牛叉。
走著走著，節奏就變了。
先是偽攝影藝術家的身份被揭穿。
而後聚賢穀由於自大又擺了個大大的烏龍。
到了最後她還想亮光閃閃，哪想秋水寒睡醒之後，立馬將風頭搶走了。
話說在仙法世界，當年秦如煙應該比秋水寒牛叉很多。
恐怕秦如煙做夢都想不到，河東與河西的轉變如此迅猛。
猛的讓秦如煙難以接受。
不經意間，秋水寒在武技一環撇了她不知多少條街。
陳昊天清咳兩聲，安慰道：“我覺得你想太多，她應該沒你想象的那麼強大。”
“她應該比我想象中還強大。”
走到這一步，秦如煙也認命了，言語很是中肯。
“聚賢穀一戰，縱然你用奸耍詐，卻也間接證明我在武技領悟連你都有所不如。”
“這些日子你修為和領悟又精進不少，單憑武技，我更不是你的對手了。”
“秋水寒能將你秒殺，同等實力下，我在她手下能走幾招？”
“看來我唯一的優勢隻在仙力的精粹度上了。”
仙力的精粹度恐怕您老跟她也有差距。陳昊天見秦如煙頹然無限，也不忍心繼續打擊她，便小聲建議。
“跟秋水寒的最終對決早著呢，燃眉之急，還是先找到王少少。”
秦如煙一想也是，跟陳昊天走進行政樓的當口，突然想到什麼，便拽住陳昊天：“她還跟你說了什麼嗎？”
陳昊天無奈的笑笑：“罵兩句肯定有的。”
“她罵你就好，怕就怕她不罵你。”
秦如煙鬆了口氣：“我太了解她了，有些話她能說出來問題還不大，一旦緘默不語，那是要人命啊。”
陳昊天覺得這對師姐妹很有意思：“我覺得你們倆的關係，沒表麵那麼緊張。”
秦如煙想到過往，嘴角掛著複雜的笑。
“自小到大，仙門中就數我們關係最好。”
“隻是後來嫉妒使然，彼此關係漸漸疏遠，乃至到了後來，不管什麼，彼此都要爭個高低。”
“不過我相信，一旦有外人攙和進來，我們還是能站在一起的。”
“由此，作為門主，她做了那麼多大逆不道的事兒，我都沒追究！至少沒真追究！”
“我也知道，每次她偷襲我，也不過爭個勝負，要我命，嘴巴上說說罷了。”
陳昊天咽了口唾沫，小聲提醒道：“在愛爾蘭草原，她可不是那麼說的。”
秦如煙靜靜看向陳昊天，眉宇間很是不爽。
“你不應該這麼想她。”
我暈，你這什麼態度？我剛才可是站在你那一方，怎麼還得罪你了。
陳昊天一頭霧水：“我該怎麼想她？”
“我們未恢複記憶前，所表現的是本性，好好想想，先前的吳君君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了嗎？”
陳昊天渾身一顫，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未恢複記憶之時，我們表現的都是最真實的自己，均是本性使然。”
“當那些記憶湧上心頭，心態自然而然也會發生改變。”
秦如煙想到秋水寒的遭遇，衝陳昊天道：“她好不容易願意見你一麵，有些事你該趁機問問的。”
陳昊天嘴角泛著些許苦澀：“這個節骨眼兒，問她的往事，有意義嗎？”
秦如煙轉念一想也是：“好好努力吧，連命都保不住，有些東西確是白想。”
雪還在下，風依然再吹。
跟往年一般，幽州的冬季其實並不美好。
一連好幾天，風雪就沒停過。
縱然雪不是很大，氣溫卻越來越寒。
幽州人都知道，很快幽州就會迎來最寒的時節。
最寒的時節一過，春節也便到了。
春節一過，又是春暖花開。
縱然幽州的春季比起江南水鄉遜色不少，卻也是有花有草。
郊外某幢別墅。
周九九推開窗戶，任憑風將雪吹進來，小臉微微泛紅。
她似乎很沉醉於這樣的景象。
不多時，王少少走進房間，問：“今天還去看嗎？”
“不去了。”周九九臉上蕩漾著幸福，“我也親自體驗了，信你。”
“那好，我去修煉了。”
王少少看看大開的窗戶，很是愛憐的提醒：“即便是武者，也不能這麼折騰，寒氣入體，終究不好。”
“我知道了，”周九九一邊將王少少朝外推，一邊道，“你趕緊修煉去，完事後我還要問你話呢。”
王少少想到先前周九九那些問題，渾身直哆嗦，頭都炸了。
“九九啊，還要問嗎？我已經回答的非常細致了。”
“在深入的問題我也回答不出來，你也清楚，我的文化水準跟你有差距。”
“放心啦，今天的問題肯定不會讓你難堪。”
周九九輕輕錘了下王少少，抬腕看看時間，催促道：“你快點，別耽誤午飯，今天我讓你嚐嚐我的手藝。”
“你確定？”王少少眼前一亮。
“人都是你的了，幫老公做頓飯不是很正常嘛！”周九九紅著臉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認命！”
想到那夜的旖旎，王少少心花怒放：“要不，今天我們倆探討下？”
“你若真這麼想，我倒樂意，最好一輩子都這樣。”
“不管因為什麼，看著自己的男人和其他女人那個，心裏終究不好受。”
周九九撅著小嘴，埋怨道：“可是你能做到嗎？”
王少少很是為難：“我這般，先前是為了自己，現在為了你我。”
“活著那麼好，能多享受幾年我們就享受幾年。”
“如此也不枉來世間一遭。”
周九九哦了一聲，眉宇間略有些擔憂：“我怕最後你會煩我，你身邊的美女太多了，誰知道你那天心思一歪，便移情別戀。”
“再漂亮我也將她們當成工具。”
這些話王少少說了不知多少遍，嘴皮子都磨破了。
不過看到周九九眉宇間盡是喜悅，他覺得再說幾遍也無妨。
“等到我修為再朝上提一階，過了原始積累階段，這種提升修為的方式就不用了。”
周九九嗯了一聲：“好了好了，別磨蹭了，今天意義非凡，快去快回。”
意義非凡？王少少不解的看向周九九：“今天有什麼意義？”
“秘密！”周九九將王少少推到門外，關上了房門。
三個小時後，王少少從地下室出來，看見餐桌上的蛋糕，略有些發蒙。
“你有發呆的功夫，還不如過來幫我將飯菜端上桌。”
廚房裏飄來周九九略含幽怨的聲音。
“我這就來。”
王少少這般應著，一頭紮進廚房，見周九九還在忙碌，小聲問道：“今天是你生日？”
“是啊。”周九九笑道，“先前的生日是假的。”
王少少撓撓頭：“伯父好歹也是知識分子，這種錯誤不應該。”
“這樣也好，錯有錯的好處。”
王少少很不理解，不過倒也沒說什麼，將餐桌收拾妥當後，去酒櫃取了一瓶拉菲，正準備打開，就聽周九九道：“喝白酒吧。”
王少少眨巴著眼：“你喝白酒？”
“是啊，父親沒去世的時候，總喜歡喝幾杯，卻老是貪杯爛醉。”
想到年少時的場景，周九九嘴角泛著幸福。
“為了防止他喝醉，我總是陪著他喝，他喝多少我喝多少。”
“如此父親的壞習慣漸漸改了，而我的酒量卻漸漸上升。”
“喝著喝著，發覺白酒比起紅酒好許多，透著糧食的香味。”
王少少哦了一聲：“真沒想到你們父女倆的事兒這麼有趣，恩......”
“我記得有一個朋友，好像也是這般，對了，她叫什麼名字來著......”
周九九巧笑嫣然：“朋友？怕是女性朋友吧？”
“是女的！”
王少少見周九九麵色不善，忙道：“你別多想，我跟她沒什麼的。”
“沒什麼？我信你才怪！”周九九走到酒櫃跟前，取出一瓶上好的陳釀，“她漂亮嗎？”
王少少算領略到了周九九的厲害，不過他很享受周九九的厲害。
在他的理念中，女人這般是心中有他。
“漂亮什麼啊，我都記不清她名字了，跟她也沒什麼，玩玩而已。”
王少少想到當年在棲霞宮的場景，胃部有些不適。
“若早知後來碰到你，那女人我鐵定不沾，太醜。”
見王少少這般，周九九以慵懶的腔調道：“別裝了，我說了，不管你做什麼，隻要老實交代，都沒事。”
“我最討厭的便是別人騙我，隻要你真誠，什麼都好商量。”
王少少趕緊解釋道：“我沒騙你，她長得真不好看，否則我也不會連她名字都記不起來啊。”
周九九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拍了下王少少的後背。
“瞧把你緊張的，跟你開個玩笑，有必要如此認真？”
“呃，有些玩笑還是不要開的好，不知為什麼，在你麵前，我老覺得挺不起腰杆。”
王少少滿臉都是幸福，被愛情的火焰燒糊塗了。
周九九依偎著王少少，一時柔情無限。
“那是你疼我，尊重我，不是怕我。”
將王少少拉到餐桌前坐下，王少少趕緊給周九九斟滿白酒：“你今天生日，想要什麼？”
“該告訴你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周九九伸出食指堵著紅唇，“這也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