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琳聽陳昊天這般說,又笑了:“我的夫君,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的人背叛我了,不是他的錯而是我做的不夠好?”
“誰都有背叛的可能,問題是作為領導者要保證組織不會因為下屬的背叛而損失過大,很多工作做在前頭總是沒錯,總比最後出問題怨天尤人強許多。”陳昊天撓撓頭,見旁邊的吉野亞衣直眨眼,不好意思笑笑,“由於文化水平受限,很多意思我無法用語言準確表述。”
“你的意思我懂了。”王琳琳挽著吉野亞衣,笑得很是燦爛和得意,“以後這個男人交給你,跟他商量怎麼陰人時,最好幫他提升文化水平。”
“嘴裏不說人話都讓閣下這般人物傾心,如果再把嘴皮子練利索點兒,你不找我的麻煩恐怕利物浦那些女神做夢都詛咒我去死。”吉野亞衣開了個玩笑,朝前麵的卡車努努嘴,“我們的人先走。”
“好!”王琳琳鬆開挽著吉野亞衣的手,看著已經打掃幹淨的戰場,略有些憂鬱,“千年前隱秘世界的戰鬥比而今人性許多,至少那時大多武者都會給對手留全屍,甚至風光大葬。”
“而今時代更追求效率,這般做其實無可厚非,風光大葬也活不過來,不過給予活人些許安慰,沒現實意義。”吉野亞衣丟下這話,走到麥克跟前小聲囑咐著下一階段計劃的注意事項。
“我都交代好了。”麥克恭恭敬敬的回道。
“很好,你比先前成熟穩重許多。”吉野亞衣衝麥克微微一笑,轉身衝王琳琳的方向行了個標準的鞠躬禮,“美麗的王小姐,後會有期。”
“希望下次見麵不會出現今天這般場景。”王琳琳點點頭,略帶哀愁的眼眸深深看向陳昊天,嘴角劃過幾絲苦澀,“我的夫君,如果有機會到天劍門看看我們。”
“嶗山我會去,你不可能一直呆在天劍門。”陳昊天衝王琳琳揮揮手,正要上車的時候衝王琳琳喊道,“小心!”
“你也要小心。”王琳琳嫵媚的笑笑,靜靜看著刀宗門的車隊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服務站終於恢複了寧靜,王琳琳走到楊柳跟前,笑著問道:“楊護法,剛才刀宗門的協同作戰方式看清楚了嗎?”
楊柳輕輕點點頭:“看清楚了。”
“什麼感想?”
“很強,目前我們形成不了如此科學嚴謹的團隊作戰方式。”楊柳頓了下,感慨無限,“縱然先前我們接受了遠深藥業的培訓,可短短的時間他們在協同作戰方麵又朝前邁了大大一步。”
“閣下跟我說過,我們的作戰理念乃至整個隱秘世界的作戰理念跟天決有著極大的差距。”王琳琳背負雙手,抬頭看向蒼穹,沉聲道,“歸根究底是他們的組織構架比隱秘世界先進,她告訴我,我們要想笑到最後,尋找一套適合自己的協同作戰方式刻不容緩。”
“先前沒覺得,現在壓力很大。”楊柳想到刀宗門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傷亡數字,麵色無比凝重,“我會在最短的時間解決這個問題。”
“大護法之位我不會做太久,終究要交到你手裏。”王琳琳衝楊柳淺淺一笑,“不要讓閣下失望,她對你寄予厚望,千萬不要像玉瑤宮的婧婧,當時閣下對她充滿期待,隻是她的修為乃至對情報的敏感度著實不適應宗門世界,也隻能將之留在玉瑤宮處理些雜務。”
“大護法,你的話我記住了,我不會成為第二個婧婧。”楊柳恭聲應道。
“那閣下應該放心了。”王琳琳招招手,從一名嶗山門人手中拿過衛星電話,撥通天雪的號碼,恭恭敬敬的道:“閣下,青藍事件已處理完畢,跟您先前料想的並無二致,對方提出的條件非常苛刻。”
“有那個日本女人在,不苛刻就奇了怪了,莫要耽擱,直接開向呼貝爾,我在那等你。”天雪幹脆利落的道。
“是,閣下!”王琳琳掛掉電話,對楊柳道,“帶著資源,向呼貝爾進發。”
通往大西北的高速公路,天雪將衛星電話遞給高軍生,笑道,“陳昊天和吉野亞衣兩人聯合在一起,真不好辦。”
“個人認為你不應該為這個問題擔心,天決和魅影的合作不會長久。”高軍生無比篤定的道。
“為什麼?”天雪蹙蹙黛眉。
“麥克跟吉野亞衣之間的仇恨不可能就此消融,魅影欠了天決的債,天決也沒少整治魅影的人。”高軍生聲音漸漸沉了下去,“遠深藥業成立之初陳昊天發布的第一道命令就是,追上魅影超越魅影幹掉魅影。”
天雪哦了一聲:“有所耳聞,不過後來天決和魅影的合作還是比較愉快的。”
“看似愉快其實不然,否則蜀山駐地吉野亞衣也不會有絞殺陳昊天的計劃。”高軍生看著窗外,正色道,“個人認為,而今天決選擇和魅影合作是一大敗筆,再這麼下去,總有一天天決會吃大虧,天決高層在方向性問題上犯了巨大的錯誤。”
天雪靠著座椅,淡淡笑道:“即便如此也無須太過擔心,天決人才濟濟,瑪麗看不出來自然會有人看出,相對而言,嶗山可用的人太少。”
“嶗山不是沒人才,還是大才,我認為王護法的領導力非常強,迅速將其提到長老之位有利於嶗山的進步和發展。”高軍生無比認真的道。
天雪一愣,饒有意味的看向高軍生:“從哪兒看出來的?”
“說不清楚,應該是氣勢。”高軍生聳聳肩膀,笑道,“有時我突然萌生這樣的感覺,未來的嶗山屬於王護法。”
“你的眼睛比你的武道修為強許多。”天雪撫摸著劍盒,靜靜言道,“鑒於而今嶗山跟天決差距懸殊,挖掘新人的工作便交給你吧。”
高軍生渾身一顫,趕緊搖搖頭道:“閣下,恐怕我難以勝任。”
“不做怎麼知道自己不行?”天雪給予高軍生一個鼓勵的笑容,“不是人人都能看出王護法的氣勢的。”
見高軍生略略有些猶豫,天雪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了:“高隊長,我希望你意識到這樣一個現實,你現在是嶗山的人,按理來說作為投奔者你該將天決的底細一五一十的告知,我沒強迫你這般做,已經非常非常厚道了,人啊,要學會知足,如果不知足,後果很嚴重。”
高軍生歎了口氣:“我明白了,屬下定然為了閣下大計貢獻全部力量,但是......”
天雪小手一揮,打斷高軍生,毫不客氣的道:“我不想從下屬口中聽到條件,都到今天這步了,希望你能給自己一個非常清晰的地位,在嶗山乃至於在未來的天劍門,我永遠都是你無法悖逆的閣下!”
“是!”高軍生低聲回道。
勞斯萊斯幻影沿著高速又行了大約四百公裏,終於下了高速。
此時朝陽冉冉升起,一望無垠的草原之上,太陽紅通通的,天高地闊,人的心胸也會隨之寬廣起來。
天雪打開車窗,看著外麵的景色,嘴角掠過幾絲美好:“先前我跟陳昊天去過一次尹川,到過沙漠卻沒深入草原,千年前的我如何都想不到天劍門會將駐地放在呼貝爾大草原,你說原因到底是什麼呢?”
高軍生皺皺眉頭:“對不起閣下,對於宗門曆史我原本了解的就不是很清楚,你又提到千年之前,我更是一頭霧水。”
天雪指著高軍生旁邊的軍用筆記本電腦,沉聲道:“那就去研究,你要明白這步棋走不好,嶗山真完了。”
高軍生打開軍用筆記本電腦,沉聲應道:“隻要閣下提供足夠的外部支撐我,完成任務應該不成問題。”
天雪伸了個懶腰,打開車窗吹著晨風:“給你的外部支撐已經夠多了,你是天決出來的,應該明白陳昊天從世俗進入武門世界好像沒什麼支撐。”
“我盡力。”高軍生歎了口氣,麵龐帶著些許苦澀,“不是每個人都是陳昊天的,他是天決戰士心中永遠的神,我的潛力也沒閣下想的那麼強。”
“事在人為,心有多大,天就有多大。”天雪閉上眼睛,嗅著草原的芬芳,聲音冷了下來,“還有從今往後,你心中的神不是陳昊天,而是我。”
夏季的呼貝爾市很熱,穿過國道,就到了呼貝爾市南部郊區。天劍門駐地就建在那裏。
從勞斯萊斯轎車下來,天雪提著劍盒,靜靜看向緩緩走來的胡作偉,心情略有些複雜。
一夜之間,胡作偉蒼老了許多,短短兩個月,前妻和未婚妻先後離世,對胡作偉這個年齡段的人來說,打擊不可謂不小。
從某種程度上說,周曉彤和胡作偉的感情還是比較真摯的,由此天雪心底略略浮起些許同情。
“我一直都在等你。”胡作偉從臉上擠出一個笑容。
天雪趕緊衝胡作偉躬身行禮:“對不起,胡長老,我沒保護好周護法。”
胡作偉擺擺手,有氣無力的道:“你已經做到了能做的一切,即便不能做的其實也替我做了,見到傳說中的天雪掌門其實我非常開心,隻是曉彤的事兒讓我著實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