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昊天確實愣住了。
這場麵......尼瑪,不會是大華某個軍區司令員腦抽筋,要玩軍事暴動吧?我靠,這麼大的事兒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兵荒馬亂的,林小妞還在外麵玩耍,子彈可是不長眼睛啊!
胡思亂想的功夫,陳昊天細細一看,接連打了個兩個擺子。
領頭的那貨一手握著手槍,一手舉著九五式,非常囂張的號叫:“繳槍不殺,都他媽給我在原地蹲好!”
朱宗彥?!這貨不是在警務係統嗎?什麼時候又跑部隊去了?他大張旗鼓玩兒這一出,該不會是因為勞資吧?
陳昊天又朝遠處看去,就見幾百米開外,蔡峰叼著雪茄,站在奧迪車邊,拿著望遠鏡向這邊鬼鬼祟祟張望,似乎是看到了陳昊天,這貨很風騷的揮了揮手,然後翹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個兒,又朝刑警大隊點了點,意思是,我的好兄弟,你受委屈了,有弟兄們在,今天一定幫你撈回來。
我幹!陳昊天滿臉黑線,低調!什麼叫低調懂嗎?都這麼玩,勞資就是躲在地殼裏也能被你們炸出來。包圍刑警大隊?這騷主意誰想的?
訓練有素的特種部隊士兵一個個如臨大敵,手持九五式半自動步槍,從軍用卡車上迅速跳下,然後分成若幹小組,按照戰鬥部署,迅速占領有利地形.....呃,其實他們做這些純粹多餘,將近一千來號人,都他媽全副武裝的,朝那兒一站也沒人反抗啊。
“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這裏是康州刑警大隊!”一名警官很有勇氣,指著一名士兵的鼻子,厲聲嗬責,“你們這種行為是造反?”
“造你媽!”士兵槍口朝前一頂,啪的一聲推開保險,“把武器交出來,否則就開槍了!”
“你敢!”這名警官很牛逼,看架勢經過不少驚險場麵,心理素質極好。
砰!
槍聲響起。
士兵朝天放了一槍,黑洞洞的槍口抵住警官的腦袋,眸中殺光驟現:“最後一次!”
我靠......真敢開槍啊!警官當即慫了,趕緊將配槍掏出來丟在地上,心裏忿忿然:勞資手裏這玩意兒跟你手裏的一比,能叫武器嗎?
“到那邊蹲著去!媽的!嗶嘰嗶嘰的,欠揍!”士兵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腳,拎著脖子把他丟到牆角。
這位警官可是刑警大隊副大隊長,他都慫了,其他刑警哪敢放個屁?士兵的槍口沒指過來之前,他們老老實實把手槍放在地上,高舉雙手,驚恐的大眼睛寫滿了疑惑,尼瑪,到底發生了什麼,該不會是康江軍區要發動武裝政變吧。
他們是刑警,破案有能耐,打仗?見過警察跟特種部隊火拚能討到好的?那是以卵擊石。
後來稍有點眼力見的人看明白了,今天這事兒顯然不是玩暴動,而是有什麼訴求。
尼瑪,到底哪個不長眼的閑著沒事兒找特種部隊的麻煩?我太陽你姥姥,你不長眼別連累咱們,作為刑警大隊警官,哥們兒先前走路都要昂著頭,現在呢,一個個舉著雙手蹲在地上,屁都不敢放,真窩囊。
韋怡叫囂的時候沒看清楚,現在全明白了,敢情這些凶神惡煞的士兵不是老爸搬來的救兵,而是一群橫衝直撞要剿滅刑警大隊的土匪!老天爺啊,這是現代大華嘛?本姑娘怎麼突然覺得好像進入兵荒馬亂的戰爭年代。
武團結吞了口口水,手底下的兄弟跟特種部隊一打照麵,哪有什麼戰鬥力可言?眼看著對方就衝上來,武團結顫巍巍的看向韋豪:“豪哥,這是怎麼回事?現在怎麼辦?”
向來以鎮定自若著稱的豪哥早不鎮定了,沒好氣的道:“你問我?我不是刑警大隊大隊長!”
武團結這才明白,豪哥早他媽退休了。
“這些士兵看裝備應該是康江軍區獨立師。”韋豪還是很有見識的,扭頭看向武團結,小聲道,“如果沒有深仇大恨,他們也不會這麼玩,你什麼時候得罪他們了?”
“豪哥,我吃了豹子膽也不可能得罪獨立師啊!”武團結覺得挺冤,老子沒招惹你們稀裏糊塗就被包圍了,兄弟們經過這次肯定要留下心理陰影,得給他們做多久的思想教育工作才能調正常?
很快,帶頭的軍官怒氣衝衝跑了上來,身後的士兵好像打了雞血,那惡狠狠的樣子好像恨不得將刑警都撕碎了。
這得多大的仇多深的怨啊!武團結迅速把腰裏的手槍拔出來丟到地上,雙手高舉,動作之利索,反應之迅捷,與剛才畏畏縮縮的模樣判若兩人。
陳昊天呆呆看著眼前的一切,就在不遠處,一名小隊長已經帶人衝進審訊室,旋即裏麵就發出了幾聲驚呼。
“教官!屬下帶人來救你了!”朱宗彥啪的一個立正,軍禮敬得那叫一個筆直。
師長都敬禮了,手底下那些士兵旋即一愣,然後齊刷刷的立正敬禮。
你瞪大眼睛看清楚,現在的我需要你救?陳昊天嘴角抽搐幾下,衝著樓下罵罵咧咧的兵士努努嘴,對朱宗彥道:“小朱,告訴我,你這是在幹嘛?”
小朱?老天爺,這可是我們師長,新晉的少將,能直呼他為小朱的,鐵定是部隊中的大腕兒,團長和政委站得更筆直了。
“屬下得到消息,有人誣陷教官!就帶著弟兄們過來給教官伸冤來了!”朱宗彥眼睛筆直對著前方,恭恭敬敬的回道。
“就這屁大點兒地方,能困得住我?”陳昊天朝蔡峰那邊看了眼,咬著牙道,“是不是姓蔡的給你透的口信兒?”
朱宗彥重重點點頭,瞟了韋豪一眼,眼角的餘光朝審訊室瞅瞅,道:“教官,他們剛才有沒有對你刑訊逼供?”
“別看了,就是準備對我刑訊逼供,我也沒瘋到把刑警大隊都滅了。”陳昊天朝蔡峰所在的方向撇撇嘴,然後豎起了中指。
在六組陳昊天混過,知曉蔡峰的用意,這貨擔心的是自己腦子抽筋,在刑警大隊大開殺戒,呃,當然,也有給自己掩護的心思在裏麵,利用軍方施壓各方麵都好交代,可陳昊天怎麼都覺得蔡峰的心思不純,這貨在六組是出了名的陰。
韋怡得知這群橫衝直撞的兵士不是自己的幫手,兩腿都軟了,見軍官對陳昊天敬禮,眼淚嘩嘩的朝下掉。
老天爺啊,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竟然招惹了這個煞星,話說你有能耐,直接給個話兒不就成了?愣裝逼到底,讓特種部隊包圍刑警大隊,繳了刑警們的槍械,如此無節操無下限的踩人打臉就那麼舒坦?
武團結總算明白陳昊天不是國安局的而是部隊的,看架勢級別不低,當即雞皮疙瘩刷刷朝地落,我.....我他媽是不是瘋了,這不是朝槍口上撞嗎?
朱宗彥將陳昊天以及韋豪等人細細打量一遍,見沒出什麼事兒,長出一口氣。
他臉色一變,看看武團結的警銜,黑著臉喝問道:“你是康州刑警大隊大隊長?”
武團結高舉雙手,點點頭道:“沒錯,這位大哥,我是康州刑警大隊的武團結,請問您是?”
“誰他媽是你大哥,這是我們獨立師師長,朱宗彥朱將軍!”團長就見不過武團結這類人的德行,平常拽得跟二五八萬似得,真碰到鐵板,軟的就像麵條,男人,要有骨氣!
他不提醒還好,這一提醒,武團結雙腿一軟,差點沒跪下,將軍?將軍在陳昊天麵前都跟兔子似得......陳昊天到底幹嘛的,該不會是大華軍委的領導吧?如果當真如此,事情真大條了。
豪哥準備的那些證據,哪經得起推敲,朝警察部一丟,那些專家一眼就全明白了,到時候追查下來,都他媽完蛋。
韋豪也跟著打了個哆嗦,將朱宗彥上下打量許久,一股涼氣從腳底板朝腦神經上衝。
我滴個天啊,都說朱家本家有個頗有前途的嫡係來康州做了將軍,沒曾想就是眼前這位,呃,眼前這陣仗,除了他老朱家的人,也沒人敢啊!連老朱家的本家子孫都尊敬的人物,自己竟要把人家丟到監獄裏玩躲貓貓......
他現在總算明白剛才陳昊天為何那般囂張,呃,人家那不是囂張,是本色演出,現在怎麼辦?
韋怡在韋豪懷裏瑟瑟發抖,她已經感到老爸的手在顫抖,顯然麵對朱宗彥這位大BOSS,在他心中向來無所不能的父親就是一渣兒。
“朱將軍,咱們都是國家的人,您這陣仗有點兒大了吧?”武團結咽了口唾沫,開始跟朱宗彥套近乎。
“大?”朱宗彥冷哼一聲,半自動步槍黑乎乎的槍口盯著武團結的腦袋,咬著牙道,“一點都不大!如果晚來一會兒,說不定你就把我們的教官丟到監獄裏去了,武隊長,告訴我,我們教官犯了什麼事兒,你大張旗鼓把他弄到審訊室來?”
“朱將軍,陳昊天犯的是故意傷害致人輕傷,如果不是證據確鑿,我們也不會下逮捕令,這都是按照正常程序走的啊。”武團結眼淚都要下來了,他清楚的看到半自動步槍保險已經打開,稍有不慎走火了,自己這條命說沒就沒了,到時候誰他媽給自個兒伸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