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跟張華麵麵相覷。
他們完全沒想到劉小黑會說出這樣的話。
不是說來和解的嗎,爭取不要坐牢,怎麼反而把自己的小師妹往死裏整呀。
唐笑立即急得叫起來:“師哥……”
剛剛開口,劉小黑就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許她說話。
康明老婆的臉色立即緩和下來:“這還差不多,就是要讓她坐牢,關得越久越好,不能讓她危害社會。”
但是,康明卻連連搖頭擺手:“不要不要,千萬不要,小姑娘這麼年輕,這麼做,她的一輩子就毀掉了。況且,她雖然犯了法,遠沒有達到這麼嚴重的程度呀,這樣的懲罰太嚴重了。”
他老婆瞪著他:“不許說話,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我怎麼能不說話呢,我是當事者。”
“你的事情,全部由我處理。”
“老婆,小姑娘還年輕,咱們要給她機會……”
“我讓你閉嘴。”
“我懶得跟你說了,真是不可理喻。”康明把目光落在唐笑身上,和顏悅色地道:“小姑娘,看你年紀輕輕的,你也是學生吧,哪個學校的?上幾年級了?”
唐笑脫口說道:“我沒有上學。”
“這麼小就沒有上學了,真是太可惜了。”康明一臉惋惜的樣子,“小姑娘,這麼年輕就進入社會,沒有學曆,也沒有技能,是要吃虧的。”
唐笑一跺腳,很是氣惱地道:“哎,你們一個個總是口口聲聲的叫我小姑娘,有沒有搞錯呀,我還有五個月就滿十八了,我不是小姑娘,我是大人。”
“還有五個月滿十八,那實際上隻有十七歲,跟我們班上的孩子差不多,上高二。”
“我才跟他們不一樣呢,他們是流氓,我不是。”
“小姑娘……”
唐笑很不高興的打斷他的話:“喂,都跟你說了,我不是小姑娘,我是有名字的,我叫唐笑。”
康明老婆指點著丈夫,很是譏諷地道:“你裝什麼好人啊,現在人家不領情吧,熱臉貼人家冷屁股,活該。早就跟你說了,這種問題學生不好教,最好的辦法就是坐牢,把他們都關起來,勞動改造。張警官,這件事沒什麼好說的了,坐牢是肯定的,醫藥費全部由他們負責,另外我們還要申請民事賠償。”
劉小黑笑道:“廖阿姨,您的要求不過分,我們都能夠理解。您放心吧,醫藥費我們肯定是全部負責,我今天過來,就是想問一下,你們需要的民事賠償這一塊,大概是多少錢?”
康明老婆伸出一根手指:“至少十萬塊。”
康明連忙道:“老婆,用不了十萬塊,四五萬就可以了,校長說了,讓我好好養病,這半年期間我不上課,工資照發,一分錢都不會少我的。”
他老婆又是瞪眼:“閉上你那臭嘴好不好,你現在受傷,家裏的事情一切由我做主,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康明很是耐心地道:“老婆,你得考慮人家小姑娘的家庭情況,出了這種事情,誰心裏好過呀。而且醫生也說了,我這傷最多半年就好了,對今後的工作和生活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他老婆想了想,改了口:“那就六萬塊,再也不能少了。”
康明點點頭:“也行。”
劉小黑笑嗬嗬的,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銀行卡:“康老師、廖阿姨,那就這樣吧,我這張卡裏差不多200萬,全都給你們,作為你們的醫藥費和民事賠償,密碼我都寫在上麵了,你們現在就可以查一下。”
說罷,雙手遞給康明老婆。
“什麼,200萬!”
康明差點跳起來。
他老婆也不敢伸手,結結巴巴地:“你、你、你……你剛剛……說什麼?”
劉小黑笑道:“廖阿姨,我說這裏麵差不多200萬,全都給你們,作為康老師的住院費、醫藥費以及你們的民事賠償,不夠的話,還可以添。有什麼要求,你們都可以提。”
“夠了夠了夠了……”康明老婆一連說了幾個夠了,激動得一顆小心髒怦怦狂跳起來。
200萬呀,他們夫婦辛辛苦苦工作一輩子,可能都攢不了這麼多的錢!
她想要伸手去拿。
康明急忙叫道:“不許拿。”
他老婆趕緊縮回手,好像那張銀行卡燙手似的。
這一下,劉小黑倒是愣著了:“康老師,您是覺得這錢還不夠嗎?”
康明忍著疼痛,想要坐起來。
他老婆連忙扶著,讓他靠在床頭。
康明指著劉小黑,很是嚴肅的說道:“你說,你給這麼多錢,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老婆也看著劉小黑。
夫妻倆不是傻子,都意識到對方拿出這麼多錢來,一定有什麼目的。
劉小黑很是誠懇的說道:“康老師、廖阿姨,其實我進來之前,在外麵站了一會兒,你們兩個的談話,我聽的很清楚,你們的經濟條件很普通,家裏的房子很破舊,兒子在京都上大學,也過的比較辛苦。”
“我知道康老師是個好老師,心地善良,對學生非常負責任,教學成果斐然;廖阿姨刀子嘴,豆腐心。你們倆都是好人,憑良心說,我對你們是非常敬重的。”
“我給你們200萬,沒有什麼特殊的目的,就是想幫助一下你們的家庭,讓康老師能夠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之中,把那些問題學生都拉出泥潭,培養出更多更好的人才,服務於社會,服務於國家。”
“本來,我這次找你們,的確是有一點私心的,我想給你們一點錢,取得你們的諒解,讓我妹妹免了一場牢獄之災,但是現在,我打消了這個念頭。我妹妹非常任性,她做了錯事,應該受到法律的懲罰,不然的話,她永遠都不知道法律的厲害。”
唐笑挽著他的手臂,撒著嬌道:“師哥,我還是那句話,隻要你陪我一塊兒坐牢,我什麼都不怕,坐就坐,沒什麼了不起的。”
劉小黑指點著她:“你們看看,這丫頭是不是法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