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峰帶著特警們紛紛湧了上來,幫他們緊急地包紮、止血、處理傷口。
十幾分鍾之後,劉小黑的氣息平穩下來,握著葉夢的手腕,了解她的身體狀況。
雖然受了傷,也流了不少血,幸虧不是很嚴重,靈性的等級也沒有後退,還是很快的給他傳來了信息,葉夢隻是昏迷,受傷不重,但是中毒很深,醒來之後,同樣會迷失心智,性情不會根本好轉。
那怎麼辦?怎麼才能清除夢姐體內的蠱毒?
劉小黑在心裏急急地問道。
——解鈴還須係鈴人,夢姐體內的蠱毒,隻能夠蠱蟲才能夠解決,當務之急,必須找到蠱蟲。
蠱蟲。
劉小黑一下子想起了趴在陰九鳳手臂上吸血的那條肥胖的蟲子。
錢小朵擔心地問道:“怎麼樣,夢姐沒事吧?”
“沒什麼大事。”劉小黑了解了葉夢的情況,放下心來,吩咐龍峰道:“龍哥,我姐中了蠱毒,迷失心智,你們把她綁起來,害怕她萬一醒來,又要殺人。”
龍峰點頭。
幾個特警小心翼翼的,將葉夢的手腳都捆起來。
不遠的地方,幾個特警端著槍,圍著陰九鳳。
劉小黑、葉夢、龍峰等幾個人走過去。
陰九鳳躺在草地上,眼睛睜得大大的,望著天空,嘴角流著血,胸前也流著血,看樣子已經死掉了。
“唉……”
劉小黑深深地歎了口氣,惋惜不已。
畢竟這個女人跟他幾度纏綿,就這麼死掉了,還是覺得挺傷感的。
他不是那種冷血的男人。
他知道陰九鳳深愛自己,隻是她愛的方式太讓人難以接受,才落到這樣的下場,心中那難以言明的痛楚,隻有自己知道。
這時,眾人看見陰九鳳胸前的衣服在劇烈地抖動。
龍峰跟幾個特警下意識地舉起了槍,以為陰九鳳還沒有死。
劉小黑攔住他們:“別慌,不要開槍。”
眾人靜靜地看著陰九鳳胸前。
很快,從陰九鳳胸口的衣領爬出了一隻長長的蟲子。
劉小黑驚喜地叫道:“小金龍!”
這蟲子本來乖乖待在香囊裏,嗅到主人的血腥味,就迫不及待地跑出來了。
小金龍迅速爬到陰九鳳的傷口處,美美地吸食她的血液。
錢小朵新奇地道:“小黑,這就是陰九鳳所養的蠱蟲。”
劉小黑點頭道:“對。別小看這家夥,跟主人完全是通靈的,鍾哥他們幾個,就死在它的手上。”
“那還不打死它。”
錢小朵說罷,就準備動手。
劉小黑攔著她:“朵姐,千萬不要。這玩意兒我要留著它,給夢姐解毒的。不然的話,夢姐的蠱毒解不了,這輩子就完蛋了。”
錢小朵住了手。
很快,小金龍吸食了主人的血液,肚子圓滾滾的,心滿意足地順著原路,爬進了主人的衣領。
劉小黑蹲下身,輕輕解開陰九鳳的衣領,隻見她的胸懷裏掛著一隻香囊,小金龍已經爬進了香囊裏麵。
“哼,這家夥倒是挺乖巧的。”
劉小黑將香囊取下來,紮緊口子,防備它跑掉了,拿在手裏,合上陰九鳳的眼簾,自言自語道:“陰九鳳,你不要怪我,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是咎由自取。到了那邊,好好做人吧。”
然後,站起身來,不由自主的,又歎了口氣。
龍峰問道:“小黑,屍體怎麼辦?”
“入土為安。給她挖個坑,埋了吧。”
龍峰點頭。
於是,眾人一起動手,很快挖了一個坑,將陰九鳳丟進裏麵,蓋上厚厚的一層泥土。
美麗而心狠手辣的萬毒聖女,就此長眠地下。
埋葬了陰九鳳,天色已經黑了,夜幕徐徐降臨。
眾人上了直升飛機,直接飛回了昆陽市。
……
半夜十二點,夜深人靜。
省人民醫院,葉夢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輸著點滴,仍然處在昏迷不醒的狀態。
旁邊的心腦監測儀顯示她的生命體征一切正常。
劉小黑坐在床頭,握著她的手,一直守護在她的身邊,手臂上還纏著繃帶,腰上也纏著繃帶。
錢小朵一個人,躺在隔壁的病床上,手臂上、腿上,都纏著繃帶。
回到昆陽市之後,他們三個人都安排進了這家醫院,住在同一套高等病房。
雖然已經夜深,錢小朵一點都睡不著,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天花板。
找到了葉夢,她既高興,又難過。
她知道,劉小黑很快就會離開她了,離開昆陽,回到屬於他自己的地方。
她下了床,出了房間,輕輕推開劉小黑的病房。
病房裏沒人。
她又走到葉夢的房間前,輕輕推開,看見劉小黑在裏麵,輕輕走進去。
劉小黑站起身來:“朵姐,你還沒睡呀。”
錢小朵搖搖頭,走到他身旁,看著昏迷不醒的葉夢:“夢姐一直都沒醒嗎?”
“沒有。”
“她沒事吧?”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現在她的各項生命體征都很正常。一個小時前,我給她吃了小金龍,可能一會兒之後,就會醒過來。”
“沒事就好。小黑,我睡不著,想跟你聊聊。”
“好啊。”劉小黑欣然答應。
“我們去外麵聊吧。”
劉小黑跟著錢小朵,走到外麵的客廳裏。
錢小朵繼續走,走到外麵的陽台,站住了腳步。
夜已深,整個城市都安靜下來,燈光稀疏,一片昏暗。遙遠的夜空,懸著一輪明月,無數閃亮的星星,圍繞在它的周圍。
一陣夜風吹來,涼悠悠的,很舒服。
劉小黑走到她身旁,頗為愧疚地道:“朵姐,對不起。”
“好好的,為什麼說對不起。”
“我們不可能在一起。”
“我知道。”錢小朵強顏歡笑,“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隻要我們真心擁有過,我就已經足夠了。我祝福你跟夢姐,希望你們今後能夠開心、幸福的生活,白頭到老。”
劉小黑點頭微笑:“謝謝。”
“你們什麼時候回去?”
“主要看夢姐的意思。她早就想回家了,待會兒她就會醒來,可能明天一早,她就想回家。”
錢小朵神情黯然,低著頭,頗為苦澀地道:“這麼說……明天我們就要分開了。”